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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七,跑腿费 (第2/2页)

苏满金走过的第二天,张跃麟和三爹下到洞子下面,用强光手电,把整个洞子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查看了一遍。完事以后他的心里笑了。在打洞受苦方面,不得不说苏满金真的是一把好手,非常辛苦,兢兢业业,把洞子下面凡是他认为没用的那些废渣废料,全部吊到上面,将洞子下面清理得利利索索。

张跃麟下来仔细观察的过程中,他的大脑里又一次冒出了脑语,指令他向哪里开挖,在哪里淘金。而脑语指挥的方向,实际上离苏满金挖掉废沙废料的其中一处地方很近,而苏满金却一无所获。也许他要再往前推进一两尺,就掉在了金窝里。

张跃麟的脑语情况,现在将来,无论如何不能给三爹和任何人说,这是他的底线。他给三爹胡谝海吹了一通,说上次三爹不在的时候,他们在这周围转悠和很多有经验的淘金人打听学习,人家给他们说,尤其是东壕周围这一带,洞子下面遇到哪些沙石就离金脉和金窝不远了;遇到哪些沙石和胶泥的时候,再怎么辛苦也没有一点金子。

在三爹愣愣地望着他,审视他的时候,张跃麟也不管那么多,挥起一把铁镐,向着洞子东面的一片沙石就打开了掘进。

张跃麟仅仅向着前面刨了一尺多深,就得到一窝含金量非常大的金沙。这一窝金沙,拿强光手电照着用手指不拉着,随便都能捡到一粒粒如同豌豆或者大豆瓣大小的金块。

张国虎惊得差一点喊出声来。

张跃麟多次给三爹说,让他淡定,甚至一再给三爹说了“露白”的危害,甚至性命都不保的话语之后,才让张国虎把狂喜的情绪稳定下来。

这一天他们给外人的说法,几乎是放空。事实上包括张跃堂也认为放了空,因为一白天多次从洞子下面吊上来的那些沙子,经过陶洗仅仅得到了一两克金子。

为了不要让别人感觉出什么,这一天张跃麟他们两个人,连张跃堂也隐瞒了。

直到晚上夜深人静关起门,他们像之前那样,用瓢淘洗一桶驮回来的金沙的时候,张跃堂才知道了整个今天一白天的真相。

接下来六七天的时间,他们都像这一天一样,白天忙乎半天,对外都是淘到了三五克金子的模样,三个人都是愁眉苦脸骂骂咧咧的样子。每天傍晚,趁别人都忙忙碌碌收工,谁也顾不上谁的时候,他们悄悄的装一桶金沙,然后用那条破水库包裹住,驮回到出租屋。

为了不要引起房东的注意,几天以后他们借故在村里租了一个独门独院的窑洞。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关起门来在窑洞的里屋,悄悄咪咪用瓢操作淘金,神不知鬼不觉。而他们这么几天操作下来,获取到的黄金都是用斤论的,是一个非常庞大而吓人的数字。

二十多天以后,等到他们这窝沙金淘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每天也只能出一二十克金子的时候,他们非常巧妙的让别人给苏满金捎话,让他赶紧来淘金吧,他们这边淘到了“狂金”。

是啊,对于苏满金来说,每天能出一二十克金子,真的可以称为“狂金”了。

当然等到苏满金再一次来到李四壕,得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人家三个人每天掏十克八克,甚至一二十克金子是常事儿的时候,当时苏满金又急又悔,脸色都变了。

张国虎故意挖苦讽刺苏满金道:“不要气,气坏你的身体也没用。怪只能怪你没有金命。我就怪了,只要你在的时候,我们就淘不到金子;只要你离开以后,我们很快就能够淘到好金子!搞不好,金子就是躲着你,让我们也跟着你倒霉!”

这一番话语,其实也是张跃麟和张跃堂想对苏满金说的。上次苏满金回家捎走的那十块钱,在这之前他们这边已经得知,他压根儿就没给刘银柱。所以三个人打心眼儿里非常蔑视他。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小心眼儿,非常小气的人,所以故意想用这种话气气他。

是啊,苏满金羡慕嫉妒恨的神情不折不扣地写在他的脸上。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会儿其实他们这淘金的五人组合,别看他最能干活也最会干活,其实他已经越来越在其中没有了身份地位。这会儿人家就是不通知他,悄悄的淘金,他也没二话,所以再怎么羡慕也只能自己往死气自己。

而张国虎代表俩个侄儿给刘银柱捎话说,让他放心的看病,这边不管每天有多少收成,都记着一本账,该给他分的金子一点也少不了他的。

在这一点上,苏满金坚决不同意。这段时间他已经吃了那么大的亏,好不容易现在重新返回来,每天还能淘到十几克金子,他无论如何不愿意把其中的一部分拿出来分给刘银柱。这么做如同给他放血没有两样。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三弄两弄就让刘银柱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兄弟听到了。某天他们正在淘金的时候,刘银柱其中的两个兄弟来到东壕,用言语对苏满金一通挤兑,到最后差不多都要手指眼睛操撅他的爹娘老子了。直到苏满金感觉到对方是有意来和他找茬,要收拾他的时候,他才像被斗败的公鸡垂下了头,再也不敢言语。

张国虎他们三个人适时的把刘银柱那两个兄弟拉拽开来。

那两个兄弟临离开这里的时候,给张国虎他们几个人说,他们来这里的时候,他哥让他们捎话给三舅,做人要有底线,他自己掉在洞子里,与他们几个亲戚没有一点关系。人家在此之前左一次右一次给他们送钱,其实送去的钱管够他看病了。等他出院以后,还要干活给他们还回来呢!要是那么耍无赖,不要脸得人家的好处,他自己都感觉到羞死了。

这事过去的第二天,从出租的窑洞来东壕这边的路上,有一段上坡路,张跃麟和三爹都跳下来推着自行车,看看周围没有别人,张国虎低声问张跃麟:“刘银柱那两个兄弟来这边和苏满金找事儿,是不是你小子……”

张跃麟没有正面回答三爹的问话,他只是说:“实际上苏满金现在来和我们一起淘金,也是蹭饭吃的,好坏都由三爹说了算。可是他还要做主!又小气,又连做人的基本道理也不懂,这种人就该让别人把他埋汰一通。”

张国虎在震惊过后,用一种异样的口气说:“你小子不担心引火烧身?我感觉到刘银柱这几个兄弟如狼似虎,也不是东西。三爹甚至还感觉到他们来这里,是在给我们放怕呢,哪天搞不好……”

张跃麟说:“三爹你放心,刘银柱肯定不是好东西,但是我感觉到他做事是有原则的。况且真要是到了哪天他敢威胁我们,对三爹不尊敬的时候,我自有办法来收拾他们。”

张国虎说:“在这方面你可要弄得高明一些。苏满金毕竟是跃堂的亲姐夫,万一哪天搞不好,让跃堂有所察觉,对大家都没好处。”

张跃麟说:“三爹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退一万步说即使跃堂有所察觉,他也不会给那个小气鬼透露的。”

苏满金来蹭着淘金的半个月以后,这里又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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