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像七彩椒一二0 (第2/2页)
因为都是煤,煤才是主载火车站的主体,是火车站最完美的解释。人很少,只要是个活物,也都是黑不溜球的。脸黑身上也黑,手里拿着的东西也黑,只是那牙和眼白显得过白,极像猩猩,也有种猩猩走路时的样子。
没多长时间,锋成了火车站里唯一一个很独特的人。因为初到这里,所以极像个人,五观清晰可见,衣服也层次分明,却没地去吃饭,只得坐在自己那个行礼包上守住站台,在并不和煦的山风中缩着脖子,干吃了一包方便面。
山间的风特别厉害,只微微地吹,锋便感到阵阵刺骨般的冷,带起的煤尘四处游荡,时不时的钻进了明的鼻子和眼里。他忍着冷看着煤尘,心里更加感觉冷得可怕,真想抓住风的身体,恨不得将它掐死在手掌之中。但怎么抓也抓不住,风依然毫不留情,也有些十分放肆,竟裹挟了星星点点的雪粒长驱直入,钻进他的脖子和袖口里。他气他恨,不由自主地骂了几句,也是个欺软不欺硬的角色,何不去创入那冒着黑烟的烟囱里。就这样,艰难地与风斗争了两个小时后,他终于上了火车。
一小时后,又到达了A城,重新换乘了南下的火车后,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历程,晚七点多,到了A城最南部那个城市。
下车后,锋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去了长途汽车站。到了车站,知道时间还早,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地道的关中面馆。他想好好地吃一顿,才不想那么多。要了碗羊肉搓面,外加了一盘小菜,特意让餐馆老板多加了些羊肉,宁可撑死,也不想做个饿死鬼。
餐馆老板差异地看着锋,他却吃得慢条斯理的,其实他是按照时间要求想利用饭馆多待会。便故意问老板,去某县最后一班长途汽车发车的时间,老板告诉他,时间差不多了。然后却问锋,是不是为了逃票爬了货车的,锋说才不是。老板说,照吃饭的样子看,也不像个逃票的,咋就满脸黑灰,两鼻孔完全形成了两道黑渠。这才知道了自己的样子,朝老板摔出了一张五元钱的票子,还笑着说不让找的话,这才离开了餐馆。
到了车站时,开往某县的长途班车刚刚启动,锋仓促地上去。
上车后,锋只感到一股十分熟悉地味道,极像那年在牧羊人家里的那种气味,觉得十分亲近,狠狠地多嗅了几下。但没多大时间后,这种味道变得十分浓烈。其中的那种亲近味逐渐远去,甚至有种实在难闻地感觉。大冬天里怎么还夹杂了十足的汗味,脚臭味,也有更加刺鼻的浓烈狐臭味,尿骚味中也有一丝臭屁味。这种混合型味道,熏得人眼睛有点睁不开。明努力地深弊了一口气,不想因为味道的干扰让自己有别于旁人。
坐在最后一排座上,锋还是被这种味道侵扰得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道坐在前面的人怎么忍得住。这是种特殊而复杂的味道,是种混合型的味道,他觉得车上的人无论谁呼出的味道,都会被周围的人很自觉地再吸入自己的腹中,然后同样再将这种更加复杂的味道再次呼出,又被周围不同的人再次吸入,又增加了更加混合的味道。大家相互呼出又相互吸入,把一种情绪吸了进去,又把另一种情绪呼了出去,味道相互渗透相互感染相互融合,形成了特殊而复杂的味道。只是每个人真正需要的那种味道,必须在这种空气里的不断细细地品,慢慢地在品尝中去悟,才能真正从这种味道中嗅出那种感到亲近,让他需要的味道。
偏偏不尽人意,在需要与细品中,还是有人万分坦然,竟然十分大胆地放了一个大大的屁。那屁不仅大而且很长,未了,仍让人觉得一种余音未了的感觉。车上的人紧巴巴地都绷着脸,没人说话,也没人因为那种特色的屁而发笑。走道里的垃圾到处都是,锋知道自己任务在身,努力地克制这一切不尽人意的东西,这种复杂而混合型地味道还是让他有点想不通,内心却恶恶地骂了句“懒货”。
山路坎坷不平,车上的人随着车行,也不断颠来倒去。最先是小孩子竭斯底里地哭叫声响起,后才是叽哩哇啦的谩骂声。接着有人开始晕车呕吐,有人咳嗽不停,也有人叽叽唔唔地,还有小娃娃喊着要拉屎拉尿的音声。
简直比闹市还闹市,锋反倒有点兴奋起来,全不管那种难闻的味道,他放开自己,尽情地去吸入也尽情地呼出。他确信这才是特色,也从内心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特色。
知道他们十分可爱,还是十分生气地骂了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