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逃亡 (第2/2页)
这座电梯是他直接抓取现实中电梯的原型建造的,他可以随意增添不准多人同时乘坐电梯的规则,但基础的物理规则在这里也同样起作用。
电梯卡在了负7层和负6层的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红色的警报灯不断闪烁,猎手被困在了自己设置的陷阱里,四面皆是墙壁,无处可逃。
路明非和诺诺欢快地开始在电梯井里攀爬,混血种的身体素质让他们能轻松驾驭攀岩这项极限运动。虽然速度不快,但却是稳稳地向着出口前进。
当他们终于艰难地爬到了101层的露天观景台时,发现虎小队的4人也都在,不过模样甚是凄惨,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英武和高大上。
大荒兵俑早已不见踪影,另外3人的甲胄也都残破不堪,土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米饭在一旁照顾他。青椒的头上裹着纱布,殷红的血液将白色的纱布染红。龙井的情况最好,但也是一身伤痕累累。
而且他们的神经极为紧张,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后还没有彻底放松,随时都担心有追兵赶到。看到电梯井里有动静,龙井和青椒第一时间拔了刀。
幸好诺诺提前卸了鬼一样的妆,不然极有可能酿成卡塞尔学院的内战。
确定来的人是路明非和诺诺后,龙井惊喜地上前,给了路明非一个狠狠的拥抱。“你们居然没事,太好了!我们还在想要怎么下去救你们。”
“问题不大,还活着。”路明非笑道。
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彼此的遭遇。虎小队的四人被电梯送到了60-79层中间的不同楼层,这一片楼层里全是毒雾,刚一出电梯四人就都险些丧命,幸好他们随身备了解毒丹。
然后他们就被无数的死侍围攻,四个人分处不同的地方,被分割包围,硬是凭借武装到牙齿的炼金装备和强大的个人实力杀出了重围。
除了土豆,其他人也都想到了利用电梯井在不同楼层间移动。他们慢慢找到了彼此,然后四个人就一起一边寻找出路一边躲避追杀的死侍,最后来到了101层。
土豆受伤最重,是因为一直在硬拼,他被其他三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再晚一点估计就完犊子了。
路明非来到土豆的面前,他想起路鸣泽对他说过的话。尝试性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不要死。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言灵是不是都要说出声才有效果啊?”路明非挠挠头问。
“当然了,而且要用龙文说出来。语言是龙族发挥能力的工具,不然为啥叫‘言灵’呢。”龙井答道。
好吧,路明非清了清嗓子,说道:
“不要死。”
路明非想的是说“不要死”,但当他说出口,却变成了一串发音古怪的龙文。这是他从未听过的语言,发音之多之拗口也根本不像一门语言,就像创造者并不打算用它来沟通,而是为了创造一种艺术品一样。
其他所有人都一片茫然。
一般来说,使用言灵的时候,虽然要念出声,但一般都是小声吟诵,而且速度很快。但路明非就像在朗诵课文,声音洪亮,吐词清晰。
众人只在3E考试里听录音材料的时候听过这种说龙文的方式,甚至路明非的龙文说得比3E考试时候的录音还要好。
但众人都愣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拥有龙族血统的人会对龙文产生共鸣,听到龙文就会被唤起血脉中的力量,甚至产生灵视。在场的全都是A级混血种,甚至米饭是A+,但居然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种情况的出现,要么路明非说的压根不是龙文,要么在场的精英们全都是冒牌货,压根没有龙族血统。但无论是虎小队还是诺诺,都对自己的血统很有自信。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众人满头黑线地盯着还在继续读课本似的说着“龙文”的路明非,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飞机。
但是下一秒,众人都脸色大变,眼角开始抽搐。
随着路明非的朗诵,所有人身上的伤痕都开始愈合,精纯的生命之力涌入,洗涤了众人的伤口,就连一直高烧昏迷不醒的土豆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言灵·圣咏。路明非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名字。
等到路明非停止朗诵的时候,众人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面对这如同神迹的效果,龙井呆呆地说: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其实都不是混血种。”
“如果3E考试是路明非主考,我们全都要被赶出学院。”米饭接腔。
“路明非要把你赶出学院?我跟他拼了!”刚刚醒来的土豆义愤填膺地坐起来,然后马上被众人直接又按了回去。
就在路明非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路鸣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牛逼啊哥哥,我得给你喊个666。”路鸣泽说话的语气和之前很不一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逼格骤降,他的语气里满是惊愕,似乎也不怎么在乎逼格的问题了。
“哥哥你知道吗,你刚刚创造了一种全新的言灵。原本你的言灵是不要死。但是似乎你的言灵觉醒后,和你身上那股神秘的力量结合在了一起,然后就变异了。”
“你才变异了,你全家都变异了!”路明非在脑海里大声骂道。
“别急啊哥哥,你这个变异是往好了变。”路鸣泽说,“从效果上看,原本的单体效果现在变成了群体效果。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原本所有的言灵都是黑王尼德霍格创造的,但现在不是了。你创造了世界上唯一一条不来自黑王尼德霍格的言灵!
“这王座本就该是你坐,其他王的权能都是让人去死,唯有你能赋予人生命。曾经这权柄是他赐予你的,但现在你在里面增添了新的权与力,你不再需要他的赐予了!他......”路鸣泽的的声音变得颤抖而狰狞,咬牙切齿,“他没有资格收回你的权柄了!”
路鸣泽像是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让路明非感到害怕。但他的狂喜和仇恨,他的暴虐和孤独都让路明非感同身受,就像是自己在狂喜,自己在仇恨,自己在暴虐,自己在孤独。
“就像过去的几千年,只有你和我在一起。”路明非没来由地想起了初次见到路鸣泽时候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