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2/2页)
“谢老师此次是被人陷害的,三司会给他一个清白。我娘早就与我通过气,不得为难谢老师,所以你大可放心。不过今夜谢老师恐怕是无法回府了。”因在大街上,沈愈尽量低调行事,用了民间的称呼。
谢宁瑶嗯了一声,“我爹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行的端坐的正,爹一定会没事的,我不担心他。”
云安公主从未出来逛过街,低落的情绪早就被她丢到九霄云外,一路上看见什么新奇的就知道买买。
她命人将东西包好后,眼睛就直盯着陆曜,陆曜有些摸不着头脑。
“干什么?”
“付钱啊?”
“我没钱。”
云安公主不满,“你怎么这么小气?”
陆曜掏了掏空空的荷包,“我真没钱,都叫败家……花光了。”他说的是真的,他攒的五千两银票全叫谢宁瑶赏给在怀安县英勇杀敌的将士了。
彼时他是百姓士兵心中英勇的游击将军,而谢宁瑶是他聪明能干体贴的夫人。他又想起他们二人在蒙古军营中勇杀鸿炎之事,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此刻想起,不觉害怕,只记得他与谢宁瑶之间那朦胧强烈的情意。
唉,往事不能想,一想就惆怅。
恨不能时光倒流。他将东亲王招了过来,“替你妹妹付钱。”
东亲王认命了,一边付钱一边小声对妹妹道,“下次再偷跑出来一定要带些值钱的物件。哥哥我也很穷呢。自己都不够花。”
云安被哥哥的小气气死了,“哥,你为你亲妹妹花两个钱都不愿意啊。”
东亲王一边苦着脸一边道,“这不是给你付着呢吗。”
陆曜见云安有东亲王陪着,也就不担心这个爱哭的公主了,于是快走两步来到沈愈和谢宁瑶面前。
两人见谢宁瑶过来,也就不说谢蕴的事了。
沈愈为谢宁瑶挑了一支簪子,说着就要为她戴上,陆曜夸张道,“真丑,什么眼光。”
沈愈的手顿住了,警告的看了一眼陆曜。
陆曜随手拿起一支簪子,皮笑肉不笑的对沈愈道,“我是说这个。”
随后迅疾不及掩耳之势的将他口中的丑簪子戴到了谢宁瑶的头上,冷声道,“刚才在路上我仔细想了想某人的话。或许她是在关心我吧。我原谅她了。我还想告诉她,只要她今日一直戴着这个丑簪子,通往我身边的路永远为她敞开。”
陆曜啊陆曜,你这辈子只能被这样一个绝情的女子吃死了。
可怎么办呢?谁让他喜欢她?
谢宁瑶垂眸,露出一个浅笑。随后极快的离开了这个摊子,只是陆曜刚为他戴上的簪子到步摇在微光中摇晃。
一点也不丑。
沈愈面色铁青的跟上谢宁瑶,期间有无数次想将谢宁瑶头上的簪子拔掉,却被对方闪了过去。
沈愈望着谢宁瑶的目光渐渐出现一丝怨怼。在她与陆曜之间,自己仿佛永远是个外人。
可他是天子,真的没有人给他一丝脸面吗?
沈愈眼中闪现出嗜血的光芒。这些人,好像都同谢蕴一般该死。
天色已晚,沈愈必须得回宫了。
三兄妹一起回宫。期间,沈愈与沈琦坐了一辆马车。
沈愈关心的问道,“这几日委屈你了。明明没有做错,却被母后关了禁闭。”
沈琦道,“母后也真是老糊涂了。说是要整肃吏治,可对自己的亲信却不舍得下手。”
“是啊,母后这般,让朕着实难做。若母后日后再对这些官场毒瘤纵容下去,我们沈家天下不保啊。哦,对了,朕听说顺天府少尹因为此事被母亲下了狱。他也是个好官,可惜了,不知能不能活着出来。”
沈琦顿时就叫了起来,“顺天府少尹被关了起来?母后真的是太过分了。为了包庇小人竟然徇私枉法?不行,我要向母后讨个公道,此事是我挑起的,向罚就冲着我来,为难别人算怎么回事?”
“母后近日受了风寒,病一直未好。罢了,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叨扰母后。”
沈琦不愿了,“怎就不是一个大事了?皇兄,你虽贵为天子,可用不能轻任何一人的性命。”
沈愈叹了口气,“朕何尝不是这般想的,可你也知,朝中大权都掌握在母后手中。唉,只是凡事都讲求个证据,我们若是把证据拿出来放在母后面前,说不定母后就无可辩驳了,也可救了顺天府少尹。”
沈琦认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