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双钺一展要捉贼! (第2/2页)
八贤王就看见三面的贼人,他还不知道上房还有贼啦。董正适才捧双钺用了一招狮子滚绣球的架式,四面全都看见。在上房脊上站立一人,借着月色的光辉,董正又兼一双夜眼,分外看得真切。
头上蓝绢帕罩头,斜拉样花扣,身穿绸子夜行衣,寸排骨头钮,兜裆棍裤,脚下靸鞋袜,前后绒绳,在胸前勒成十字花,背后插着一口单刀,金鸡独立式扎煞背膀。
在房檐上蹲着一个人,借着月光一看,却是一个头陀和尚。身量不高,四方的脸面,就是眉目看不清。短发蓬松在肩头,一尺宽的皮条,勒在顶门。当中一个月牙儿,身上短僧衣。脚下穿着两只云鞋。
手中捧定三棱鹅眉刺,流光闪亮,是凹腹吸胸、空胸紧背的架式。细看在腰中抄包上,掖着两把匕手尖刀,适才拿瓦砸董正的就是他。
四面点一点,站着那个斜眼睛的人,手里仍然拿着一口轧把翘尖厚背雁翎刀;往南房上看,房中脊站着一个大个儿,前胸宽,背膀厚,虎背熊腰。手拿一口大宝剑;再往西房上看,也站着一个人,中等身材,细腰窄背,扇子面的身子骨儿。一身夜行衣。左手拿镔铁拐,右手拿刀。这就是四个人了。王爷为董正担心。
其实董正看得更清楚。北房上还有一个,一身夜行衣,手持单刀,一共是五个人。董正精神倍涨,飞身形从长凳上下来,左脚扎根,用右脚一踢木凳,“蹂儿!”这木凳就好像有人搬的一样,轻轻落在西配房的廊檐下。左右手一分子母鸡爪鸳鸯钺,夜战八方式,气贯丹田,抱元守一,站在院中示威。
在王爷看来,董正就像出水蛟龙,跳涧猛虎,这一切都是打闪认针的工夫。
东房的和尚一踹中脊,如箭脱弦,“唰”的一下,脚落实地,举刺就扎,这招叫“红云捧日”。
明晃晃的鹅眉刺奔董正胸前扎来。也就在同一个时候,西房使拐的,飞身下房,右手刀防身,左手拐一抡,挂着风声,直奔董正顶后砸来。
前后夹攻,王爷着急,他倒提宝剑。这时候何吉在王爷左边,何春在王爷右边,叉着腰左脚往前伸着。王爷一着急,两手一用力,忘了自己的宝剑尖儿冲下,往下一墩,正扎在何春的左脚面上。“哎呀。”何春扛起左脚两手捂着,疼得龇牙咧嘴。
张德妙差点笑出声儿来,这倒霉催的。
正在这时,只见董正左腿一躬,右脚跟过来,连刺带拐一齐躲。右手钺尖子照着和尚的腕一戳,左手钺照定和尚的脖子就掠。
和尚一褪头,东堂左脚就到啦。董正左脚踹上和尚,身法极快,跟着把左腿撤回来,往后叉步,左手反腕子一捞,架抄拐。
这是钺法的绝招。后边这位往左大跨步,董正右肩一扬,脸往左甩,右腿飞起,用右脚的外侧横着踢他身后来人的右肩膀。
十字摆莲腿,“嘭”的一声,两个人同时倒地。“噌噌噌”,又从房上跳下三个人来,各自亮刃,恶狠狠扑过来,五个人把董正围在当中。
董正虎目圆睁,双钺一分,使了一招鹏展翅。瞻前顾后,防左护右,身手敏捷,如同猿猴,恰似狸猫。上下翻飞,赛过梨花蕊落。
这五个人就像正月十五元宵节的走马灯,“嘀溜溜”的乱转。好似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
这五个人那个气呀!你若是四海闻名的侠客义士,武林云中标过名挂过号的人物,我们败给你也算甘心;衣虽惊人,貌不压众,怪味土气,真看不出来是个练武术的。
我们五个都不成,这还了得。五个人越想越气,越气越狠,越狠越毒,可越毒越挨打。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也不行。
王爷在北房看得清楚,也真为东堂担心着急。何吉更是吓得龇牙咧嘴。
董正力敌五个夜行人,面无惧色,好一场鏖战。时间一长,五个人渐渐不支;董正却剑眉双立,虎目圆睁,左脚扎根不动,真是走如风,站如钉。
右脚往北横滑,右手用钺尖子一挂,左手压北面来的刀。右脚拿桩站稳,左脚大摆莲腿,飞起来正踢在和尚胸口上,“嘭”的一声,把和尚踹出一溜滚。
同时右手合钺,搂这个使刀的脖子。使刀的低头一躲,“嘭”!把他的缠头绢帕给掳下来,满头的黑发散落。
同时左手奔使拐的头顶扎去,而右手钺运用神力猛砸铁拐,“当啷”,把拐砸落于地下。
董正的右肩往南大斜身,左手钺撤回,反钺撩阴,使宝剑的稍一愣神,躲闪微慢,把夜行衣划破。东堂跟着“童子拜佛”,双钺合并,“灵猴戏月”这两招连用,威力最大。
最后一个使刀的被董正右脚抬起,踹在这个人的后胯上,仰面朝天甩出去一条儿。剩下几位一个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飞身上房,各自逃生。东堂心想:必须拿住一个。这时候,最后一个上东房,就是那个破烂袈裟的和尚。东堂想他就是罪魁祸首。便大喊一声:“凶僧哪里逃走。”肩头微晃,脚尖点地,往上一蹲,飞身上了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