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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左红和梁春花给母亲的饭里下了耗子药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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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时节,天气越来越冷了,湖面上冻了一层冰。寒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冻得我的脸通红,手和脚都冰凉冰凉的。赵玉珠和黄英从家里给母亲和我取来了棉袄、棉裤、棉鞋,穿在身上和脚上,仍然觉得冷得发抖。母亲在地上烧起了马粪,我整天都坐在燃烧的马粪堆前

烤火取暖,由于没有烟筒,烟在屋里散去,呛得我和母亲咳嗽不止,以至于流出眼泪来,每当这个时候,母亲总是乐观地说:

“园原,没事的,你爸爸打冬网的时候比这里还冷。”

她抚摸着我的头,眼睛里闪烁出快乐的时光。

“园原,妈妈领着你到外面去走走,你就不会觉得冷了。”

母亲挎着篮子,领着我的手走到草地上,寒风吹起她的头发,掀起她的衣角,她在地上寻找着马粪,当她看到埋在雪里的马粪时,她赤着手把雪扒掉,拣起牛粪放在篮子里,这时她会更加的快乐,仿佛是拣到了一块金砖。

“妈妈,爸爸怎么不来看咱们呢?”

母亲快乐的脸上露出了忧郁和担心的表情。

“你爸爸,他去总场开会去了。”

“妈妈,他不能开这么长时间会呀?”

母亲慌忙弯下腰,采了一枝白色小球的花。

“园原,你看,这白色的小球多好看呐。”

她把小球塞进我的手里。

“园原,你知道这白色的小球是什么花吗?”

她拣了几块牛粪,放在篮子里。

“这花的名字叫婆婆丁。”

“婆婆丁?……”

我重复着。

“对呀,它开黄色的花,可好看了。”

“它没有花呀,是个圆球。”

“它夏天开黄色的花,到了秋天变成了白色的小球了。”

母亲说完,向着露出白雪的牛粪走去。我在风中摇动着白色的球,它上面的绒毛随风飘去,只剩下一根细细的杆。

母亲领着我回到了库房,吃过了晚饭。夜晚的风咆哮了,它像一群野兽一样疯狂地敲打着门,在窗口嚎叫,喷射吐出了一股股的凛冽的寒风携带着雪,扑拍在被子上;母亲把被子盖住了我的头,我蜷在她的怀里。

“园原,你不要害怕,风就是一个精神病的老头,它疯够了、它闹够了,它累了,它就会睡觉了;园原,你睡吧,妈妈搂着你睡。”

我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清晨,母亲到湖边打水,湖水结了一层冰,她用木棍敲碎了冰,两手拿着盆取水,冰凉的水浸泡的他的手煞白;她端着水回到库房里,蹲在冰冷的地上做饭。

“园原,你吃饭吧。”

母亲把春山他们送来的肉、咸菜,馒头和发糕摆在地上的一块木板上,她把肉和馒头放在我的碗里,自己吃咸菜和发糕。

“妈妈,你吃肉,你吃馒头呀!”

我把肉和馒头放在她的碗里,她又从碗里把肉和馒头拿出来。

“园原,妈妈不喜欢吃肉、吃馒头,留给你晚上吃吧。”

母亲几个月来只吃咸菜和发糕,缺少营养,她的身体消瘦了,脸色蜡黄蜡黄的。

“姚婶!姚婶!……”

“你春山哥的声音。”

母亲打开门,看到春山和他的十几个小伙伴们站在门外,怀里都抱着一兜东西,脸冻得通红。

“春山呀,你们快进来。”

“姚婶,我妈妈给你做的饭。”

“姚婶,我妈妈给你酱了牛肉。”

“姚婶,我妈妈给你蒸了馒头和发糕。”

“姚婶,我妈妈给你煮了手把手。”

他们说着就把兜子放在地上,五颜六色的兜子堆起了一个小山丘。

“孩子们,姚婶没有好吃的给你们吃。”

母亲难为情地说。

“姚婶,我们不要好吃的。”

“姚婶,我妈妈说你有难,我们都帮助你。”

