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捉虫) 现场被搬空了 (第2/2页)
山羊胡的不高兴果然就消失了,他甚至被夸奖得还有点脸红:“呃,我们当然不害怕,毕竟我们当时就是为了保护其他人,而且小本恩也是我们熟悉的孩子。”
他说着,奥尔就点着头,灰色的眸子熠熠生辉,那赞叹和崇拜都快溢出来了。
山羊胡正要再继续说,他旁边的鸟窝头队员突然插了嘴:“别听他胡说,鲍勃跟我说,这家伙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枪都掉了。”
“胡说!那家伙才是彻底吓傻了!呆站着,动都动不了,变成了哑巴!”
两个人开始争辩,争辩中漏出来的东西,比他们在证词中说的可是多得多了。
也能还原出当时真正的情况,最先到达现场的两个巡逻队员一个彻底呆住,一个发出尖叫,尖叫的引来了更多的人,最初的场面应该是很混乱的,直到两个人站出来指挥。
比利·切克,民兵队长,这个街区的负责人之一,他赶来后,立刻带着其他人开始寻找线索,追击“狼人”。劳瑞·彭科托,前猎人,是被请来的保护社区的好手,是他首先过去带着人把受害者的肠子塞回去的。
山羊胡和鸟窝头终于结束争论了,花白胡子脸色阴沉沉的,他已经看出奥尔是在挑拨了:“希望您能破案,警官。”他没开口挑明,即使奥尔怀疑到了自己人身上,可他没有一见面就指着某个人说他是凶手,他在寻找证据和线索。既然如此,虽然奥尔的行为让他不快,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比利·切克与劳瑞·彭科托的证词,奥尔都在案卷中看到过,但没什么线索。
前者的表现还是挺正常的,但后者的行为就有些不太符合身份了,作为一个猎人,他应该是十分精通追击的吧?不立刻寻找线索,而是去整理尸体?
“我们都希望。您知道比利·切克与劳瑞·彭科托两位先生,现在在哪儿吗?”
“切克今天不值夜班,应该是在家里,彭科托被辞了,毕竟明明他在,但还是有人被杀了。但他应该是去了其他小区,毕竟现在到处都缺人手,尤其小本恩死后,您知道的,一群懦夫缩回了家里,就好像躲在亲妈和老婆的裙子下面能保护他们似的。”
“能请您稍后带我们去他的家里吗?”奥尔问。
“我们得巡逻,警察都知道他在哪儿。”花白胡子拒绝了,其他两位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乖乖跟着离开了。
他们刚离开,警长就开了口:“我会尽快找到这位劳瑞·彭科托的。”
他这是刚开始就遭遇了自己人的打脸,虽然不是他说的巡逻队员里都是本地人,但是他刚才也没有反驳,显然是认可的。
奥尔没去找那位切克先生,他回到了案发现场。路灯距离最近的路口只要二十多米,而路口处是一家杂货店——一楼做买卖二楼是生活区,杂货店的后边是一条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巷道,巷道后边是联排公寓,路灯的位置正对着巷道。
奥尔从马车上摘下气精提灯,提着走进巷道,毕竟都是外人,还是要掩饰一下夜视能力的。
案卷上说怀疑凶手躲在巷道里,在受害人走过后,突然从背后袭击。奥尔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提着灯在巷道里转了一圈,又出来在杂货铺侧面与最近的一栋联排公寓下面转了两圈后,奥尔觉得,他可能想错了。
“去找切克先生吧。”
“比利·切克听候您的吩咐,长官。”
专注于观察的奥尔没注意到有人来了,比利·切克中等身材,十分健壮,脸色发红,在上唇留了两撇修剪得十分仔细的大胡子,他站得笔直,说话也是标准的军队模式。
“我看到了您的证词,您说命令了其他人去询问周围的居民,自己带着人在小巷中进行了追击,但是毫无发现,是这条小巷吗?”
“是的,长官。我们一直追到了另外一头,但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
“您还能记起来当您到达现场后,当时现场都有谁,以及他们在干什么吗?”
