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庆典 (第2/2页)

阿如汗眼中似有犹豫，但面前这位是将来新汗，也都是会知道的，所以开口道，“一方面是因为大楚一统中原的百战老兵们都还在，我们贸然出兵未必能在他们手上讨到任何好处，等这么些年也是希望经历过中原战场的人都老去。其次便是八大王族各有打算，真要进攻大楚的话，单靠一族或者几族是不够的，得要所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可以，关于八族共主的大单于的位置，至今还没个定论，每个王族的可汗都想自己爬上这个位置，以谋求在打下楚国后获得更大话语权。”说罢便笑了笑，“父汗已经老迈，将来大单于的位置还得靠你自己去争取。”

老子才不要！周清浩心中吐槽了一句，随即将话题拉回了正轨，“养父养母死了之后，我便一个人晃荡在边境上，也是前不久才下定决心想要入南朝找到自己真正的家，心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阿如汗手掌搭在周清浩肩膀上，使劲的捏了捏，“好在你回家了。”

周清浩望着南方天空，自语道：“回家真好。”

不多时，乃蛮可汗带着一帮跟其岁数差不多老者来到了周清浩身边，调笑道：“再跟远山说些什么呢？”

阿如汗立马起身行礼，“见过父汗，见过诸位长老。”随后解释道：“就是跟准汗聊一聊之前他在边境的日子。”

照日格瞥了一眼自己大儿子，顿时让对方压力倍增，“你远山弟弟所有的伤痛都是来自那段时光，还提它作甚。”随即又看向了周清浩，“未来驰骋在草原的雄鹰从不会回头看，眼中只有前方的猎物。”

周清浩将右手狠狠的敲击在自己的心脏处，“远山知道了。”

有老者慢慢走上前来，满意的点头道：“颇有王者风范，只可惜这些年疏于锻炼了，身子骨有些弱，不过没关系，还能补救，我乃蛮一族的准汗，得要有降服草原上最烈野马的本事。”说罢还拍了拍周清浩的胸膛。

照日格介绍道：“这是你的三叔额日斯，也是乃蛮一族的大长老，你父亲失踪后原本他应该接手叶护的位置，但被他拒绝了。”

周清浩保持行礼的姿势不变，低头道：“见过三叔。”

额日斯哈哈一笑，随即严肃道：“尊重长辈是好事，但草原上没人能让你低头，即便是可汗也不会接受你这个礼节的。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周清浩轻轻的笑了一声，如阳光般灿烂。

又有老者道：“你看这一笑像不像他父亲？”

可汗照日格眼眶有些湿润，想起了当年自己五兄弟一起在草原上牧马的情景，那时候微风徐徐，带来无尽的青草香气，“像！简直太像了！”随即抹了抹眼眶，解释道：“是风沙有些大。”

“大兄不必解释，我等心里都知道，好在远山他们这一辈兄弟姐妹多，我们没能做成的事情，他们一定可以。”老者安慰道。

照日格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王者姿态，“走，我们一同上台。”

临时搭建的祭神台走近后依然会让人觉得雄伟无比，但上面只能由王族最有身份的人落座，而其他大臣武将只能分列两排站在高台之下，一个个神色肃穆，不敢出声半句。

等到可汗照日格带人上台上，场地中间数丈高的篝火瞬间被点燃，温和的暖色将每个人都照的脸颊通红。

有几位头戴祭司冠冕，身穿蓝色外袍，周边还点缀着无数彩条的人围着篝火翩翩起舞。

时而温柔，时而激昂，手中的狼头杖不停的在空中挥舞，嘴里还念叨着听不懂的俚语。

阿如汗担心周清浩之前没有参加过类似的典礼，在一旁解释道：“居中那一位就是族中的大祭司。听闻他们有能和天神沟通的能力，今天是你正式接任叶护和右贤王的日子，需要他们将这件事告知天神。”

周清浩眼光直直的盯着场中，思绪顺着微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