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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上元节星星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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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孟大丈他们一家人来我家拜年。前些日子,阿爹收到他们的拜年帖,阿爹昨天就在“矾楼”预订了涮锅,让小厮早上把食材送到家里。阳光明媚,院子里的梅花香气扑鼻,冬日的阳光就像一杯温酒,温暖人心,我们已经吃过了午饭。

走廊的墙上,挂着八条“腰舟”,厅堂的桌上,放着紫砂壶,茶水,“羊羔酒”,插满鲜花的花篮,香炉,梅花饼,渣斗,澄沙团子,糖油果子。“羊羔酒”是孟大丈他们送的,早上他们还送来了肉类,娘放到厨房了。地上放着一个烤火盆和一个火钳,火盆里传来烤红山药的香味,娘往火盆里添了一些柴火。敏敏手拿竹筒和木棍,在座位上吹泡泡。“肥皂泡泡水”是我特意为敏敏准备的玩具。

孟大丈束发,戴银冠,头簪白色牡丹花,身穿浅灰色衣裳,绿色镶毛边褙子。舒大娘束发,头戴白色山口冠,耳边簪黄色牡丹花,画了淡妆,耳边和脖子上戴翡翠玉坠,身穿月白色上襦,淡绿色镶毛边对襟袄,黛蓝色销金裙子。敏敏头戴玉兔帽,身穿鹅黄色镶毛边交领上袄,红色印金裙子,腰上挂着竹筒,竹筒里装着一串糖油果子。

阿爹头戴黑色展脚幞头,耳边簪紫色牡丹花,身穿灰色镶毛边圆领袍。娘束发,头戴山口冠,耳边戴红色牡丹花,画了淡妆,身穿褐色上襦,深紫色镶毛边对襟短袄,墨绿色裙子,腰间围着“腰上黄”,耳边和脖子上戴着淡青色的“福”字玉坠。

言律束发,头戴玉冠,头簪黄色迎春花,身穿黑色衣裳,白色织锦镶毛边褙子,腰上挂着平安符。我头戴“一年景”,画了淡妆,身穿藕粉色上襦,姜黄色镶毛边对襟袄,紫色销金裙子,腰上佩着“鸳鸯带”。

阿爹说道:“孟兄,你在拜年帖里说,栗大娘随孟大夫在洛阳的寺庙义诊,万大娘帮你们看家,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汴京呢?”

孟大丈回道:“他们三月初再过来。”敏敏起身,把竹筒倒着拿,看来“肥皂泡泡水”已经吹完了,她把木棍装进竹筒,把空竹筒放进渣斗。

敏敏在座位上吃糖油果子,她吃完食物,起身把竹签放进渣斗。

娘问道:“敏敏,你随身带着的竹筒,是用来装吃食的吗?”

敏敏回道:“不是,我以前听清容姐姐说,今晚赏灯后,有些游人会持灯探宝,我今晚想捡些宝贝,放进竹筒。”

我说道:“方才敏敏起身,我觉得敏敏好像又长高了。”

舒大娘笑着说:“昨天我们给敏敏量身高,敏敏确实长高了一寸。”

敏敏问道:“清容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赏灯呢?”

我回道:“咱们吃完晚饭就去赏灯。”

阿爹说道:“晚上咱们早些吃晚饭,咱们就有更多的时间赏灯了。”

敏敏接着说道:“清容姐姐,《历书》里面的字,我现在全都认得出。”

我夸赞说道:“敏敏真厉害!”敏敏咧嘴笑。

舒大娘问道:“姜大娘,我进门时,看到你家走廊挂着‘腰舟’,这是你们汴京人过年的习俗吗?”

娘回道:“不是,昨天早上,我买菜回来,看到有个‘赊刀人’在旧曹门街赊菜刀,他说等今年汴河发水灾,死伤过千人的时候,他再来收钱,我下午就去买了些‘腰舟’。言律,晚上你拿些‘腰舟’回去,你家里也可以备着。”

言律回道:“多谢姜大娘。”

娘笑着说道:“别客气。”

神色凝重的阿爹问道:“言律,若是汴河发水灾,汴京哪里最危险呢?”

言律回道:“汴河要是发了水灾,中下游河段,州桥到虹桥的河水最危险。”

敏敏问道:“哥哥,汴河的水灾,会在什么季节发生呢?”

