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秦王次子 (第2/2页)
段长枫连连点头,拉着崔绮的手,想要将她拉进去,可崔绮却不愿意进去,念儿看着她道:“崔家姐姐站在门口若是被来往的人看到,只怕于你名声也不好。”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崔绮,她毕竟是已经许配人家了,与段长枫在这里私相授受确实不妥,听了念儿的话,走了进去。
念儿主动包揽了烧水沏茶的活,等沏完茶,她就推着车出去了,等到她再推着一车麦子回来的时候,崔绮已经走了,石桌上的茶也凉透了,可段长枫却依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念儿走过去,见段长枫手中握着的那枚玉佩,正是刚刚崔绮还他的,念儿原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但见段长枫神色伤痛,便蹲下身安慰道:“段大哥,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崔家姐姐虽然与你无缘,但她终究是嫁了一个好人家,像她这般品貌的人,若是入了段家,就要日日耕地种田,操持家务,她爹娘自然是心疼的。”
段长枫端起桌上的茶水,当成是酒,一饮而尽:“是我没用,我给不了她好的生活。”
念儿忽然觉得自己嘴笨舌拙:“我不是这个意思,段大哥文武双全,迟早会崭露头角,将来若是做了大将军,有的是好女子等你挑选,又何必执着于已经失去的呢?”
段长枫对着念儿笑了笑:“听你这话,就是没有经历过情爱的,若是经历过,就会知道,那些女子再好,也不是我心里想要的。”
段长枫的一番话让念儿震住了,她没有经历过情爱吗?不,她经历过的,她爱过李秦川的,甚至还为他肝肠寸断过,可是在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她确实已经将他放下了,若是以段长枫这个说法,她对李秦川难道不是男女间的情爱?
不可能,她确定她爱过他,正因为爱过,才会如此伤痛。
也许,爱与爱也是有所不同的,段长枫刚刚经历情伤,此刻必然是万分心痛,念儿也想不出该如何开解他,只能给他找点事情做:“婶娘在地里摘麦子,你既然回来了,就去把麦子推回来吧,我留在家里做饭。”
念儿在段母一日日的指导之下,已经学会烧柴火了,也会做一两个简单的菜了,虽然有时候火候欠佳,但是段夫人和段长枫都不是挑剔的人,为了给她信心,都夸赞她做的饭好吃。
段长枫二话不说,推着车就往田里走,念儿则留在家里生火做饭。
第二日段长枫休沐,陪着段母去田里干活,念儿则留在家里洗衣洒扫做饭,因为不需要出门,所以就没有涂抹那些黑粉。
但就在那天晚上,段家的院子里迎来了一个贵客,秦王次子裴湛!
念儿见段氏母子看到裴湛都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行礼,自己也连忙恭恭敬敬地跪下。
裴家世代镇守北部六镇,除了裴泽偶尔会入朝之外,他的儿子们都没有去过京城,项辰的母亲曾经因为赵家手握重兵而留在京城为质,所以项辰十分痛恨留人为质这件事,对各地藩王和诸侯也从未采取过类似做法。
平城还有北部六镇于裴家而言相当于是他们的一个小王国,裴家享有这边一切军政大权,可惜,裴家因为是异性王,爵位虽是世袭罔替,但只能一个人承袭爵位。
这一点与项氏皇族不同,比如念儿有一个堂叔叫项乾,是父皇亲封的楚亲王,他有两个儿子,他的爵位自然也是世袭的,一般会传给长子,而承袭不到爵位的小儿子也会封一个郡王,而郡王的嫡长子袭郡王爵位,次子则可封为国公,但异性王就没有这样的特权,除了能承袭爵位的儿子之外,其他的要么就是靠祖荫在朝廷做官,要么就是靠家族庇护,反正地位与承袭爵位的兄弟相比,那是天差地别。
最倒霉的其实是老二,据说裴湛与长子裴修是一母同胞,就因为晚出生了,所以秦王爵位就与他无缘了,一辈子只能仰仗哥哥鼻息生活。
裴湛因为无缘继承秦王爵位,就一直在军中任职,段长枫自从在军营比试拔得头筹之后,裴湛亲自见了他,一番交谈之后,裴湛对段长枫极为欣赏,甚至好几次都主动向朝廷举荐他,可惜不知为什么,他的推荐文书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总是了无音讯。
但这并不影响裴湛与段长枫结交,他常常邀约段长枫喝酒,有时候他顾念段家家贫,也会带一些棉布衣物和日常用品接济一下段家,所以与段母也算是熟稔。
裴湛斯文有礼,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他免了众人之礼,在见到念儿时一震,问段长枫:“这位姑娘是?”
段长枫看了念儿一眼:“回二公子,她是我远房表妹,前不久家里出了一点事,前来投奔。”
裴湛的目光在念儿身上留恋了许久,最后赞叹了一句:“姑娘容色倾城,湛生平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