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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零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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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龙一掌拍在桌上,冷冷地问:“梁兄,你是大丈夫吗?”

宫前辈一看要闹僵,赶忙接口道:“‘韩老弟,这样好吧?有何条件,先说来听听,以便斟酌,大家商量商量,可好?”

韩龙淡淡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梁兄穷紧张而已。”

“韩兄,何不开门见山?”一枝花不安地问。他坐在韩风的下首,禁不起韩凤那如虎似狼的贪婪目光注视。他一个色胆包天的淫贼,竟然对这个中年荡妇心存畏惧,恨不得这次会商早些结束,避开这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韩龙不慌不忙,喝干了杯中茶,馒腾腾地说:“其一,咱们四杰不听命于你们,各行其事、咱们的一举一动,不许诸位干涉。”

宫前辈呵呵笑,说:“那是当然。老朽只要林家那几个小畜生死,如何着手行事,悉从尊便,这不算是条件。”

“其二,没有期限,动手的时机由咱们选择。”

韩狮老三接口道:“其三,这件事咱们以你们的名号出面,你们决不能提及咱们韩家四杰,以免日后麻烦。”

韩龙又道:“如果你们认为不要,在下替你们引见血花会的真定府负责人,也许可以省些银子。连城壁并非无价之宝,仅值时价一千五百两左右。找血花会承办,一千两银子,定可替你们办妥。”

宫前辈呵呵一笑,说:“咱们不与血花会打交道,”他们也没有韩兄牢靠。老实说,血花会中,虽自诩高手如云,但要找几个能与韩兄四杰论短长的人,恐怕打起灯笼也找不到呢。”

韩龙大乐,傲然一笑道:“宫兄抬举咱们兄弟了。闲话少说,诸位对兄弟所提的条件,有异议吗?”

宫前辈笑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并无异议。”

“那么,咱们告辞,请静候回音。”

“风声太紧,老客不远送了,祝诸位马到成功,老朽静候佳音。”

同一期间,崔长春穿了一身黑,越城而入,直奔阙府,他展开行动了。

烟府是五六栋大楼构成的宏丽大宅,前面有广场,左右三方有园。是本城少数名园大宅之一,奴仆众多,护院打手人数上百。其中卧虎藏龙,潜隐着不少从太行山漏网的悍匪大贼。一

他像个幽灵,无声无息接近了中间那栋高楼,登房越脊如履平地。

二楼的明窗距地约两丈左右,上面是阙大小姐的妆楼,灯火全无,人早已安息。阙彤云并不知乃父是太行山的巨盗呢。阙彤云,只想查明飞豹是否已从井陉关赶回来了。阙彤云的住处,以为楼在宅中心,必定是主人的寝室呢。,

一楼二楼之间,伸出六尺裳檐。他艺高人胆大,飞身直上,再一跃八尺,贴在明窗下。里面没有声息,他大胆地撬宙探入。

“你我也是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的朋友。不要迟疑,去找他,说是在下所授意的,他必定不会拒绝。”

“也好,兄弟试试。”

“那么,在下告辞。”

“崔兄,何不在此养伤?你的伤势极为严重……”

“放心,我死不了。”

“崔兄,日后……”(按平台要求删了一大段)

话末完,千年狐一肘顶在他的胸口鸠尾穴上,同时手急眼快,扣住了他的右手脉门,左手丢掉灯笼,锁住了他的咽喉要害,冷笑道:“服贴些,老弟,你不能怪我,走。”阙彤云正恨恨地死盯着他,他看到这鬼女人眼中怨毒的火焰。阙彤云哼了一声,说:“我知道你会有这一天,我也等看这一天到来。”

蒙面人举手一挥,喝道:“把他捆起来,带走!”

