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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重阳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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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送爽,丹桂飘香,召南,贺兄,我,言律,麻虫站在我家大门口,等待其他人的到来,两辆黑色车厢的马车停在我家大门口。两位头戴淡褐色幅巾,耳边戴茱萸,身穿黑色短衫,灰色裤子,麻鞋,腰间佩戴红色香囊的车夫在用草料喂马。

召南梳着简单的发髻,头戴琼花发簪,头插茱萸,耳边戴桂花串成的耳环,画了淡妆,身穿淡黄色交领上襦,淡紫色绣花窄袖短衫,黄白蓝相间的裙子,腰上佩着“合欢带”,红色鸳鸯香囊和同心结。

贺延年束发,头戴银冠,头簪茱萸,穿着灰色交领长衫,腰上挂着红色鸳鸯香囊和同心结,贺兄跟以往相比,好像有点长胖了。

我梳着“同心髻”,头戴粉色山茶花发簪,头插金黄色菊花,画了淡妆,身穿红色抹胸,藕粉色短褙子,淡蓝色及膝无袖褙心,淡黄色菊花纹裙子,腰间佩着“鸳鸯带”,腰上挂着红色香囊,右手手臂上用丝线绑着一枝茱萸。

言律束发,头戴玉冠,耳边戴茱萸,身穿白色圆领织锦长衫,束着腰带,腰上挂着平安符和红色香囊。

麻虫束发,头戴黑色逍遥巾,耳边戴茱萸花,身穿灰色圆领长衫,束着腰带,腰上挂着红色香囊。

重阳节,佩戴茱萸和红色香囊,是一种风俗。

召南说道:“贺郎,以后咱们的衣裳配饰,都由我来安排,可以吗?”

贺延年回道:“可以。”

言律介绍说:“晋之,召南,他叫麻虫,是我的朋友。”

我补充说:“麻虫,这是卫娘子,那位郎君叫贺延年,他们是新婚夫妇。”

麻虫说:“卫娘子,贺郎,早上好!”

贺延年和召南异口同声地说:“麻虫,早上好!”

召南说:“我们五个人,乘坐一辆马车就是了,清容,你和孟兄怎么租了两辆马车呢?”

我说:“召南,不好意思,昨天临风想把落星介绍给马成认识,临风让他们今天去开宝寺听佛法,我就建议他们跟我们一起过来。”

召南笑着说:“没事,外出游玩,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

不一会儿,束发,戴玉冠,耳边戴茱萸,身穿褐色圆领织锦长衫,束着腰带,腰上挂着红色香囊的临风和束发,戴银冠,耳边戴茱萸,身穿圆领窄袖深紫色长衫,腰上挂着红色香囊的马成向我们走来,我们互相行礼。

言律介绍说:“马兄,这位郎君叫麻虫。”

马成说:“麻虫,昨天我听临风提起过你,你跑步很快,有机会我们可以比一场赛跑。”

麻虫说:“行。”

召南问:“临风,这位丈人是马成的爹吗?”

临风忍住笑说:“他就是马成,今年二十二岁。”

召南对马成说:“不好意思。”

马成说:“没事,我从小就显老,我都习惯了,我在武学院读书的时候,还有人把我当成是夫子。”我们忍俊不禁。

紧接着,马成挠着脑袋,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临风,这位就是顾娘子吧,长得真是漂亮。”

临风说:“顾娘子还没来呢,这位娘子姓卫,她的郎君,叫贺延年。”

言律问:“马兄,你给顾娘子准备见面礼物了吗?”

马成说:“准备了,我身上带着一支菊花发簪。”

我微笑着说:“马兄,女子都喜欢戴发簪,看来你是一个对女子很体贴的男子。”

马成恍然大悟地说:“这是我娘建议我送的,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媒婆给我说媒,都没有说成了,原来是我见面的礼物送得不对。”

言律问:“马兄,以前你一般送给小娘子什么见面礼?”

马成说:“菜刀。”我们忍俊不禁。

召南问:“马兄,你为什么要送菜刀给小娘子呢?”