“姚婶,我妈妈说做人要有良心。”

“姚婶,我妈妈说做人要懂得报恩。”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

母亲泪眼婆娑地把他们送走了,她回到库里抹着眼泪,把一兜兜的东西都拿出来,肉放在一个袋子里,馒头和发糕放在一个袋子里,把两袋东西放在门口,冻起来。

“园原,咱们这回不愁吃了。”

她高兴了起来,一阵阵寒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

左红和梁春花磕着瓜子从小卖店走出来,她俩看到春山他们从湖边走过来。

“春山,你们过来。”

春山他们都停住脚步,看着她俩。

“春山,你左姨叫你们呢,你们过来吧。”

春山他们向她俩走去。

“孩子们,大冷天的!你们干嘛去了?”

他们都漠然地瞅着左红,没有一个人回话,她从兜里拿出爪子。

“左姨给你们瓜子吃。”

她把瓜子塞进春山的手,他把手藏在背后;她又往他兜里揣,他躲开了,其他的小伙伴们也都躲得远远的。

“春山呀,你们都长大了,不要别人给的东西了。”

她亲热地说道。

“春山呀,你们别去滑冰,现在冰薄,别掉到水里。”

她以为能套出他们到哪里去的话。

“我们到山上抓鸟去了。”

春山说道。他和小伙伴们连蹦带跳地跑了。

“大包揍出来的东西,没有好东西!”

左红骂道。

她撇着的嘴角上沾了一个瓜子皮;梁春花把她嘴角的瓜子皮拿掉。

“左红,这帮小杂种肯定是给岫蓉送吃的去了。姚侗喝马尿喝中毒,咱俩不能看着她娘俩消停了,也让她娘俩中毒。”

“咱们不能给她娘俩送马尿了。”

左红皱着眉,无计可施。梁春花磕了一个瓜子,把皮吐在地上。

“春山他们不是给岫蓉送饭吗,咱俩把药放在做好的饭菜里,让春山给送去,毒死他俩!”

“春花,没有毒药啊。”

“你忘了吗?吴邪那里有耗子药。”

张宏武披着衣服,吸着烟,从马圈里走出来。

“大包哥,”

张宏武抖了一下身子,像被她的叫声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叫大包,你的阿哥在马圈里呢!”

他说完,又使劲地抖了抖衣服,像是抖掉他身上的晦气一样走了。

“不识抬举的东西!要不黄英不让他钻被窝呢?他嘴里都是大类的味道!”

左红向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你跟他治什么气?他就是大粪里的一块石头。左红,走吧!”

梁春花挽起她的胳膊。

“哎哟,阿哥,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呢?”

吴邪躺在床上,他把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蜷腿的膝盖上,摇晃着,嘴里哼着小曲儿。

“阿哥,你哼唱的是什么曲呢?”

他从床上跳下来。

“我哼唱的是《敖包相会》。”

“阿哥,你挺浪漫的,又在等待哪个妹妹呢?”

梁春花问道。她瞥了一眼左红,她把脸扭到一边去。

“我的妹妹让姚侗快给拆散了,我是为他喝马尿高兴!”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他妈的!我不弄死他,我的心不甘!”

“阿哥,要想让他死得快,给他饭里下药。”

他跺了跺脚说:

“阿妹,早就该让他死了!”

他转身跑到马圈里,在墙角掏出一包东西。

“阿妹!我这里有耗子药,让他今天死,把他像死耗子似的扔到野外去。”

他的眼睛里像是看到了父亲被药死了,抛到荒郊野外。

左红和梁春花回到家里。

“左红,给岫蓉做什么饭她能吃呢?”

“两掺面的发糕呀,里面多放些大枣,她和小杂种肯定愿意吃。”

她俩把耗子药和入面,蒸熟了发糕;她俩把掺入耗子药的发糕放在一个兜里,把没有掺入耗子药的发糕放在另一个兜里,两个人吃着发糕在院子里走着。

“春山,你看!左姨和梁姨吃的是姚婶蒸的发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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