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炼 (第2/2页)
一道信息出现在了剑无痕脑海中，《无尘剑诀》。四个古朴神秘的黑色大字，不像《轮回典》泛着金光，剑无痕静静的盯着这四个字，这就是《无尘剑诀》？这字好丑？还没自己写的好，会不会是假的？
雪无嫣本想开口，想了想还是闭上嘴……
剑无痕继续往下看，《无尘剑诀》第一诀：剑指九天。第二诀：九天揽月。第三诀：九九归一。第四诀：九死一生。第五诀：天人合一。第六诀：唯我独尊。第七诀：一剑无痕。
前三诀为一式，“剑式” 后三诀为一式，“气式”
最后一诀，一剑无痕，除了四个字，什么都没有。
“你现在只能修炼第一诀，修炼切勿操之过急，认真领悟第一诀的功法。”雪无嫣提醒道。
剑无痕盘膝而坐，闭上眼，脑海中信息出现，剑指九天，剑式，剑式译为剑势……
两天后！ 剑无痕懒洋洋的躺在山洞口晒着阳光，手里拿着无尘剑在石壁上敲着，两天来他什么领悟都没有，第一诀什么意思都看不明白，更别说第二第三……
“铁师祖当初用了多久领悟到第一诀？”剑无痕玩着剑问道。
“铁无恒没有领悟到，他是用自身的功法套用剑式，你爷爷和铁三斤也一样，最后还搞出个假的第三诀。”
剑无痕停止手中的动作，“假的第三诀？”
雪无嫣淡淡道：“对，假的九九归一，他们第一诀皮毛都没摸到，何来的第三诀？”
“《无尘剑诀》真的很厉害吗？”剑无痕郁闷道。
雪无嫣笑着道：“你这话和当初铁无恒问的一样，走，换个地方领悟。”
“去哪？”剑无痕起身。
“山顶。”
山顶上，剑无痕站立在最高处，遥望整个山川，这是他第一次欣赏小剑村外的风景，也是第一次了望这么广阔的地方，原来天地如此之大。 连绵不绝的山峰，广阔葱郁的森林，遥望不及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地，剑无痕身临其境……
剑无痕静静的盯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峰？九天？天外有天，剑指九天，剑无痕想象着……
一道微弱的红光渐渐从剑无痕身上散发出，手中的无尘剑也泛着微弱的红光。
此刻的剑无痕思绪已在万里之外，他感受到了天外之天，理解了剑指九天的含义，不是真的要你剑指九天，而是剑式……
剑无痕看着手中的无尘剑，无尘剑泛着红光脱离手掌，围绕着他转了无数圈，唰的一下急停在眉心处，剑尖颤抖的指着他的眉心。
看着颤抖的剑指着自己的眉心，剑无痕生气了，他生气自己玩反了，手指轻轻一弹，铛！无尘剑三百六十度急速掉头，剑无痕手掌张开，无尘剑回到手中，纵身一跃，手持无尘剑在空中飞舞，动如蛟龙，缓如游云，快如闪电，静如盘石，空中渐渐的只能看见一道残影在舞动。
看着剑无痕发出的红光，雪无嫣陷入了沉思，这红光有什么特殊含义吗？还是说剑诀本就是红光？脑海中一连串的疑问在堆积。
剑无痕空中回身来到原地，静静的看着天空，心中不由的感慨，这就是修炼者的世界吗？想着当初和小伙伴爬古树掏鸟窝的场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爬到鸟窝旁，如今的自己却可以轻易做到，要是让他们看见那该有多好啊……
“你现在的速度太慢，还要不断的练习，不断的突破自己的极限。”雪无嫣的声音缓缓道来。
速度太慢？这几个字深深打击着剑无痕的喜悦心情，原本以为自己够厉害了，没想到一句话将他从高空坠入地狱。
剑无痕思索了一会儿，“我怎样才能知道我的速度呢？”
雪无嫣淡淡道；“看见前面那棵树没有，闭上眼，出剑斩它，当你出剑的一瞬间，眼睛睁开，看到树断了就知道了。”
剑无痕看着几十丈远的树，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就这样重复着，他想要知道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剑如何才能提前到达。
无尘剑在手掌中旋转，剑无痕闭上了眼，耳边的风在吹动，他的心中默算着树的距离，轰！无尘剑极飞了出去，同时，剑无痕眼睛睁开，却看到剑劈中树的那一幕。
“太慢了。”雪无嫣漫不经心说着，“你这速度杀只鸟都费劲。”
剑无痕脸色冷了下来，不过也没反驳。
只是在心里不断的想着，“难道是我的力道不够，剑的速度才不够吗？”吸收着周围的灵气，全部集中于手掌，无尘剑回到手中，闭上眼再一次出剑，轰！剑鸣声响彻，可当他睁眼的一瞬间，傻眼了，剑还在空中飞着。
