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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下扬州(二) (第2/2页)

孟叔叔说道:“别客气。”

阿爹对歌姬说:“小娘子,我们的酒要在这里存放一下。”

歌姬进了酒楼,一位小厮拿着纸笔出来,歌姬说:“请二位客官说下姓名,方便取酒。”

阿爹说:“鄙人叫沈观。”

马成说:“在下马成。”

说完,小厮在纸上记下信息,马成,阿爹和歌姬互相作揖道别。

马未说:“孟巡检,浴堂钱,就让我和我哥来付吧,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阿爹说:“浴堂钱,我来付吧,你们哥俩是晚辈。”

孟大丈说:“我是东道主,我来付。”

说完,他们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略微刺眼的阳光照耀在河水上,舒大娘说:“这附近有家‘丁家园林’,园林里面有不同品种的芍药花,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娘说:“好,我听说扬州芍药甲天下,我也想过去瞧瞧。”

我问:“舒大娘,扬州的芍药花,是七月份开花吗?我家的芍药花,五月中旬就凋谢了。”

舒大娘说:“往年六月份芍药开花,今年扬州的春季经常下雨,芍药花晚开了一个月。”

娘问:“言律,你不去泡澡吗?”

言律说:“姜大娘,我陪你们去园林。”

我问:“舒大娘,在扬州,戴花是一种风俗吗?我看酒楼和街上有很多人戴花。”

舒大娘说:“戴花不是一种风俗,只是一种喜好,大部分扬州人都喜欢在头上戴花。”

舒大娘和娘走在前面,我和敏敏走在中间,言律走在最后,我们很快就走到了“丁家园林”。大门是圆拱门,园林周围停放着很多马车,车夫头戴各色芍药花。

走进园林,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园内种植着很多芍药花,一望无际,园林里有一条宽敞的石阶路,石阶两旁,都是不同品种的芍药花,芍药花前,立着木牌,木牌上写着芍药花的品类。园林内有很多头戴各色芍药花,身穿各色衣裳的小娘子在赏花。置身在一片烂漫的花海中,我的心情格外自在。有些头戴不同颜色的幅巾,耳边戴各色硕大的芍药花,身穿素雅的衣裳的摊贩在园内的空地上售卖吃食,冰水,芍药花盆栽。

有位梳着凤髻,头戴点翠发冠,脸颊两旁贴白色珍珠,身穿白色交领上襦,红色短衫,深蓝色印金裙子,楚楚动人的小娘子面对我们走来,她和舒大娘,言律,敏敏互相作揖,小娘子和舒大娘说方言。

敏敏说:“那位姐姐说她姓于,曾经是娘的病人,她问娘哥哥成婚没有,娘说没有。”言律和小娘子讲方言,小娘子一直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心有不悦。敏敏说:“哥哥说他已经和清容姐姐在一起了。”我抿嘴笑。

不一会儿,小娘子轻蔑地打量我一眼,她扯高气昂地说:“小娘子,我告诉你,婚姻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我是六品官员的女儿,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孟哥哥,我劝你趁早放弃。”

娘不紧不慢地说:“小娘子,平辈之人说话前,向人行礼,是最基本的礼节,你身为六品官员的女儿,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吧?”

小娘子敷衍地向我们作揖,我和娘作揖回礼。我说:“小娘子,我和言律感情好得很,我为什么要放弃他?”

小娘子说:“他跟你只是玩玩,真要是谈婚论嫁,他会选择我这种门当户对的小娘子。”

言律突然牵着我的手,我们十指紧扣,我感觉他的手心有点粗糙,言律笑着说:“于娘子,不好意思,你想多了,我跟清容,已经准备定亲了。”

舒大娘说:“于娘子,官话我还是会讲一点的,我对清容这个‘准媳妇’挺满意的,你就别打我儿子的主意了。”

小娘子冲我“哼”了一声,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敏敏转头,双手叉腰,冲小娘子“哼”了一声。

娘诧异地问:“言律,舒大娘,我们中午吃的那顿饭,该不会就是定亲饭吧?”

舒大娘笑着说:“姜大娘,我们中午吃的就是一顿普通的饭。之前言律写信说你们要来扬州,他打算跟清容成亲,定贴我们已经写好了,言律说他要检查一下定贴的内容,明天早上,我拿给你们看看。”

娘笑着说:“行。”娘,舒大娘,敏敏在别处观花。

言律一直牵着我的手,我不好意思地说:“言律,你为何要牵我的手?”

言律说:“昨天你在客船午睡,我跟沈大丈和姜大娘提过定亲的事情,他们告诉我说,我可以牵你的手。”

我们在园内转悠,花朵偏小,大概跟我的拳头一样,花叶偏红,花叶中间有一条黄线的芍药花,叫做“金细腰”。“宝妆成”花叶淡紫,花朵跟敏敏的手掌一般大小,花边如金线,淡黄的花蕊就像美丽绽放的菊花,枝条硬,绿叶比较扁平,花的香味可以和兰花香,麝香媲美。枝条比较硬,绿叶稀少宽大,花朵跟我的手一样大,红色的花朵层层叠叠,紧密地聚在一起,看起来雍容典雅的花,叫做“冠群芳”,“冠群芳”的外观像蔷薇花。

娘指着“冠群芳”的木牌说:“这花好看,我要买一盆带回汴京种植。清容,你帮我把花的名字记着。”

我说:“好。”

舒大娘说:“姜大娘真是好眼光,这是花中上品。”

我在不远处,闻到了一阵荷花香。我向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头戴荷花的小娘子。

言律问:“清容,你在这儿碰见了什么熟人吗?”

我说:“没有,言律,你有没有闻到荷花的香味?”