言律回道:“我过去查阅过相关的书籍,汴河夏秋季节容易发生水灾。”

孟大丈说道:“沈弟,姜大娘,言律,清容,你们以后经过汴河,要注意安全。”

娘说道:“我们会注意安全的。”

阿爹说道:“言律,汴河夏季的时候容易涨水,你夏季若是要经过汴河,要格外留心。”

言律回道:“多谢沈大丈提醒。”

阿爹回道:“别客气。”

声音洪亮的僧人在门外报时:“申时”。娘起身说道:“我去厨房准备晚饭,沈郎,清容,你陪孟大丈他们聊聊。”

我回道:“好。”

阿爹说道:“娘子,晚上我来洗碗!”

敏敏问道:“娘,红山药要烤多久才可以吃呀?”

舒大娘回道:“半个时辰。”

阿爹问道:“敏敏是不是想吃烤红山药?”

敏敏笑着点点头,阿爹说道:“敏敏,等这红山药烤好了,沈大丈给你拿一副碗筷,你可以先吃。”

敏敏说道:“沈大丈,我要吃最小的红山药,大的我吃不完。”

阿爹说道:“那我给你挑个小的。”

敏敏兴奋地问道:“清容姐姐,今天的御街,有大象表演吗?”

我回道:“没有,今天的御街上,有大象灯。”

阿爹说道:“敏敏,这大象灯,和真象一般大小,值得一看。”

敏敏迫不及待地说道:“真想早点儿看到大象灯!”

阿爹说道:“清容,去厨房拿一个大碗和一副碗筷,红山药已经烤好了。”

我回道:“好。”我进了厨房。手上沾着面粉,右手拿着铁勺,正在搅动“浮圆子”的娘说道:“清容,帮我捶捶背,我在厨房忙活了一阵,背有些酸痛。”

我说道:“娘辛苦了。”

娘说道:“过去娘盼望你能早些找到如意郎君,如今你快成婚了,娘心里有些不舍。以后你嫁入孟家,在不委屈自己的前提下,一定要尊重郎君和他家人的文化习俗,婚后你们要是有什么矛盾,一定要及时解决。”

我回道:“好。”我帮娘捶了一会儿背,添了一些柴火,在碗柜拿了托盘,碗筷,走出厨房,我把托盘放到桌上。阿爹拿起火钳,把一个手掌心大小的红山药放到碗里。孟大丈用筷子剥开红山药,把碗筷递给敏敏,敏敏对着碗吹冷气。

阿爹把火盆里的其他红山药夹起来,放到大碗里。不一会儿,娘把热气腾腾的红豆粥,“山煮羊”,“浮圆子”,“猪羊荷包”端上桌,阿爹进了厨房,他把“肥皂团子”和冒着热气的水盆放到桌上,供大家盥洗,不一会儿,我们开始享用美味的晚饭。待阿爹把火盆里的火熄灭了,我们走出家门,娘锁好门。

阿爹说道:“今天宣德门前,有‘千手观音舞’,之前我和娘子在朱家瓦子看过这个节目,舞蹈十分精彩!”

孟大丈说道:“我听朋友提起过,我们也打算去看看那个舞蹈。”

敏敏问道:“清容姐姐,你和哥哥看过那个舞蹈吗?”

我回道:“看过的。”

言律说道:“去年过重阳节的前一天,我和清容在开宝寺看过他们精美绝伦的舞蹈。”

华灯初上,朵楼入口处,安放朱色的“拒马叉子”,“拒马叉子”前面,安放跟朵楼一样高的龙蛇造型的木制灯,宣德门楼前,搭起了造型各异的山棚,头戴黑色交脚幞头,耳边簪红色迎春花,身着青色官服的人员,向我们发放红包,笑着说道:“上元节安康。”我们接过红包,回道:“上元节安康。”

宣德门的山棚前,搭起了桌子,桌角四周,用铁丝绑着五尺长的铁花柱,这些铁花柱,形如宽大的树桩,桌子上摆放很多小鼓,那些跳“千手观音舞”的舞者站在小鼓旁,他们梳着高髻,头戴粉色莲花冠,画了“佛妆”,脖子后面安放一把黄色大圆扇,身穿银色上襦,淡绿色半臂,淡红色印花裙子,身上背着在开宝寺表演的伞架,他们站着行“叉手礼”。

我们身后有游人抱怨说:“这舞蹈怎么还不开始,我申时就来了,现在都过了酉时了,我一把年纪被寒风吹了好久,他们也不跳舞,坑人呢。”

其他游人回道:“免费的表演你还挑剔什么?你要是想看守时的节目,你付钱去瓦子看呗!”

我们身后有人回道:“老翁,您别着急,除夕那天,我看过儿子的表演,等到朵楼前的龙灯嘴里喷火了,节目就开始了。”说话的人,应该是位妇人。

敏敏问道:“沈大丈,这么冷的天,为什么那些舞者还要在身后安放扇子呢?他们不冷吗?”