马成说:“我喜欢做饭好吃的小娘子,我送菜刀给小娘子,希望她做饭的时候能想起我,以前媒婆让我送发钗,我觉得没意思,就改送成菜刀了。”

召南说:“马兄,送菜刀,会给小娘子带来压迫感,刚见你一面,你就让人洗手作羹汤,小娘子心里难免会这么想。”

马成点点头,说:“要是我这次和顾娘子约会不成功,我下次就买发簪送给其他小娘子。”

临风说:“贺兄,我感觉你有点长胖了。”

贺延年憨笑说:“我娘子怀孕前几个月,吃不下饭菜,为了不浪费,我就帮她吃了,所以现在长胖了。”

我对召南说:“召南,我听向三娘说,孕妇不能久站,要不你在我家厅堂坐一会儿吧。”

召南说:“没事,我在马车内等落星吧。”召南向我们作揖,贺延年抱着召南上了马车。

我说道:“贺兄,你也去休息吧,顺便照顾召南。”贺延年向我们作揖道别,登上马车。

言律接着说:“大家都进马车休息下吧,要是顾娘子来了,我们直接出发。”

言律坐在车板上,我们登上马车。不一会儿,言律进了车厢,落星束发,头戴茱萸和金黄色菊花,画了“三白妆”,穿着灰色交领上襦,褐色绣花半臂,淡黄色裤子,腰上佩着红色香囊,马车平稳行驶……

车厢内放着我和言律准备给大家装在竹篮的柚子和用荷叶包着的重阳糕。贺延年剥好一瓣柚子,递给召南吃,召南吃完柚子问道:“落星,你给马兄准备了什么见面礼?”

落星回道:“我给他准备了一副我自己做的筷子,我希望他快乐一辈子。”

召南笑着说:“看来你和马兄有点般配,马兄说他以前有媒婆给她说媒,他一般送小娘子菜刀,今天他换成其他礼物了。”

落星有点不好意思,她红着脸问:“马兄他今年多大了?”

召南说:“他今年二十二岁了。”

贺延年对我说:“清容,你可得让沈大丈注意下,我上个月卖布,收到了假铜钱,我当时已经报官了。”

我急忙问:“贺兄,假铜钱长什么样子?”

贺延年说:“假铜钱的年号和我们大宋的铜钱年号不一样,我们常用的铜钱,正面有字,背面没有,假铜钱正面有字,背面还有两个孩童的图案。”

召南对我们说:“贺郎,昨天下午你在外面守铺子,阿姑给邻居送粉面蒸糕,我一个人在家,有一位自称是皇城司的官员给我们送来赏金,他说用假铜钱的人,是西夏谍者,那些铜钱,实际上也不是假铜钱,是西夏的佛币。”

“娘子,这件事你怎么没告诉我呢?你一个人在家,不太安全。”贺延年说道。

“没事,我跟那官员,就在大门口聊了几句。那些赏金我没敢收,之前沈大丈说,他和孟兄发现有人冒充街道司的官员,是西夏谍者,我担心那些自称是皇城司的官员,也是冒充的。”召南回道。

“娘子,你没收赏金也好,假铜钱的背面就是两个小孩子,不是佛像,那位官员估计真是冒充的。”贺延年说道。

“召南,那位官员,脸上是否有刺字?他的穿着打扮,是怎样的?”言律问。

“他脸上好像有刺字,穿绿色官服,戴着卷起来的幞头,腰上挂着木牌。”召南说。

“召南,如果他脸上刺‘第一骁勇指挥’,你直接放心领赏吧,他确实是皇城司的官员,他应该是勾当皇城司公事官,简称‘勾当官’。”言律回道。

“天啊,他竟然真的是皇城司的官员,我昨天没有签字领赏,他还会再来吧?”召南急忙问。

“娘子,你别激动,我娘说,女子怀孕期间要保持心情平静,才不会有伤胎气。”贺延年安慰道,召南点点头。

“他会再来的,也许官员会换人,皇城司‘勾当官’一共有三人。”言律接着说。

“贺郎,要是我们领到了赏金,我就让临风来我们家里,为我们画一幅画像可好?”召南问道。

“娘子,都依你。”贺延年笑着说。

召南问道:“落星,你哥是不是在当夫子?有次买菜的时候,我碰到他和花影了。”

落星说:“是的,我哥以前在晋州是帮人写诉状的,他来汴京也是帮人写诉状,夏御史有次找他写诉状,状告冷夫子猥亵男童,我哥就改变了注意,去当夫子了。”

召南继续问:“你哥是不是跟花影在一起了?”

