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个 (第2/2页)
王爷盛怒未消,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头上还温热的鲜血。
也没戴乌金狻猊盔,飞身上马,抽刀用力在逾轮身上一磕。
龙马一紧脖颈,猛然奋蹄而起,挟风呼雷般疾驰而下。
十几骑铁玄甲卫士紧随其后,直驱入城。
全城都未能幸免于魔屠王爷的刀下一人。这是谁居然还能惹得魔屠王爷大怒?
还亲自提刀上马来战?
奇了怪了,长山县人是民风彪悍,但几千人也没取下龙翔军一人性命。
这是谁这么牛居然还做掉了三个龙翔军的执金卫?
就四个人,其实就三个。
另一个还没动手,还站在废墟上看着自己的同伴们厮杀。
他手中的长刀还未曾饮血。
七尺长的陌刀倚在腰间。
三尺长的刀刃被火光映衬的红彤彤的。
四尺长的刀身黝黑无光粗如儿臂。
刀斜插在脚下温热的泥土里,人和刀都在等待着。
等一个时机,也是在等一个人!
这位提着陌刀端着架子,在飞窜流奔的利箭强弩中面不改色的主是谁啊?
他就是从鄱阳湖前线赶回来救下了李德缘的阳虎!
正是李德缘密令他急速赶往长山县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的。
阳虎他们四个中午动的身,快马加鞭赶到长山县时,李德缘还没下含玉山呢。
东城墙下的驿馆平日里并不起眼。
长山县城不大,官道自东门进来,由西门而出。
正好把个四四方方的小县城分成南北两块。
县衙居中,青石板的路对面是县学和文庙。
而接待过往官吏和信使的驿馆却被建在了东城门内靠北的城墙根。
这么安排是前任县令有意为之。
驿馆孤零零地建在城墙根,跟县衙和主要民居隔开。
就是不想这些过路的官吏打搅了城内居民的生活。
那里原本是官马所,修葺时为了以后减少木料的使用,大多用采自山上的青石板做的房基和墙基。
夜里大火起时,驿馆里除了驿卒,只有当天才到的四位客人。
这四位都穿着皂袍,寻常的粗麻衣衫。
不过驿卒一看就知道这四位是官家之人。
走路做派都带着行伍气,自然不敢怠慢。
领头的那位干脆都没去县衙觐见县太爷。
只用一金袋装着的鱼符,县令大人就屁颠屁颠的跑这来了。
没错,真的是跑来的。
县令得有五十来岁了,跑的是气喘吁吁的。
进到馆驿来高声自报官名和姓名,跪在客房门口不停地喘息。
那屋中的年轻人都没出来迎接,只叫立于门前的一位去招呼县令起身,引进屋内密谈去了。
驿卒见自己的父母官都这么诚惶诚恐的,他们哪敢怠慢呢?
没等县令大人下令,自己掏腰包置办的好酒好菜送进去。
没承想屋内传来责问声,说这规格超出驿馆的标准了。
门口守卫闻声掏出一把散碎银子丢给了驿卒。
一炷香的功夫,县令满头大汗的从屋里倒退着唯唯诺诺地出来了。
随后县衙里的官吏们就像一口热锅里的蚂蚁,进进出出的热闹忙活开了。
入夜后,阳虎抱着陌刀倚在胡床上,始终不敢睡着了。
三个部下也不敢脱了粗麻袍里的皮甲,就在廊下端坐着。
夏楚龙翔军攻破定阳隘口的时候,阳虎已经觉察到异动。
四个人还想上城墙查看呢,只不过龙翔军来得太快,转眼间城门就被攻破了。
阳虎见敌势凶猛,他们人少不能硬拼,这才退回驿馆,想找机会再逃出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