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徽章代替枪 (第2/2页)
沙沙沙!!!
“都他妈的给我滚下来!!!”
穆裳直接红眼了。
也不知道是急红的眼,还是难过红的眼。
“林幼!别出手!让我来!我要用风异能……只用风异能!!!我……!!!”
她的最后一句呐喊被风淹没,没人听清。
令人为之惊变的黑色迅风,被浓缩进一个狭小的奇点,在一瞬间炸开!
风便如同她可怕的膨胀到爆炸的愤怒,在嘶吼、在咆哮!
承受这大招的人的结局不用多说。
不灭的红蓝火圈不再不灭,而是被风吹灭。
或不是灭,而是被夺走了控制权,变为疾风,加入永风协奏的弦乐。
该用怎样的形容词来形容穆裳的大招呢?词典里找不到。或许能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
今天过后,林幼再也不担心她出门不在别墅的时候其他队友的安危了。
因为她们求生小队里,有一个平时一直在地下室里做研究不怎么用异能打架的女人,不打架的时候还算平易近人,要是动真格打架了……
也能短暂的顶一个她呢。
无尽的狂风协奏进行了好长一段时间,风中的敌人一直保持着隐形无法看见,但林幼能听到,他们受到重创的声音。
废墟被吹开了一个向上的裂口。
穆裳的风开始平息,她满头大汗,腰都弯了下来,像是累极。
地上多了两具尸体,只有两具,林幼指着尸体说道∶“单指风异能来说,你已经很强了,这很吓人,那个空气异能者和隐身异能者都被你杀死了。”
她蓦地抬头,上方的裂口出传来了空气屏障炸开的声音。
她攻击了逃跑的桑门达和老廖,但没有成功。
老廖已经被桑门达推上去了,而桑门达自己召唤了脚心火,烧破了林幼朝他攻击去的空气屏障。
“安砸、冯普!”桑门达咬咬牙,顿在原地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直接爬了出去。
林幼直接开启空气感知准备继续控制他们。
“走撒廖博士!!快走!!!”
“啊西我也想走啊!但是前面有人!!有人!!!”
……林幼的空气感知中断了。
准确来说,是被另一个空气异能者制止了。
几秒过后,她听到废墟之上传来了逃跑的脚步声,应该是老廖说的“那个人”没有出手,直接放走了老廖和桑门达。
“那个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动。
林幼走到废墟洞口的下方,正抬头思索着要不要直接走上去看看,“那个人”是谁,就听到“那个人”走了过来……
她眯起眼看去。
那个人……
是一个和她一样强的空气异能者。
是个少年,还是个哑巴,是之前遇到过的。
空气异能者,阿、莱。
……
阿莱只是探出头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脑袋,没有跳下废墟,直接转身离开了。
……怪。
这个哑巴少年太怪了。
他之前,不是田文野的部下吗?
正当林幼思索这些的时候,身后传来穆裳倒地的声音。
“你还好吗?”林幼立刻转身关心问道。
“还行……休息会……就好……”穆裳答道。
“那就好。”
“但是……给那两个跑了……可恶……”
“还行吧。”林幼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说道∶“不过,你要是继续追,还能不能杀死他们我就不确定了。”
“没事,不追了……”穆裳虚弱的趴在地上道∶“反正碎枪的……就这个已经死的傻逼空气异能男……他死了就好……他死了就行……”
“好。”
穆裳又在地上趴了会。
林幼听到方圆五百米内终于出现进化者的声音,便去猎来晶核,帮助穆裳恢复体力。
“走吗?”
“再等等吧……”
穆裳恢复小部分体力,说道∶“我还没扫墓呢……”
林幼挑眉∶“刚刚那么大风还不算扫墓?我看墓都要给你扫没了。”
穆裳∶“……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幼∶“我确实知道。”
穆裳∶“那你还说?”
林幼∶“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墓不就是快给你扫没了?”
原本高如墓碑的石块已经完全倒下,变成了一地无比细碎的沙石。
而原本石块墓碑的地方只剩下一层凹凸不平的石块,有一双白骨手还露了出来。
穆裳∶“……对不起。”
林幼∶“你也不用道歉……”
穆裳走到白骨手的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对不起!老先生!我不是故意把您从墓里吹出来的!”
林幼∶“……”
那你还是道个歉吧。
告别多年后的这天,穆裳终于得以把她这位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父亲”亲手埋葬,埋在了实验舱里有土的地方。
林幼有问她为什么不把老特警的尸体带出去埋。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林幼,我只想最后见他一面。为他扫墓,为他埋葬,告诉我没有辜负他当初给我的那根药水,我有好好活着,也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穆裳的手上拽着一枚金灿灿的徽章,那是在老特警的尸骨上发现的。
“他只是和我爸一样,提前去见他的家人和朋友了……我妈也是,他们都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死者,不能复生。”
她将徽章攥进手心,无法用作攻击用途的徽章代替了能够射击的枪继续陪在她身边,这种陪伴比枪更深、更强烈。
“永不怀念死者,林幼,我答应过你,便会做到。”
她不再需要射击的枪,因为她能够操纵比枪威力更大的风了。
她也能够坦然面对那些过去的悲伤、痛苦和迷惘,因为她成长了,真正理解“永不怀念死者”这六个字了。
风不再是无向风亦或追赶着某人的风。
风变为了真正的自由风。
吹来之路仍有,仍挂念。
吹去之路不再绊脚,不会被绊倒。
自由之风已吹开沙石,赫然显出一条宽敞大道——
道的这边,是已放下苦楚纠结的现在。
道的那边,是正在奋力追觅浮世一隅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