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花儿姐早产 (第2/2页)
“恁一家这么多口人,一天才收了一亩,都干啥呢?不说收麦的事了,那三娃和四娃的事怎么处理。还给赌上了,那东西能粘吗?那是要命的啊。还敢欠债,要不是最后他俩还知道喊花儿家的去处理,听说晚一点可就回不来……咳”爷还没有说完,就猛烈地咳起来,最后直憋得脸色发黑。大爷、二爷、和爹这会全围在爷的床边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奶也吓坏了,直接哭着给爷往下撸脖子,好一会爷才好一点。奶才哭着嗷:“都多大年纪了,还成天为了孩子的事操心,他们爱咋作就咋作,死也最好,没有一个省心的。恁可别走了啊,俺家还有娇秀呢。”
哦,赌上了,常言说,十赌九输,爷是做过大掌柜的人,肯定知道,才会被气成这样,在本县城仅有一家赌坊,听说是县老爷的小舅子开的,没有人敢欠债,这三堂哥和四堂哥不但勇气可佳还足智多谋啊,都知道俺家最有本事的,只有花儿姐家。
爷平熄咳嗽后说:“老大,这段时间发生的什么,具体地给恁两个弟弟说说。”
大爷这才徐徐道来:“花儿结婚后才知道,张福来那小子竟然早就有了两个通房,大家的公子这样的很正常,本也不在意,可花儿结婚第二天,他的通房就来争宠,花儿一生气就差点流产。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算稳住,导致过年也没有回来。前段时间张福来又以花儿有孕不方便照顾为由,从外面带回家一个青楼女子,花儿为这事发了大火。找张家主母做主,可主母以她都是未婚有孕为由,两人私下相授为实,不以理会,花儿生气之下回了家。还是娘子好生相劝花儿才回去的。那天不知怎么的就被三娃和四娃盯上,俩人问花儿要钱,说是家里没有吃的,花儿正好在张家刚领了月银,直接给了2两银子给他们,谁知过了一周,两人再次上门,说现在不忙,在县城里找了活计做,就是没有地方住,花儿又求张福来给俩人腾出一间伙计住的屋子,还给拿了五两银子,让他们做身衣服,交待以后好好干。可俩人偷偷又找到张公子,姐夫长姐夫短的,又拿了不好银子出来,两人做了两身绸缎长衫来,像城里的公五一样,一个月后,突然有一天,两个被赌坊的人给送回张家找到花儿说,他们欠了100两银子,不还就要他俩的命,花儿一个月就领5两银子,没有娘家帮扶,还要打赏下人,哪够花啊,她只好一边托人给俺捎信,一边又求张家主母,张家主母二话没有说就替还完了债,事后却要求花儿签下断亲书,花儿不签,就要休回家,俺过去时,花儿已经早产,还生了一个闺女,张家主母更是看不起,现在月子中,俺跟张家主母说娘子去帮照顾,张家主母说,她家有人侍候,不让来,呜呜……,我可怜的花儿,恁堂兄弟可把恁害惨了。亲哥还没有帮扶到,堂兄就给整了个断亲书,二哥,恁说咋办,这100两银子,恁得拿出来。”大爷哭着说了好久才把关于花儿姐的事给说完,伤心泪是真的,但是就不知道是心疼银子,还是心疼女儿。
花儿姐应该没少给大爷银子,要不然大堂哥也吃不了这么胖,大堂哥现在可是一点都看不出在乎花儿姐,也可能是今天做事太累了吧,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两眼无神地看着床下的地面,无悲无喜。就连爷咳嗽他都没有什么反映。一家也就大娘是真心的心疼女儿吧,吃饭时就看着没有上次有精神。所以嫁人要嫁门当户对的,有什么事,娘家人还可以去说道一下,差别太大,就像现在一样,张家大门大爷他们进都进不去。
“大哥,这事可不能怪俺啊,三娃、四娃也是恁侄子,俺可没有花过一分钱,要问恁问他们要。爹,恁也看到了,今天俺才知道三娃和四娃的事,平时俺可以很孝顺恁的,俺要是有好钱了,肯定会拿给爹。”二爷从凳子站起来说,身上的衣服永远都是挂着没有缝合结实的补丁,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尖瘦的脸上,把睛眼显得很大,分家后他家里过得最乱。本是劳力最多的一家,却因没有一个好的当家者,整天的鸡飞狗跳,但是二爷还不知改,一度在爷面前巧言令色。
爷磕了一下他的烟杆说:“老大,这事就先这样吧,都是一家人,打乱骨头还连着筋呢,谁家分得这么清,花儿的事呢,咱们再想想办法,再等两年,花儿要是生个儿子,咱们两家的关系说不定就缓和了。老二啊,恁家的几个小子可得好好管管,这赌真的是粘不了啊。咱小户人家,咋能粘那种东西,恁那个家啊,可得立起来,恁看谁家像恁家一样,天天吵闹个不停。同样分了粮食,恁四弟还让孩子读书了呢,恁家的却吃不饱饭,恁那媳妇是不是偷把粮食给卖了。”
二爷对着爷干笑着说:“好的爹,俺这就回去管教一下俺那婆娘,待俺收了麦子,打了面,做好馍馍第一个给俩老还有小妹吃,爹恁和娘也累了吧,早点休息。”说完看也不看屋内的其它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好像是真累着了,不算二堂哥,他家能下地的也有5个人,一天才割了一亩麦子,咋累成这个样子,难道用手拔的?
连着四天,爹和娘都是上午在自家地里做活,下午在爷家做活,小七和五哥两天前已经了书院,大堂哥却请了假在家里,他现在光看脸的话已经看不出是在城里上学的学子,可能以前没有怎么晒过太阳,现在一晒把脸晒得都脱了皮,人却精神了不少,不会一到地里就直喘气,大娘除了第一天在家做饭没下地外,剩下几天,天天跟着一起下地,今天下午早早地就把地里的麦子全部割完,晒场里已经晒了满满的一场麦穗,还没有碾出来,地里的只能占时不能拉,爹急忙忙地推着车又去了县城送菜。菜地里的黄瓜好像比赛似的,明天才有我手指那么粗,今天再去看,都长大了一倍。
晚上爹回到家吃饭时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是一封信。其实就是一张纸,爹也不认字,爹说拿给大堂哥读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