崔长春死瞪了一枝花一眼,再转向千年狐,然后扫了众人一眼,冷冷地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好,我崔长春会与诸位再次碰头的。”

阙府的一座大楼下,有几间地底秘室,室壁皆以巨大的青砖砌成,顶部皆是合抱的巨木叠就,如铜墙铁壁,闭上铁叶门,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壁上嵌着精工打造的铁扣环,崔长春双手被铁页环所扣住。壁根也有铁环,分扣住双胫。除非他会龙蛇变化,不然万难脱身。

对面是一排虎皮交椅,坐着五个人。中间那人年约半百,五短身材,脸上方下圆,眉心有回字纹,鼻头特尖,有一双带煞的怪眼。

其他四人皆是像貌凶暴的骠悍大汉,一个个象是煞神,看长相便知不是善类。阙彤云,吴五。

两名大汉站在崔长春左右,抱肘而立神色狰狞。

崔长春只看第一眼,便知于世明于捕头找对人了,这位真定之狼阙大人阙定南,果然是太行山巨寇飞豹郝天雄。

飞豹郝天雄冷冷一笑,冷冷地说:“好,咱们开始伺候这小辈。”

两名大汉应喏一声,动手撕掉崔长春的上衣,露出满是创疤结实精壮的胸膛.拦腰缠住伤巾,伤巾有药渍沁出。

一名大汉狞笑道:“这小子浑身都是疤痕,是闯过道的汉子。”

飞豹困惑地审视着他的疤痕,久久方问:“小子,你是哪条路上的?”

他心中在打求生的主意,冷冷答道:“过路的。”

飞豹粗眉一挑,沉声道:“小子,你少给我倔强。”

“在下本来就是过路的。”他仍冷冷地答。

“我问你是那条线上。”

他心中一转,冷笑道:“你这是算什么?崔某人从未落案,你一个守关官,并非缉盗地方官,狗咬老鼠多管闲事,你敢把崔某送交府衙追问吗?”

飞豹嘿嘿笑,说:“原来是个吃黑饭的。”

一名大汉接口说:“大哥,须防这小于有诈?”

飞豹不住点头,说:“对,当然要弄清楚。小子,你认识吴五?”

他冷笑道:“你说那位大掌鞭?哼!看他的长象,就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马弁,靠不住,可能是个卧底的贼。”

飞豹一阵怪笑,笑完说:“吴五是贼,你呢?”

“我?贼中之雄,有道之盗。”

“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只因为在下是有道之盗,所以反而被你们这种滥官黩吏所欺。为了一匹马,你们可以置王法于不顾,可以假公济私,可以不择手段巧取豪夺。”

“哈哈!你说对了,天下事如此而已。小辈,你认为本官为何要获取你的乌锥?”

他也嘿嘿怪笑,说:“令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她孝心可嘉,说要送给你做上阵的坐骑。其实,神武右卫出身的货色,奢谈出边上阵,谁不知是欺人之谈?你如果有了乌锥,必定用来临阵脱逃。早晚要受国法处决,乌锥反而害了你,何苦强夺在下的乌锥马?没有乌锥,休想临阵脱逃也逃不了,可能死不了,反而可保全性命。”阙彤云所说的真心话,煞费苦心。

飞豹又消了两分戒意,笑道:“你小子把本大人看扁了……”

“神武右卫本来就没出几个好东西,在真定附近谁不知道?”

“给我打他一百鞭。”飞豹大笑着叫,笑得颇为开心。

一百记不轻不重的皮鞭,创口未愈的崔长春死去活来,但他居然忍下了,哼也未一声。

飞豹鼓掌三下,叫道:“这厮满口胡言,避重就轻搪塞,来人哪!准备刑具,好好问他口供。”

刑具取来了,排列在案上。夹棍、铁丝刷、割肉刀与一碗盐一盆水、火盆烙铁、肉钉、头箍筒与一盆辣椒水,任何一样也不好受。

“先给他刺一刺。”飞豹狂笑着叫。

两大汉将崔长春的右脚拉长,脱去靴袜,一人勒住脚,一人用铁丝刷刷足心。

崔长春起初不在挣扎,接着开始发奖,等到足心的皮肉变了色,他笑得眼泪鼻涕齐下。

“哈哈哈哈……”他拼命挣扎着怪笑。

“哈哈哈哈……”所有的人也在狂笑,飞豹笑得直不起腰来。

久久,飞豹不笑了,叫道:“好,他笑够了,现在,来问口供。”

崔长春好半天才回过气来,足底已是血肉淋漓。

飞豹翅起二郎腿,笑道:“想当年,咱们杀人取乐,开心极了,转眼多年,很久没这么快活啦!姓崔的,你招不招?”

