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正义的伙伴 VS 现实如此（二） (第2/2页)

他割开了手腕，用自己的鲜血淋满了身上的衣物包括那头同样灿金的头发。

他是他们中血统最优秀的那一个，他的鲜血就是对死侍最具诱惑的……毒药。

“人是能选择自己怎样活着的，而我要求自己像英雄那样活着，不是因为我出生于加图索家，也不是因为我是贵公子中的贵公子，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的……意志。”他伏低身子，仿佛时刻准备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猛兽，手里的狄克推多蓄势待发，“矢吹小姐，你还有没完成的心愿吧。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既然我答应过你，那么接下来所有事都交给我来处理。”

他没有回头看向众人，而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零，我以学生会会长的名义，命令你带着矢吹小姐他们离开，我来殿后。”

凯撒做的是个疯狂的决定，但是他没有执行这个决定的能力，他的言灵是“镰鼬”，即便爆血带来的血统提升也仅仅是将“镰鼬”进化为具备一定攻击性的“吸血镰鼬”。可面对几十甚至上百个直立行走的死侍，即便是爆血后的楚子航和零的“君焰”也做不到。

乌鸦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只是身体剧烈运动后带来的虚弱感，现在他的大脑似乎也已宕机，完全不能理解凯撒这个人的行为模式。

他跟夜叉都听见了凯撒和樱先前在围墙上的对话，在他看来无非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许下的信口雌黄，这种类似安慰的承诺即便是幼儿园的小屁孩也知道其可信度为零。

但凯撒似乎连幼儿园的小屁孩也不如，他要实现看似随意许下的承诺，代价哪怕是用他的生命！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傻逼的傻逼？乌鸦不明白，夜叉也不懂。

“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他一定也会做出和我同样的决定吧。”凯撒轻轻地笑笑，“放心吧，我可没说过自己会死，多年以前我给自己就设计好了死法，要有乐队和穿性感礼服裙的姑娘们，在香槟色的泳池边，天空中遍布礼花，全世界的记者都在我家门外等候凯撒·加图索的死讯……而且我还没跟她求婚。”

凯撒脑海里那道暗红色的身影挥之不去，此时对她的印象前所未有过的深刻，好想现在立刻马上跑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拥抱她，感受她的体温、嗅她身上独特的香气，然后听她埋怨甚至怒骂自己莫名其妙的疯狂与矫情。

古老尘封的技术，释放胸腔中跳动的狮子之心，一度爆血，精炼血统！

渴血的暴徒再一次从他的精神之海狂暴地飞舞出来，“镰鼬”再度进化为“吸血镰鼬”，这种从所未闻的技术向在场的所有人类与死侍毫无保留的展示。

凯撒面目狰狞，他张开双臂，仿佛在山巅要纵身一跃。熟悉的力量于体内奔腾，每个细胞都活跃着兴奋着，狂喜地感受着力量奔涌淌过自身的舒畅。

为首的死侍似是感受到来自眼前这名原本弱小渺茫的人类身上突然的转变，它嘶声咆哮怒吼，身后甬道里的死侍应声而动。看起来死侍群也跟动物群一样有着地位的差别，最强壮的那头死侍就像头狼一样指挥着身后的群狼，难怪其他死侍不敢跟它分享食物，因为霸占最新鲜的血食是头狼的特权，否则它会连叛逆者也一同抹杀吃掉。

黑色的潮流携带着刺眼的金芒，像是从地裂中喷薄出来的黄泉之水，仿佛百鬼夜行的嚎叫群鸦般盘旋，响彻贯穿每个人的耳朵。

猩红的吸血镰鼬构建成一堵血红色的反墙，将撞在其表面的死侍撕扯咬碎。死侍群前赴后继不惜命地扑来，吸血镰鼬也前赴后继不惜命地抵抗。

竟然真的有人凭借一己之力阻挡了死侍的海潮！

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连为众人争取撤退的时间也做不到。每个人都有一条可以为之发疯的理由，昂热有，施耐德有，虽然一直没人说，可凯撒知道连芬格尔那种废柴也有，他凯撒·加图索更没理由没有为之发疯为之癫狂的东西。

“走！”他凶猛地大喊，像是即将要失去理智变成怪物的人类。

“爆血”其实是一种交换，用人类的心交换杀戮的心。这点在凯撒第一次使用时便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只是直到此刻他才彻底摆脱了那种模糊的感觉，像是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一切忽然都无比清晰起来。

那么既然是“交换”，作为等价交换的东西就不应该只是人类的心。

二度……爆血！

就像神话中奥丁为了获得“鲁纳斯”的伟力，被挂在树上风吹雨打九日九夜，献祭于神，也就是祂自己，并付出了一只眼睛的高昂代价。

而凯撒第二次交换的是自己的“听觉”。

吸血镰鼬没有再度升级进化，看样子能进化的特殊言灵也仅仅能提升一次。可原本构筑起来的猩红色墙壁摇摇欲坠，随着二度爆血的释放，它们本就锋利的爪子现在能轻而易举地剥开死侍表面铁青色的鳞片，黑色的鲜血如注，仿佛小型喷泉源源不断从中外泻。

它们正吸食着死侍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