落星说:“是的,他们是七夕那天在一起的。”

马车停下了,车夫说:“各位客官,‘四里桥园林’到了。”我们和临风他们走下马车,言律和麻虫放下竹篮,我们和车夫互相作揖道别,言律和麻虫提起竹篮。

“四里桥园林”的大门是拱形门,大门口停放着驴车,马车,牛车,站在园林门口,可以看到园内的三层楼阁,假山,桂花树。一些头戴茱萸,腰上佩着红色香囊的游人进了园林。大门口的一旁是住宅,另一旁是酒楼,酒楼的名称叫“登高楼”,酒楼有两层,酒楼门口挂着挂着红色的酒旗,酒楼门前,摆放着着很多菊花和茱萸的盆栽。

“快到午时了,我们先去酒楼吃饭吧,顺便让落星和马成认识一下。”临风说。我们走进“登高楼”,饭香扑鼻,酒楼内坐着一大半的食客,小厮们头戴绿色幅巾,耳边戴茱萸,穿着褐色短衫,灰色裤子,布鞋,束着布腰带,腰上挂着红色香囊。

言律和一位小厮互相作揖,言律问道:“大伯,这里有雅间吗?”

“有,只剩最后一间了,你们随我来。”一位手臂上系着一枝石榴花的小厮回道。

雅间内有盥洗台,桌上放着箸筒,碗筷,茶水,一盘澡豆,一朵菊花,言律和麻虫把竹篮放到桌上,我们洗手后,我们在一间雅间就座。小厮把一张菜单放在桌上,说:“客官,你们想吃什么菜,就把菊花瓣粘贴到菜名旁边。”说完,小厮向我们作揖道别,落星起身,向麻虫作揖,说道:“郎君,你就是马成吧?你好,我叫顾落星。”

麻虫起身,作揖回礼说:“顾娘子,你好,我叫麻虫,他才是马成。”

言律介绍说:“顾娘子,麻虫是我的朋友。”麻虫坐下。

马成起身行“抱拳礼”说:“顾娘子,你好。”

落星笑着说:“马兄,你好,不好意思,我把你们认错了。”

马成笑着说:“我习惯了,有次我在相国寺看临风画画,临风的同窗问他,那人是不是你长辈。”我们忍俊不禁,马成接着说:“大家每人可以点一道或者两道菜,今天这顿饭我请了,谁要是偷偷付账,我马成就不和谁当朋友了。”马成把菜单递给召南他们,召南和贺郎坐在一排,我和落星坐在一起,言律和麻虫坐在一起,临风和马成坐在一起。我和落星点了一道菜,我们点菜后,马成叫来小厮,把菜单拿走。

贺延年在喝茶,临风在吃重阳糕,马成和麻虫一直在吃澡豆。我提醒说:“马兄,麻虫,那是洗手或者洗澡用的澡豆。”

马成说道:“我说这豌豆味道怎么怪怪的。”落星抿嘴笑,她接着说:“我听卖澡豆的人说,这澡豆也是可以吃的。”

麻虫用胳膊肘碰了碰马成问道:“马兄,我以前在街上乞讨,没见过这玩意,情有可原,你们武学生也没见过澡豆吗?”

马成用手挠着头发尴尬地回道:“我平时用清水或者淘米水洗澡,没用过澡豆。”

召南说:“马兄,顾娘子今天也带了礼物给你,你们要是喜欢对方的话,今天内可以把礼物送给对方。”马成从红色香囊里拿出一只菊花发簪,红着脸说:“顾娘子,送你的。”落星接过发簪,说:“清容,麻烦你帮我把它簪在头上吧。”

“好。”我把发簪戴在落星头上。

看起来很沮丧的马成立刻说:“临风,我申请加入‘孑然社’。”

临风说:“同意马兄入社。”

我好奇地问:“临风,这是个什么社?”

临风笑着说:“孑然一身的社团,你们这些有伴的,是不明白我们这些孤男的酸楚的。”

召南接着问:“临风,你们‘孑然社’,一共有几人?”

临风说:“一共有四个人,我,麻虫,马成,马成还帮他弟弟马未报了名。”

召南笑着说:“临风,我帮贺郎的堂弟报名入社,他叫贺远,是书院的学子。”

临风笑着说:“同意贺远入社。”

贺延年笑着说:“娘子,我堂弟才十六岁,他说他暂时不考虑这些。”

临风说:“自愿入社,如果贺远想入社,你让他来画院找我。”

落星害羞地说:“马兄,这一天不是还没过完吗?你不用那么着急加入‘孑然社’的。”

马成说:“顾娘子,你不用安慰我,我听人说,男子赠送物品给女子,女子若是没看上男子,就不会回赠物品,我能承受得了这种情感上的打击。”小厮拿着托盘把饭菜端上桌。

落星低着头,从衣袖里拿出一双筷子,双手递给马成说:“马兄,送你的。”

马成举着筷子说:“我这儿有筷子了,多谢顾娘子。”

召南望眼欲穿地说:“马兄,你赶紧拿着呀,筷子是落星送给意中人的见面礼。”

马成欣喜地接过筷子,他挑眉,笑着对临风说:“临风,我退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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