崔长春吁出一口长气,厉声问:“你要我招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

“你不是真定之狼阙定南吗?”

“不是。”

“那你是谁?”

“这要问你。”

“问我?我不知道。”

飞豹举手一挥,说:“给他灌水。”

又上来两名大汉,先用一根大木,横顶住他的腰向外扳,这一束,他更无法移动了。

原先上刑的两名大汉,一人捏住他的鼻子,将一根竹筒插入他的口中,另一人则将辣椒水往竹筒里灌。

捏鼻的手一放一松,辣椒水便向鼻腔反呛。

一盆椒水灌完,崔长育已是半条命。

“你招不招?”

崔长春几乎崩溃了,神魂离体,痛苦难当,眼前一片模糊,耳中只听到飞豹震撼灵智的狞恶叫声:“你拍不招?”

“你招不用?”“你招不招?招……不……招……”

耳中轰一声响,他失去知觉,因为一名大汉在他的小腹重重地打了几拳,压迫腹中的辣椒水反流。辣椒水他受得了,牵动肘下的剑伤,痛得他昏厥了。

一盆凉水泼醒了他,飞豹的刺耳嗓音象雷鸣:“谁派你来的?谁派你来的?”

他定下心神,不再回答。

“你招不招?”

他强忍痛楚,不理不睬。

“给他上盐水。”飞豹怒叫。阙彤云上前,娇笑道:“爹,女儿亲自上刑。”

“好。”飞豹应允。

她取了割肉刀,定手握住盐碗,走近崔长春,媚笑道:

“崔长春,我知道你有这一天,这一天来得真快,是不是?”

他无神的双目,茫然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娇艳如花的美女,心中在想:“一个貌美如花的年青女郎,心肠怎会如此狠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割肉刀锋利的锋尖。在他鞭痕累累的胸口,划开了一条三寸长二分深的伤缝,鲜血象泉水般向外涌。阙彤云一阵娇笑,盐碗交到大汉手中,抓起一把盐,娇笑着掩向他的创口。手指将沾了血的盐往血缝里塞,沾了一手血,但她毫不在意。

他浑身发抖。可怕地痉挛抽搐,但神色却变异甚少,最后抽搐也逐渐停止。

他的目光,怨毒地盯着这个娇笑如花的女人。

他存了必死之念,不再惧怕痛苦,死且不惧,何惧其他?在感觉上,他已经麻木。坚强的复仇意念,象烈火般在他体。内燃烧,他不再对痛楚有何感觉了。

第二刀,第二把盐……

第三刀……

第七刀……他昏厥了。

一盆冷水又浇醒了他。阙彤云娇笑道:“你好英俊,得不到你,我毁了你。”

盐塞入创口,他丝纹不动,仅以怨毒的眼神,死盯住对方。阙彤云终于在他的注视下战栗变色,向后退,恐惧地说:“爹,快杀了他……”

“女儿,怎么了?”飞豹问

“他……他的眼神好……好毒……”

“将死的人,就是这种样子的,女儿,别怕。”

“杀了他!”

“好,杀了他,但得等他吐实招供之后。”

门外,突然闯入一名大汉,,急声道:“大人快出去,警钟已鸣,有人人侵。”

飞豹举手一挥,领先抢出。

室中一静,只留下门外的一名看守。

崔长春心神一懈,再次晕倒。

看守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高大雄壮仪表非俗,走近摇头叹息,用冷水救醒了他,苦笑道:“崔兄,你是条汉子,可是,你却要死了。”

他长叹一声,淡淡一笑道:“人,那能不死?但是在下只要有一口气在,必须设法逃出去。”

“不必枉费心机,凡是被捉来的人,几年来无一生还,不可能的。”

“这里面共处死了多少人?”

“无法估计,一百八十至多不少。”

“老兄,你为何做他的爪牙?帮助那恶贼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老兄堂堂男子汉,在何处不好混口安心饭?何苦……”

“崔兄,别提了。”少年人不胜烦恼地说。

“老兄贵姓?”

“在下达申,名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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