言律说:“我闻到了。”

我说:“满园都是芍药花,不知道荷花香是从哪里来的。”

言律说:“隔壁有个香料铺,也许店家正在用荷花味的香丸熏香。”

敏敏指着前方第二排黄色的芍药花说:“清容姐姐,那是‘御衣黄’的味道。”

舒大娘说:“姜大娘,那是花中绝品,我们过去瞧瞧。”

我们走到“御衣黄”的木牌旁边,芍药花的枝条偏硬,绿色偏软,花瓣像荷花一样,花朵跟我的手一样大,花蕊如金线,十分罕见。

娘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绿叶,说:“这‘御衣黄’看起来跟牡丹花一样,雍容华贵。”

我问:“娘,这种‘御衣黄’,你要买一盆带回去吗?”

娘说:“要买的,这个颜色好看,我打算买两盆回去栽种。舒大娘,花中绝品,就只有这一种吗?”

舒大娘说:“是的。”

娘问:“舒大娘,这花中上品,是不是只有‘冠群芳’这一种呢?”

舒大娘说:“不是,花中上品,有十多个品种,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娘说:“好。”

我们走到“茅山冠子”的木牌旁边,欣赏了花朵硕大,花叶淡红,花叶宽大,形如月季花,花蕊粉红,枝条偏软,绿叶繁多的芍药花。“柳铺冠子”花叶粉红,形如柳叶,花叶密集,看不到花蕊,枝条偏硬,绿叶形如柳叶。“红丝头”花叶暗红,花叶宽大,形如玫瑰花,花蕊也是暗红的。“白缬子”的花叶紧密,最里层是淡红,最外层是深红,绿叶稀少,枝条偏软。

娘问:“‘白缬子’这木牌是不是放错了?这花怎么看,也不是白色的。”

舒大娘说:“不出太阳的时候,最里层的花叶,颜色就是白色的。”

敏敏轻轻地触摸了一下花朵说:“娘,我要买这一盆花带回家,这样我不出门就可以观察天气了。”

舒大娘说:“好。”

我们参观完花中上品,又参观了一些其他的品种,我们和一位束发,头戴木钗,耳边戴淡紫色芍药花,额头,脸颊两旁贴着一片粉色芍药花瓣,身穿白色交领上襦,驼色裙子的小娘子互相作揖。地上放着一个已经融化成水的拳头大小的冰块,小娘子身旁,有一根扁担,两个大箩筐,很多个竹篮,地上摆放着很多种好看的芍药花盆栽。

舒大娘,敏敏和小娘子讲方言,舒大娘付账后,小娘子把一盆“白缬子”和一盆“柳铺冠子”装进竹篮,递给舒大娘。

我放开言律的手,和娘把“冠群芳”、“金细腰”、“御衣黄”、“茅山冠子”、“红丝头”自己装进花篮里,一共六盆花,装了两个花篮。

娘说:“言律,你帮我问问,这些一共多少钱?”

言律和小娘子讲方言,言律说:“小娘子说这些要一两白银。”

娘皱眉说:“怎么这么贵,在汴京,一盆芍药花,最多就卖六十文。”

我说:“娘,可能是品种不一样吧。”

言律和小娘子讲方言,言律说:“姜大娘,摊主说扬州的芍药花是最好的,这些品种的芍药花非常好养。”

娘问:“言律,你帮我问问,是不是‘御衣黄’最贵?这个要多少钱一盆?”

言律和小娘子讲方言,言律说:“姜大娘,‘御衣黄’的价格是这些盆栽里最贵的,三百文一盆。”

娘把两盆“御衣黄”都拿出花篮,她恋恋不舍地盯着它们说:“好看是好看,太贵了,我就买其他的四盆花就是了。”

舒大娘说:“姜大娘,你把两盆花都装进去吧,我帮你付就是了。”

娘摆手说:“舒大娘,使不得。”

敏敏说:“姜大娘,那个黄色的芍药花,娘说是花中极品,卖花的姐姐说,这个品种只有扬州才有的。”

娘把一盆“御衣黄”装进竹篮说:“既然这么特别,那我还是买一盆算了。”我把另外一盆“御衣黄”装进竹篮说:“娘,这些芍药花的钱,我来付就是了,我这次出门,带了一些我之前卖刺绣的钱。”

我把从衣袖里拿出一两白银,递给小娘子。

娘说:“清容,这一两白银,娘回家还你。”

我说:“娘,我的刺绣是跟你学的,这一两银子,你不用还我,就当是我曾经的学费吧。”

我们和卖盆栽的小娘子互相作揖道别。言律帮舒大娘提竹篮,娘准备提两个竹篮,我帮她提了一个竹篮,我们走到另外的摊位前,店主头戴红色山谷巾,身穿红色抹胸,驼色短衫,褐色裤子,麻鞋,她讲方言吆喝。小娘子的摊位前摆放着很多有盖子的小瓦罐。言律,我,娘放下竹篮,我们和小娘子互相作揖。

娘问:“这里面装的是酒吗?”

舒大娘说:“瓦罐里装的是蜂蜜,小娘子卖的是芍药花蜂蜜。”

敏敏说:“姜大娘,这个芍药花蜂蜜可好吃啦。”

娘问:“这个蜂蜜贵吗?”

舒大娘说:“一百八十文。”

娘说:“我要买一罐。”

言律,敏敏和小娘子讲方言,敏敏付账后,手上拿着一个瓦罐,她把瓦罐放进舒大娘的竹篮。娘付账后,说:“清容,我来提竹篮吧,你帮我拿瓦罐。”

“好。”我们向小娘子作揖道别,我拿上瓦罐,我们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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