“我能记起来一部分,长官。”
“一部分就足够了,不,不需要现在开始说。巴索罗尼警长,请找个人记录一下。切克先生,不要有负担,请尽量想,但并不需要您全部把人说出来,不确定的人,您可以不说,但请不要多说。”
“是的,长官。”
切克和一位警官走了,奥尔来到了警长面前:“巴索罗尼警长,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第一阶段发现尸体时有两人在场,接下来我们将切克先生到达前作为第二阶段,切克先生追踪后回到现场为第三阶段,警察到来为第四阶段。
请根据这位切克先生的证词,明天天亮后,将各阶段在场的人员都总结出来。不只是那些巡逻队员,也包括听到动静后出来的周围邻居之类的,而且不限男女。”
“好的,当然。您的阶段划分是个好手段。”他称赞着,有些高兴,他发现之前人证统计时太笼统了,这种发现与新线索的发现没什么不同,“您刚才在找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
奥尔认为他的发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死者不是被人拖进巷道杀害的,他是走在人行道上,路灯下面,被一个迎面走来的人杀害的。”
“!”警长吃惊地瞪大眼睛,“这……因为巷道里没有血迹吗?”
“您是否认为巷道里没有血迹是因为被追击的人的衣服蹭掉了,而街边墙壁上的血迹,是帮助死者塞肠子的人溅上去的?”
“是的。”
“这就和血迹的形态有关了,请过来。”
奥尔把警长带到了他发现血迹的墙壁前:“请看这里的血迹,这种形态就是标准的喷溅血迹,是死者动脉被割开时,血液喷射出形成的。而这边的血迹看起来和喷溅血迹的形态稍相近,但实际上这是抛射的血迹。就是凶手挥舞凶器时,凶器上的血迹被甩下来的痕迹。
您如果怀疑,可以买一头活猪,自己拿刀剁一下看看。”
真正的鉴证人员还能通过这些痕迹,测算出凶手的身高,奥尔是不行的。
“不,我没有任何的怀疑,您的案件里是有谈及到喷溅血迹之类的名词的,但我一直都不太懂那是什么意思,现在了解了。
所以,死者是认识凶手的,那么……您觉得这个畜生是那位叫彭科托的猎人吗?”警长更兴奋了,难道这就能侦破案件了吗?
“我不觉得,证据不够。”
“你也太严谨了。”
这位警长好像已经确定是猎人了:“接下啦,我们去那位四口之家看看吧。”
他们正要出发的时候,回警局取案卷的人来了——警长的儿子爱德蒙·巴索罗尼也来了,他和父亲长得很像,五官端正,胡须剃得很干净,看起来就很严谨的男人。
奥尔把四口之家被害案,和头一件案子从卷宗中抽了出来。
四口之家的相关案卷装了满满一个纸箱子(25x60x40),但头一件案子却只有薄薄的一个文件夹。
“我们在发现是连环案件后,向前追溯案件才找到的这个案子,其实我们也不确定,这案子到底是狼人干的,还是熊或狼群干的。因为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所以能收集到的证据也想当的少。第二个案子也是这样,不过第三个案子已经能确定是它干的了。”
“明白了。”奥尔又抽出了第二和第三个案子。
四口之家被害的一对老夫妇和一对年轻的夫妇,而年轻夫妇还没有孩子。四位被害人无论男女都没有被侮辱的痕迹,他们都是在床上睡觉时就被利爪割开了喉咙,那位男士的身体较强壮,所以在被割喉之后还意图逃跑,从床上翻了下来,于是背部被利爪撕扯得血肉模糊,甚至能透过森白的肋骨看见心脏。
只有年轻男士遭受了过度伤害,真的只是因为他反抗了吗?
“案发地点被收拾整理过吗?”
“应该还没有。”警长说,“没找到他们家的亲人,没人继承那栋房子,被灭门的地方,人们也总是不想靠近的。”
这倒是,基本上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人,对这些都会有所忌讳。不过听警长的意思,案发现场应该是没有人看守的,希望真的没事吧。
然而,奥尔的希望落空了。
他们刚下车,就有前期赶到的警察跑了过来,脸色难看地说:“有人把房子里的东西偷光了。”
众人:“……”
对死亡人们是忌讳的,但是贫穷或贪婪到一定程度的人,却是无所顾忌的。
这栋房子的窗帘还拉着,但走进去后就会发现,这地方也只剩下窗帘了,甚至一楼门厅壁炉下方的矮护栏都被人拆走了,更别说房间里的家具了。
警长压着嗓音对下属说:“去问周边的人,搬家具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周围的邻居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