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甲陷阵营 (第2/2页)
“是老子我!小白脸下去休息吧,这交给我了。”
杀胡营校尉万三笑嘻嘻地拍了拍刘茂的肩膀。
“嘶~”
中郎将咧了咧嘴,手里的竹筒掉在了地上。
沉了下肩头,随即又俯下身去提放在腿旁的陌刀。
“呦!挂彩了?兄弟!下去歇着,老哥替你报仇!”
“滚!除非老子死了,还轮不到你上来!”
刘茂提起陌刀恶狠狠地想踹万三一脚,被万三躲开了。
万三身后抢过几条汉子按住刘茂,连拖带拽的把个中郎将弄到踏板下了。
望着怒骂的刘茂,万三收起了笑容。
一双眼阴狠地盯着寨墙外愈来愈近的楚军方阵和云梯。
一挥手,早就急得跺脚的杀胡营士卒们像被憋了许久的洪水一样,呼啦啦地冲上寨墙。
每个人身上都携带了至少七八样武器,还几乎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
估计都是平时用的顺手的。
只有一样是杀胡营都一样的东西,每个人都扛了一捆干柴,提了一个大罐子。
楚军中军这次派出了两个中坚军最强的步兵营,重甲陷阵营。
这本来是为了对付胡骑的,双层甲,铁盾,阔刀,长枪。
重甲步兵一列一列地行进,镶嵌着铜泡钉的战靴踏的地面山响。
而在投石机连续不断地轰击下,关闭的寨门终于破烂不堪了。
被飞爪勾住后,上百人合力一拉轰然倒塌。
楚军一片欢呼,聚拢在西门外的重甲兵还想举盾冲进去呢,才发现寨门后堵的严严实实的。
是装满砂石的厢车!
没办法过去几个人顶着箭矢,给厢车栓上绳索。
碗口粗的麻绳百十号人嘿呦嘿呦地拉直了绳子。
不时有拉着绳子的楚军士兵被箭矢射中一头栽倒。
寨里仅剩不多的床弩和豆弩也朝这个方向倾泻着短矛和箭矢。
沉重的厢车被拉的嘎吱嘎吱怪响,拉车的中垒营的已经倒下大半。
没办法旁边准备登城的重甲陷阵营的跑过来几十个士兵。
拖起绳子,吭哧吭哧的满身甲叶乱晃地使着劲。
终于厢车承受不住车身的重压和来自前方的拉力,轰然散架子了。
木制的车身四分五裂,车上的砂石呼啦啦地垮散下来。
堵得严严实实的寨门洞露出了空隙。
就在楚军士兵冒着箭雨去清理通道时,寨墙上再次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重甲步兵的铁甲叶里是缝制的很厚实的锦软甲。
除非是豆弩和床弩的重型箭支或是短矛,一般的箭矢是穿不透的。
就是虞军常备的铁矛刺上去也很难洞穿。
对付这样的重甲步兵,只有力士营那种斧子或者铁锥才能有用。
杀胡营的小伙子们这会一个个地汗流浃背地用自己制的斧子、铁椎、粗槊把一个个从云梯上下来的楚军往城下掀。
有时候需要两三个人用槊抵住一个重甲铁罐头,另一个跳起来用斧子劈砍。
或者用手弩瞅准盔甲交接处、甲片连接处,弩箭头狠狠地钻进皮肉钉在骨头上。
中箭的身子一软,短槊一用力,又一个铁罐头跌下城墙。
但随着轻甲的先登营等部顺着登城梯和飞爪也爬上来,杀胡营陷入了苦战。
很快寨墙顶就布满了双方的士兵,人挨人人挤人。
斧头、铁锥、长刀、短刀在攒动的人头上方挥舞着,每一次落下都迸起一团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