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丧尸篇《血海丧尸,娇气弟弟,大佬尽情宠》10 (第2/2页)
车辆行驶的方向很曲折,专门挑丧尸数量最少的地方开,靳桃浪把这些都看在眼底,想了想,还是没说些什么。
末日之下讲人性,可比让丧尸变仁慈要离谱得多。
多余不必要的善良,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路开下来,旁边的树越来越多,人烟也逐渐稀落,只是偶尔会经过几个村庄。
辛安庄都不记得自己撞死了多少只丧尸,车座两侧的窗户上,都是血迹划拉出的长长的痕,她也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僵硬麻木,更吓人的是,面对一群丧尸朝他们冲来时,她的心头居然还会涌现几分隐秘的狂喜。
这一切都让辛安庄深刻地怀疑自己的心理健康。
“老妈!”辛川提高音量,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前面有人!”
辛安庄猛地回过神,对着脚下的刹车狠狠地踩了下去。
车里的人被惯性带着,往前一扑,辛川在一旁反应极快,用手稳稳地护住了古矜的头,这才没让他撞到。
古矜被辛川牢牢地抱在怀里,明显被吓到了,手上最喜欢的小熊都掉到了地上。
待车子彻底停下来后,辛川才松下力,眉头紧皱地检查着古矜,嗓音放得很柔,不想再吓到孩子,“豆包,有没有哪里磕到?头痛不痛啊?手呢?告诉哥哥。”
“呜呜呜。”古矜后知后觉地哭了起来,大眼睛瞬间就变得通红,被眼泪蓄满,卷翘的睫毛也沾湿了,撇着委屈的小嘴朝前座的靳桃浪伸开手,“空空,空空,呜呜呜,怕……”
这一声声的哭音惹得辛安庄心揪得不行,满眼的愧疚。
偏偏这时,刚才忽然跳出来,大剌剌地站在路上拦车的女人还特别没眼力见地跑到驾驶座门的旁边。
她手上的动作很不干净,一过来,就想开车门。
辛安庄早就把门窗都锁了,那个女人努力了好一会后,才悻悻地放下手,透过车窗,望向车内几个异常干净整洁的人时,眼睛闪烁出贪婪的光芒。
她“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细长狡猾的眼角伴随着干哑的哭声,挤出了好几滴鳄鱼泪。
“好心人呐,求求你们了,给俺点食物吧,俺家孩子快不行了!”
“俺家孩子也才两岁啊,老天不庇佑啊,发烧发到现在都没好。”
“这大冬天的,让俺们娘俩这么活啊!”
难得碰上一个人,辛安庄想把车窗降下来,好好和人家解释一下。
谁知,靳桃浪却忽然拦住了她,眉头一挑,“仔细看她的手。”
辛安庄转过头,视线落在了不断敲打着车窗的那只手上,光一眼,她的脑子“轰”的就裂了。
这个妇女手上的茧子很厚,还生了不少的冻疮,分明是一个时常干农活的庄稼人。
可奇怪的是,她的手腕上却戴着一只价值连城的玉镯子,再往里看,还有好几套金链子。这架势是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戴到身上。
总之,这配饰与人的气质,极其的不相配。
辛安庄也不是歧视农村人,对他们有偏见,相反的,她一个开酒楼的,时常与这类人打交道,心底反而是佩服他们的。
庄稼人身上的质朴和诚实,放在利欲熏心的都市里,实在太少见了,不,是太珍贵了。
“她的身上的气很杂。”居山冷冷地盯着车外的那个人,“我嗅到了人贩子的味道。”
随后,他趴在窗户上,目光从整个村庄掠过,最后停在了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凶狠的女人脸上,“这整个村庄,都是。”
古矜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抽嗒嗒地往靳桃浪的怀里缩。
辛川在一旁拳头捏得“咔咔”响,眉宇间酝着浓厚的火气,“这群人贩子,还有脸出来!”
“师父,这个村庄命数快尽了。”居山手指拨动,很快就算了出来,“就在今晚。”
靳桃浪望着窗外渐黑的天气,邪气地勾起嘴角,“这一晚,可有得热闹了。”
他眸色淡淡,透过后视镜,瞥了眼草垛后面好几个拿着长刀蠢蠢欲动的人,“进去救人吧。”
辛安庄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确定地又问道,“我们,进去?”
“小夫人,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居山梳了梳嘴边的两撇小胡子,故作高深道,“命数将近,可不得要个契机。”
辛安庄咽了咽口水,在几人“鼓励”的目光下,缓缓摇下了窗,抑制住心底对人贩子的谩骂,扯出一抹慈善的微笑,“不好意思,我们人多商量得有点久,是孩子病了是吗?”
细眼妇女一看有戏,赶忙做手势让车后的人被动,她故作哀伤,将眼角早就干涸的泪擦了又擦,戚戚道,“可不嘛,这半个多月前下了场怪雨,他们就都发烧了。”
“是吗,发烧到现在还没醒啊。”辛安庄问道,“怎么不带去镇上的医院看一看?”
“哎呦,俺们都是些农家人,家里又没啥子钱,去什么医院,熬一熬就过去了。”
“那你们这,没出现丧尸?”
“丧尸?啥子丧尸嘛?”妇女不想和辛安庄继续聊下去了,想直接把人从车上拉下来,“你们赶紧下来,救救俺娃吧!”
“你去前面带路,我们会开车跟着。”这时,副座上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出了声,她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就说了一句话而已,她的两条腿就抖得不行,眼睛更是不敢直视。
“好。”她戒惧地团了团手,提步走到车前,每走三步,就要回头看一次,生怕人跑了。
村庄里的设施很落后,都是些比较低矮破的房屋,明明新年也不过才过去那么些天而已,可整个村庄却没有一点活气。
当初政府改造基建的时候,带到了这片地,在这建造了好几个公共厕所。
可那公共场所却被这群村民当作垃圾回收站,一堆又一堆的垃圾山把厕所门口拦得结结实实的。
这大冬天的,还没过去,就闻见了一阵刺鼻的腐烂气味。
经过时,居山只是看了一眼,就阖上了眼皮,嘴边的道法念得更快了,“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