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2/2页)
附近村民呼啦啦跑来,平时对那些匪徒又恨又惧,今得知山匪被一举捉住,当下不顾冷雨湿寒,也要将匪众团团围住。
里正拉住魏储依说话。十七踱到树下,拿火把照亮那山匪头头。
大汉全无慌乱,也抬头打量十七,问道:“你到底是甚么人,为何会有这般身手。”
十七不答反问,“方才你所提陆姑娘…是陆轩之女?”
大汉点头,“不错。”
十七眉目倏然变冷,“当年是赵家找你来杀我哥哥?”
大汉摇头,“不是杀,赵家怕担人命,只叫我废了你哥哥,叫他不能科举。若不是我等手下留情,你哥哥哪有今日风光?”
十七“哦?”了一声,似听到甚么有趣的话,提唇轻笑,“我倒要谢你当日不杀之恩?”
大汉道:“那倒不必,我等虽是山匪,干过不少坏事,不过却没杀过人。只要没伤人命,律法便也奈何不得,最多被迁去他地,几年就会再放出来。我虽被你这个小丫头打倒,但这笔账还是要算在你哥哥头上…”他哈哈大笑,“你哥哥的命早晚是我的,过不多久我就能去找他复仇。”
十七死死盯住大汉,沉声说:“我记得那年我哥哥受伤卧床,月余才能下地走动,”顿了顿,越发低了声音,“我没杀过人,也不想在哥哥面前杀人。不过,当年你等犯下的事,今日还是要加倍偿还。”说着伸手到大汉臂膊,不见她怎么用力,只听一声骨断声,继而是大汉连连悲嚎。
还不够,她在其断骨处反复捏磋,直将骨变成了灰。她面无表情,手指捏住那处,像是在与人话闲,“我要你这辈子拿不得东西走不得路,再也没法打家劫舍。还有,你记住了,不管何时,我不允任何人伤害我哥哥。”手再移到大汉另只胳膊,继而是大汉两腿,“咔嚓”“咔嚓”几声,大汉不及痛叫已然晕厥。
十几个人,一个都没落下。她亲自上前,低声问其所做坏事,而后便有哀嚎声起。那些人受痛扯嗓子尖叫,引得围观者频频侧目。里正正询问魏储依今日之事,听到声音待要上前,就见百姓面带惊恐自行退向两侧,中间让出了一条路,其间走出一人,冰如寒霜的一张面,不言也不语,直走到马车旁,就车上横脊淌下的雨水净手。
里正问道:“这便是…侍郎妹妹?”有人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诉说方才所见,里正被唬得不轻,连连问:“此人当真是侍郎家眷?这怎么可能?”他眼睛瞟向马车方向,面上有不合时宜的惊恐。
回程路上的小波折,就像石子丢入水中荡起的涟漪,很快就平息了下去。魏储依一行助官府抓捕山匪有功,官府得知其乃朝廷命官,便由知州上报朝廷,毫不吝啬褒奖了一番。
肖燕恢复游赏的兴致,边哼调子边赶车马,十七仍骑马开道,往后路途还算顺畅,一行人如期返回到兆安。
销假回到值上,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忙碌。
一日肖燕兴高采烈跑回家,找到十七,神秘兮兮道:“你猜猜发生了甚么好事?”
十七看了看天色,问他,“这个时辰当该去接哥哥了罢?”
肖燕摆摆手,眉飞色舞道:“才去过又回来了,阿郎被那个御史大夫接去吃酒了,”他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可知阿郎为何去了齐府?”
西陵城一行御史大夫齐戎做监察御史,十七自是见到过,只是那人似乎很少露面,也很少见着他和另外两使君交谈,竟不知何时与魏储依相熟。不过转念一想,同朝为官,有所交往也不奇怪,于是她答:“不是说去吃酒。”
肖燕嘿嘿一笑,“吃酒只是由头,你猜猜齐家邀阿郎去的真正目的是甚么。”
十七摇头说不知。肖燕欢喜道:“早便想与你说,你一直忙忙碌碌没有闲时…齐大夫看中阿郎,想将女儿许给他。阿郎也对那姑娘有意,最近这几日,常被邀到齐府去…不过都是齐府来人接阿郎,我还没机会去齐府看看,齐家是大家族,料想应当错不了…诶,你哪里不舒服么,脸色怎忽然这么白?可是累着了,快回屋歇着罢。”
十七摇摇头,“无碍,你去练习剑术罢,用我教你的方法。”
肖燕怀疑自己说错了话,思前想后也没觉得哪里不妥,暗忖十七应是又犯古怪,当下也不敢再招惹,赶紧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