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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春芳心地善良,道:“我以后把她当作姐妹看待。其实我早就想有个兄弟姐妹,可我独生女从哪去找,唉!佟欢的命可真苦啊。”
“谢谢你的真诚和善良。”
范春芳一本正经地道:“一伟,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能和我说说吗?”
陆一伟很坦然道:“没有了。”
“真的吗?”
“真的。”
“那夏瑾和的事呢?”
提及夏瑾和,陆一伟脸色大变,把范春芳吓了一大跳。赶紧道:“你别生气,就当我没说。”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碗进了厨房。
范春芳再出来时,见陆一伟穿衣服,问道:“你去哪?马上就吃午饭了。”
陆一伟道:“你给我准备一份厚礼,再包上5000元的红包,我有用。”
“哦。”范春芳没有多问,把东西准备交给陆一伟道:“那中午回来吃饭不?”
“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陆一伟提着东西下了楼,开车径直前往锦绣府邸。蔡润年虽失去往日风采了,但陆一伟不能把他忘了,毕竟是他大学教授,而且出手帮过他。作为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来说,这份情不能随着身份的转变而遗忘。别人可以这么做,他不能。
前面提到,锦绣府邸是江东市目前最豪华的高档住宅区。他的豪华不单单是环境美价格高,最关键的是,当年的省委书记曾在这里居住,房价自然翻番。当下的国人还是有封建奴性,认为和省委书记住在一个小区可以沾沾喜气。是吗?
黄继阳调走后,他的别墅就空了出来。而新上任的书记章秉同保持着朴素风格,依旧住在市委大院家属院。没有了省领导,这里的仙气一下子被风吹走,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愿意跑这么偏远的地方买房。
到了锦绣府邸,果然冷冷清清。从前保安如同看守监狱似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如今,大门大开,保安不见踪影,连原来的挡车杆都不翼而飞,车辆随便出入。如今看来,当初的服务都是为一个人服务的,人走了,连最起码的安保都变得庸散了。
陆一伟轻松开车进去,昔日的网球场都没人维护了,铁栅栏被人掏了个洞,应该很久没人玩了。再看一栋栋漂亮的别墅,好多都大门紧闭,鲜有人出入。有的甚至墙上贴着出售的广告,这个豪华小区彻底没落了。
来到蔡润年家门口,只见窗帘拉着,门口堆满了垃圾,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居住了。难道蔡润年也搬走了?
陆一伟来到保卫室一打听,黄书记调走后蔡润年就搬出去了。别墅的产权属于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人家让腾房子他能不腾?据说又回到原来住处了。
陆一伟又折道返回,来到西江大学的教职工家属院。家属院的房子始建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墙皮脱落,十分萧条。不过由于文化的氛围,倒保持了几分古色古香。
陆一伟在想,蔡润年过了富贵人家的生活,再回到这筒子楼能适应的了?难以想象。
上了楼,陆一伟尝试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果然开了。开门的是师母,见到陆一伟后愣了一下,瞬间对面笑容道:“一伟来了啊。”
“师母,新年好。”陆一伟探了探头问道:“蔡教授不在家吗?”
“在,在!”说完,回头冲着屋子里喊道:“老蔡,一伟来看你了。”
蔡润年慌里慌张从书房跑了出来,摘掉老花镜道:“一伟来了啊,快进来啊。”
蔡润年老了,满头银,脸上布满了皱纹。从前多么风光,一头乌黑的背头,脸白白胖胖的,就像白面馒头似的。人前人后一大堆人簇拥着,享受着省部级领导待遇。可如今,又回到从前,多了几分朴实和纯真。
师母不知道该怎么招待陆一伟,把家里能找到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堆放在茶几上,一个劲地催促让吃。师母也大变样,上次见面时身着绸缎睡衣,穿金戴银,如今一身素衣,走在大街上和普通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而家里冷冷清清,烟灰缸里干干净净,这说明压根没人来过。要说蔡润年伺候黄继阳时,也提拔了不少人。这些人不要求怎么样,但最起码的知恩图报吧。看到蔡润年,才知道什么叫人走茶凉。陆一伟感慨,如果自己将来退休后也会不会如此呢。
按道理说,蔡润年风光时也拿了不少好处,在江东市买套房绰绰有余。可他为什么又回到这筒子楼?
蔡润年也异常激动,翻箱倒柜把珍藏的好烟拿出来哆嗦着手拆开递给陆一伟道:“来来来,抽根好的。”
陆一伟接过来点燃道:“蔡教授戒烟了?”
蔡润年摆摆手道:“戒了有段时间了,不能抽了,身体不行了。年前去医院检查了下,血压高的吓人。医生让我戒烟戒酒,我干脆都给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