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险为夷 (第2/2页)
在她第一次学骑马的时候,子骞曾告诉它,要先让马熟悉你,这样你就能更好的驾驭它。
于是在与马儿熟络之后,她踩住马镫便翻身上马,动作之利索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训马师起先还不太敢放手,见她对马的熟悉不亚于自已,这才安心地放开马绳。
景颜小跑了几圈,纵马的快意与松弛,她很怀念,就像怀念进宫前的生活。进宫之前,与子骞和齐玉他们一同驰骋的日子,是何等的洒脱与快乐。
见她竟能自如驾驭马,李怀又一次大为惊叹:“景颜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你不妨都一一展示给我们吧。”
“李导过誉了,不过都恰好略知一二。”
“你这些到底都什么时候向谁学的?看来为了演戏你是下足了功夫啊!”
李怀的感叹让景颜感慨不已,不论是古琴,还是骑马,从前都是子骞手把手教会她的。
想到子骞,她的目光又拉得悠长。
因为子骞,她不免会联想到萧然,然则想到萧然,她的心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不时困扰着她。
预热后的正式开拍,景颜需要拍个长镜头,本来她骑得好好的,可不知为何那匹马突然转了性子,完全不受控得狂奔起来,这让在景颜和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而早就预知一切的沈星仪不动声色冷眼旁观,她的眼神里还有一分别人不易察觉的漠然和得意。
景颜被马颠的厉害,她越发害怕起来,一度差点脑袋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她想起当初她学马的时候,也遇到过同样的情景,所幸当时她的身边有子骞,所以能安然无恙,现在她一个人该如何是好?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回想,从前子骞是告诉过她要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的。
“马受惊正是因为马害怕,只要遮住它的眼睛,这个草药有凝神静气的作用,下回你再遇见这样的事情,千万别慌,按我说的去做……”
子骞的话犹在耳旁,景颜知道此刻必须极力克制着自已的恐惧,她快速将身体匐在马背上,用双脚夹紧马肚子,接着一手伸手遮住马的眼睛,另一手扯下自已腰间的香囊,按在马的鼻尖。
不多时,那匹马真的逐渐缓了下来,随即她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安了下来。
子骞明明不在身边,却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在帮衬她,让她能在那样慌乱的情况下,镇定自若地转危为安。
当她的所骑马终于停了下来,所有在场的人都惊魂未定,训马的工作人员也赶忙冲向景颜。
景颜煞白着脸被从马扶了下来,好在有惊无险。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间受惊,你是怎么训练你的马的?要是出了事,你要怎么负责?”李怀上来就劈头盖脸将训马师给骂了一通。
李怀动怒,一则是珍视景颜,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二则若是出了事,他的拍摄便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于是他难免着急上火。
那个训马师也一脸委屈,他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对他的马作手脚,因而他免不了自责,既委屈又自责地低头不语。
不会有人知道,景颜在即将摔马的那刻,有一双无形的手向上托举自已。正是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她一度以为子骞出现了。
可当她四下张望时,却空空如也。她茫然着盯着那匹马,像是想从它的身上寻找子骞曾到过的痕迹。
于是这样的她在众人看来是神情恍惚,李怀焦急上前询问:“景颜,有没有哪里受伤?现在感觉还好吗?”
当下景颜意识还停留在臆想中,她的失神不语,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树林,大伙都以为她是吓坏了,开始着急着要送她去医院。
直到她见徐露着急得摇晃她的身子,她才终于回过神,连忙回应着:“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没事就好,吉人自有天相,今天这场戏先暂缓,明日再拍吧。”李怀安抚道。说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沈星仪。
这个时候沈星仪正混在人群里,假装没有听到李怀的建议。
“不用了导演,我没什么大碍,不要耽误大家的拍摄进程。”
景颜的回答正合沈星仪的心意。眼见着景颜好端端下了马,她的意图落了空,她本就心有不甘,若还因此耽误拍摄,更非她所愿。
只是碍于人情,她不得不假惺惺地对着景颜聊表心意。
而景颜只能硬着头皮,盲目的点头摇头,只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尽管所处时代不同,尽管沈星仪并不是玲珑,可景颜依旧心有余悸。
从前景颜与玲珑也曾互相扶持,走过宫庭里最平凡又最不普通的一段岁月,谁曾想自以相知相交,甚至视作姐妹的人,后来最尖锐的利器让自已体无完肤。
所以至死她也不能再与那人有进一步的交情,打照面的泛泛之交,已是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