阿爹回道:“他们身后的扇子,是故意做成‘佛光’的样子的。”

敏敏接着问道:“沈大丈,什么是‘佛光’呀?”

阿爹回道:“‘佛光’就是佛祖头顶上的光辉。”

敏敏继续问道:“沈大丈,您见过佛光吗?”

阿爹回道:“没见过。”

孟大丈问道:“小敏,你站的地方能看到节目吗?”

敏敏回道:“阿爹,你看,我踮起脚就可以看到表演了。”

孟大丈蹲下身子说道:“爹背你看节目。”

敏敏趴在孟大丈背上,孟大丈起身,穿着玉兔鞋的敏敏夸赞说道:“阿爹真好!”

大概是因为朵楼前的龙灯设有机关,“龙头”转向宣德门楼,“龙嘴”开合喷火,我向四周望去,看这个节目的观众很多,铁花柱不知道被谁点燃了,发出灿烂的光芒,舞者们站在小鼓上,伴随着有节奏的鼓声,他们开始变换手势……

舞者们的表演结束后,我们拍手鼓掌,孟大丈蹲下身子,把敏敏放到平地上。我们身后有人问道:“有谁知道那位领舞者该如何称呼呢?”说话的人,是咱们旧曹门街的戴婆婆,我们转过身,和她互相行礼。

不施粉黛,神采奕奕的戴婆婆束发,头插红色发梳,头戴黛色宽边抹额,身穿黑色抹胸,黛色镶毛边短褙子,褐色裙子,肩上背着一个红色织锦挎包,腰上挂着一把木制的梳子和篦子。

戴婆婆的郎君,苗翁翁在我们旧曹门街开了一家“理发铺子”,戴婆婆的女儿,女婿,在应天府开了一家“理发铺子”。

敏敏问道:“清容姐姐,这位老婆婆是你的亲戚吗?”

我回道:“她是我的邻居,她叫戴婆婆。”

一位身姿丰腴,束发,头戴山口冠,耳边簪结香花,画了淡妆,身穿褐色绣花镶毛边短袄,黑色裙子的妇人走向我们,她和戴婆婆互相行礼回道:“大娘,领舞者是我儿子,他叫齐仲文。”

戴婆婆问道:“大娘,齐郎的头发,是真发还是假髻呢?”

妇人回道:“假髻。”说完,妇人和戴婆婆互相作揖道别。

娘问道:“戴十娘,今天你生意怎么样?”

戴婆婆笑着回道:“还不错。”

敏敏接着问道:“戴婆婆,您是做什么生意的呢?”

戴婆婆笑着回道:“小娘子,我是收头发的。”

娘说道:“戴十娘平时走街串巷收头发,经常被一些男子误认为是卖梳子的。”

戴婆婆笑着说道:“方才还有男子误以为我是卖抹额的,说是要给刚生完孩子的娘子买条抹额。”

敏敏又说道:“戴婆婆,冬天您穿得这么少,您不冷吗?”

戴婆婆回道:“没办法,做咱们这一行的,都是这样的打扮。”

一位素面朝天,扎着马尾,头发浓密,乌黑发亮,马尾及膝,身穿灰色圆领袍,个头比我高一点的小娘子凑上前来和戴婆婆互相作揖,小娘子试探地问道:“戴婆婆,您看俺这头发,可以卖多少钱呢?”

戴婆婆摸着小娘子的头发问道:“小娘子,你以前没染过头发吧?你平时用什么东西洗头发呢?”

小娘子回道:“俺从来没有染过头发,俺平时用淘米水洗头。”戴婆婆取下腰上的梳子和篦子,梳理了一下小娘子的头发说道:“小娘子,你的头发很顺滑,如果你从扎头发的地方剪发的话,我出二两白银收你的头发。”

小娘子惊呼:“俺滴个娘嘞,恁多钱,俺要卖头发!”

戴婆婆把梳子和篦子挂到腰上说道:“小娘子,这附近最近的一家理发铺子在潘楼街,咱们一起过去,理发钱算我的。”

娘说道:“小娘子,戴十娘是我邻居,她是个实在人!她的郎君在我们旧曹门街开了一家理发铺子,换做是其他收头发的人,说不定会带你去自家的收发铺子剪头发。”

我说道:“小娘子,我以前在戴婆婆那里卖过头发,戴婆婆收头发的价格,十分合理。”

阿爹说道:“小娘子,换做是其他收头发的人,他们肯定会把你的头发剪得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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