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年前 (第2/2页)
军官让了道,大帅很快就被安放到病床上。身穿军服的人弄好立马出去关门,但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应该是守在门口。
王医生对发愣的两个姑娘招手,“锦溪,喻儿。快过来帮忙!”
想死吗?还不快机灵点!
程锦溪和严喻儿听到熟悉的叫声,总算回过神来,赶紧跑到病人面前。场面有点乱糟糟的,也有点血淋淋的。
军官则是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王医生和两个小护士忙来忙去。
“锦溪,快给我棉花!”
“锦溪,快给这位病人止血。”
“喻儿,缝合线!”
王医生从业经历丰富本来不紧张的,可这个人是大帅,旁边还坐着个拿枪的军官盯着他们。万一出什么意外,估计他们三个人就小命不保。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这位特殊病人的命保住了,同时保住的还有他们三个的命。
王医生如释重负,“军官,大帅肺部的子弹取出来了,但是还需要住院观察,我们已经为他挂上了盘尼西林,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就会醒来。”
军官看了看床头铁杆子上的玻璃盐水瓶,又伸手看看包扎完好的白色纱布,还有恢复血色的嘴唇,总算是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手,“行,你们出去吧。”
准予放行!
程锦溪和严喻儿两人一左一右拉住王医生沾了血的白大褂,迈着小碎步,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军官叫住了他们,“等下!”
这时,程锦溪的手已经触摸到了门把手。
一步之遥啊!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军官站了起来。三人侧头的时候看到军官脸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王医生被一惊一乍,又费神费力的动了手术,现在又被军官质问,早已吓得腿软发虚,摇摇欲坠,脸色发白,嘴唇颤抖,要不是两边的姑娘揪着他的衣服,他估计要倒下去。
没有得到肯定答复的军官懊恼了,“不想死的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程锦溪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严喻儿,“知-知道。”
军官的视线落到这个脸色惨白却不惧他威严的小护士身上。
程锦溪回答,“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军官释然,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小娃娃姿色不错,也有胆识。
虽没有施粉黛着旗袍,身材娇小,穿着这白色的护士服也能看出她的落雁沉鱼闭月羞花之色。
与之相较,另外一个长得比她更胜一筹,却又显得惊慌失措,有些不成气候。不过女娃娃嘛,到底从小被家里保护的很好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他们这等上阵杀敌的粗蛮人士,这反应正常。
“走吧!”
出了门,程锦溪捂着胸口,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死里逃生啊!
回到办公室,程锦溪和严喻儿自然是逃不了王护士长的一顿骂,“总算是让我见着你们两个了!大伙儿都在外头忙的焦头烂额,就你们两不在,定是又偷懒了!说!这次又是跑出去买吃的了还是干什么了?”
此刻程锦溪想要解释,可就是她解释王护士长也是不会听她们的,因为这样偷懒的事情她们已经做了好几次了。
王护士长认为她们其罪当诛,拍板道,“罚你们值一个月的夜!”
“一个月?”程锦溪和严喻儿异口同声,并且互相对视了一眼。
妈呀平时一个礼拜值一两次的夜都吃不消,还一个月!
那可真真是要了她们的命啊!
王医生被王护士长的大动静给震醒。
他本来不想理会王护士长管理这两个新来没多久又仗着自己有关系进来无法无天的小护士,特别是那个严喻儿,做事吊儿郎当的,江北大帅严镜清的女儿,虽说是妾室所生,可到底是独女,上头有个两个哥哥,千宠万爱大的。另外一个呢,虽说家室比不上,可到底也是走了上头关系的门路进来的,顾栋梁的养女,顾家是布匹生意的商人,江东江北旗袍店的布匹都是他们家供货的,家大业大。
这两个小祖宗刚到医院,可没给他们添麻烦。还有,每到晌午时分总是见不着她们的人,不是出去逛街溜达就是抛下病人睡觉去了,说什么从小养成的习惯,睡觉美容养颜!狗屁倒灶的,就是想偷懒。
本来王医生想搓搓她们身上的锐气,可想着刚刚他们三个是生死与共的患难之交,如今看她们可怜兮兮的样子,起身帮忙。“王护士长,莫动气。虽然她们偷懒睡觉了,不过也正好帮我救治了病人。”
虽然有王强主任医生的金玉良言。王护士长还是毅然决然的给她们安排了一个礼拜的值夜。
严喻儿听说还要值夜,魂也回归了,流利反驳,“啊,王护士长,您不带这样的吧!我们刚刚虽然不在急诊室,可也在忙活呀!为什么还要罚值夜。值夜很累的!”
“严喻儿!要不是你看在你哥哥是我学生的份上,我才不会收你这样的护士!就算你们刚刚在忙,可也不能抹去你们两个偷偷去睡觉的事实!”
严喻儿拉住王护士长的衣袖撒娇,“王护士长~您最最最漂亮了!”
“我不吃这套!”王护士长绝情的拍开衣袖上的白嫩纤手,“要撒娇回去跟你哥撒娇去,看看你哥认不认我的处罚!你们要知道你们是照顾病人的,责任重大!要是一个礼拜不满意,那两个礼拜!”
严喻儿看了一眼程锦溪,知道没商量了。哥哥严翔虽热对她这个妹妹千宠万爱,可是该严肃的时候还是很严肃的!
不过王护士长非常人性化,特地准许她们今日回去休息,明日晚上再来值夜。
离开医院,程锦溪白了一眼满脸愁容的严喻儿,“托你的福,我说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你非拉着我去没人的病房里睡觉。这下好了护士长赏赐,一个礼拜的值夜!”
值夜!那得多伤身体啊!
日夜颠倒的难受啊!
严喻儿笑着挽过程锦溪的胳膊,“哎呀,锦溪。趴着睡觉多难受啊,肯定还是躺着睡觉舒服嘛,不然为什么家家户户都要睡床上呢?”
“重点不是这个!”程锦溪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