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番外二:花孔雀保安叔叔(1) (第2/2页)
“豺狼。”
豺狼瞪他一眼,没搭理他。
谢星洲又抬脚踹了他一脚,豺狼当即一拳砸在了谢星洲的腿上,打的谢星洲嗷嗷叫,像一条被打断了腿的野狗。
豺狼摘下拳击手套,斜瞪他一眼。
“别来惹我。”
他转身欲走,谢星洲躺在草地上喊了一声。
“你爹死了你知道吗?”
豺狼站定脚步,虽然在这住了一年,怪阿姨从没说过爸妈的事,可爸爸一直没来找他,妈妈又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其实是能明白一些事情的。
可自己明白和别人说出来又是两回事,更何况还是谢星洲那副炫耀的姿态。
他回身,眼眸微眯,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再说一遍。”
谢星洲得意地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你爹死了,被我爹派人杀死的,你还要听吗?我可以跟你讲讲细节,那个杀手来跟我爹汇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
砰!
谢星洲话还没说完,豺狼已经一个飞身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打他一拳,他又回他一脚,两人几乎没人占上风,都受了伤。
豺狼刚把谢星洲按在地上,捏紧了拳头要朝他脑袋打去,谢星洲从兜里摸出什么东西戴在了手指上,而后在豺狼眼前一晃而过。
几乎就在一瞬间,豺狼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有热的什么东西在往外冒。
他垂眸,看着鲜红的血液滴满了身上,连地上的杂草都染上了一抹血红。
“在干什么!”
怪阿姨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几乎就在声音抵达的下一秒,谢星洲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
他捂着和自己一样的地方大哭着,鲜血也染红了他的衣裳,和他周围的草地。
孟留和谢星洲一起被送去了医院,不过却不是同一间病房。
等再睁开眼时,眼睑处的刀疤已经做了处理包扎好。
闻乐坐在床边,像个小大人一样看着他。
“医生说不影响视力,就是可能会留疤,以后会不太好看。”
闻乐说完,又怕他难过,补了一句。
“但冯姨说,等你长大了可以去做手术,疤能去掉。”
孟留别开头,看向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那个长得好看的小哑巴就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一把刀,折叠着背在身后。
这个小哑巴不会打架,他是知道的。
这幅样子,估计连谢星洲两拳都挡不了,居然还想保护他!
他这么想着,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而后收回视线回了一句。
“我不去,我要让这疤一直留着。”
要时刻提醒自己这疤是怎么来的,要记得谢星洲在挨打之前说的每一句话,要让那两父子死在自己的手里。
他被子下的小手,攥得紧紧的。
可他没能等来复仇,却等来了一个行李箱和一把钥匙。
怪阿姨把他们还有她那个哑巴儿子一并塞上了车,让人带着他们去了南方。
她儿子那会儿好像才三岁还是多少,他也不太懂年纪这个东西,只记得好像比自己小。
发生了什么事,怪阿姨居然要把自己的儿子委托给他们两个孩子!
三个人在车上一路颠簸,从北方到了南方。
这一路没下过车,要上厕所都在车里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少喝水少吃东西,避免上厕所,不然车里味道实在太大了。
更何况那个小哑巴还爱干净。
等到了南方,那人才把后车厢打开,放了他们三个出来。
钥匙对应的是一座小院儿,外面看着破败不堪,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进去,木质的小屋里却干干净净,还提前把食物和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
那一晚,三个孩子吃得饱饱的洗了个澡舒服得躺下。
夜里,闻乐和小哑巴睡了,孟留却没睡。
他手里拿着从小哑巴那里上缴来的刀,坐在木屋的台阶上,不敢闭眼。
好在,两天后又来了一个叔叔,带来了怪阿姨的口信,好像是有人死了,她暂时不能过来,让他们再照顾一段时间她儿子。
孟留心想,这么个听话又会做家务的小哑巴,有什么好照顾的。
半个月以后,怪阿姨也来了南方,他们开始一起生活,还给她儿子找了幼儿园去上。
但孟留和闻乐不愿意去上,他们嫌那些孩子烦,鼻涕眼泪的恶心,一点都不像他们,是男子汉。
孟留信誓旦旦地对怪阿姨说,要替爸妈报仇,让她教他。
他一直记得,那天怪阿姨看了他很久,而后才问他,确定吗?
孟留肯定地点了头,为了表决心,还割断了自己的头发。
至于为什么割,他也不懂,但记得看过的电视里好像是这样的。
他割了,身侧闻乐也跟着割了,不过割的却不是他自己的。
孟留看着两人手里同样的自己的头发,抬脚一脚踹在了闻乐的身上,而后逼着他割下头发还给他才罢休。
怪阿姨什么都教他们,但总会时不时离开,连句话都不留就消失。
不过三个孩子好像也习惯了。
后来有一天,小哑巴开始说话,也开始学打拳,还总是抱着一本厚厚的看不懂的书在看,闻乐和豺狼也开始执行一些不大不小的任务。
他们完成得很出色,出色到能成为冯姨的左膀右臂。
可有一天,冯姨还是发现了他们俩教他儿子的事。
本以为会是一顿责怪,却没想,冯姨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几年,豺狼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名字,习惯到快忘了自己原本姓孟,习惯了自己不能见光的那些身份和任务。
有一天,冯姨又抱回来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还很小,小到需要喝奶的地步。
想想自己曾经也是这么被冯姨带回来的,豺狼没问,就在执行任务的空档帮着谢知行照顾一下这个孩子。
渐渐的,日子在这么忙碌的各种见不得光的行动中过去,大家过得像是一家人一样。
豺狼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重新回到北方,重新见到谢星洲。
他下眼睑处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刀疤。
见着谢星洲那天,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可他也很清楚,这次陪谢知行回来是为了找冯姨的,他不能坏了谢知行的大事。
他暂时忍了,就让那条疯狗再活一段时间,当是多年不见给他的见面礼。
好在冯姨活着回来了,而他还在军团里获得了不高不低的职位,执行一些冯姨不放心别人去做的任务。
他一直记得,那天被派到冰天雪地的国外执行任务,他为了隐藏,在雪地里躲了很多天,屋内寒冷彻骨,他感觉自己快要冻死在这木屋里了。
那天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见木屋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长得高大的男生走了进来,他摘掉毛线帽,露出一脑袋金色的头发。
豺狼已经被冻得有些意识模糊,看不清长相了,却很清楚得记得对方在身侧坐下时那浓烈的熟悉的香气。
是他啊。
这才放心地松开手里的刀,闭上眼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