雪无嫣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想了想还是提点道： “剑的速度和力量的大小没有太大关系，当你力量很大的时候，你用什么都是那个速度，一片叶子，一把剑，速度都是一样，但是剑意不同，你要和剑心意相通，心中所想的地方，剑就到，你能明白吗？”
雪无嫣继续道：“剑诀就是让你更好的去钻研剑，修炼剑，领悟剑。剑指九天说的是一种剑势，但也是存在的，剑道达到一个极限，万物皆为剑，所以剑指九天皆为万物指九天。”
听完雪无嫣的话，心意相通？万物皆为剑？剑无痕不断的在思考着，想象着。
天地皆为万物组成，万物皆为剑，这是何等恐怖？只恨自己现在达不到这个境界啊。
心意相通？如何心意相通？自己心中有剑，但是剑心中有没有自己，这个怎么知道呢？盯着无尘剑看一会儿，还是不能明白。
于是又疑惑的问道：“我怎样才知道剑中有我呢？”
雪无嫣在灵魂中早已知晓他的想法，“你在驱使剑，不是剑在驱使你，简单来说，你要屈服它，让它顺从于你，你想让它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就需要不断的练习和修炼，因为剑是物体，你要让一个没有灵智的物体听话，你该如何做呢？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懂吗？”
剑无痕听懂了，就是修炼到让一个物体为自己随心所欲。
剑无痕静静的站立着，仰望天空，叹息了一声，这是一条漫长而枯燥的道路啊……
就这样剑无痕每天不断的重复着出剑，睁眼，出剑，睁眼。
三年后……
后山山顶，悬崖边上，十三岁的剑无痕盘膝而坐，身材长高了不少，脸上的稚嫩感渐渐的褪去，五官还是那般精致，只是眼神比以往更加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一身的白袍已经破烂，白色已经变为灰色。
“不要分心，你现在快要突破筋丹境，”雪无嫣的声音传来。
剑无痕身体不再颤抖，周身散发出耀眼的红光。一刻钟……！轰！一道轰炸声响起，散发出的红光向四周卷起，崖顶的碎石被卷飞，惊动了雨后沐浴阳光的鸟群。
剑无痕睁开眼，感受到丹田处有异样，一颗鸡蛋般大的红色丹。
“红丹？”为什么是红色的，和修炼《无尘剑诀》有关吗？雪无嫣思考着。
三年了，终于突破了，三年中，记不清在修炼中累倒几次，记不清全身瘫痪了几次，更记不清出剑睁眼到几次，只记得眼睛修炼到红肿，修炼到难以睁开，手臂修炼到麻木，无力，一次次都在枯燥中坚挺。
枯燥无味的修炼生活给他带来了成长，三年的时光雪无嫣也告诉了他很多修炼的故事，这一刻的他不再是修炼菜鸟，他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理解。
“为什么我的丹是红色的？”剑无痕起身问道，
“修炼者结丹从黑丹，白丹，银丹，再到金丹，你是红丹，应该是修炼了《无尘剑诀》的原因。”
剑无痕想了想没在继续问，而是看着千丈远的一棵古树，闭上眼，心念一动，无尘剑飞了出去，与此同时，睁开眼，轰隆！参天古树从中齐齐折断，速度快到难以捉摸。
三年，他从几十丈，百丈，再到如今的千丈，达到筋骨境的最大极限，才选择了突破。
“换个地方。”雪无嫣说道。
剑无痕跟着雪无嫣的指引来到一座悬崖下，悬崖高达千丈，悬崖上方一道瀑布飞流直下，澎湃汹涌，声音如雷，瀑布水柱像一条白色的巨龙在嚎叫，水柱溅起的水花散落百丈远，靠近就会全身湿透。
瀑布下方有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流清澈见底，河流中漫游的鱼儿清晰可见，清澈的河水倒映着青山，倒映着瀑布，倒映着蓝天，风景美不胜收。
剑无痕疑惑的想着，来这里做什么？洗澡吗？
想到雪无嫣三年没洗澡，想到雪无嫣那丰满多姿的身材，剑无痕就莫名的激动。
“要我闭上眼睛吗？” 剑无痕激动的问道。
雪无嫣声音冰冷道：“想什么呢？我是让你过来修炼的。”其实心中烦热到极点，怎么自己对他总是道心不稳，现在才十三岁，长大了自己还受得了？
“修炼？”剑无痕疑惑的问道。
“看见河里的鱼没有，出剑斩下鱼头，要让鱼完好无缺的在水里游一刻钟，一刻钟后才能让鱼头掉落。”
听完雪无嫣的话，剑无痕傻了，这能做到吗？
睁眼斩一棵树斩了三年，这斩鱼需要几年？
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刚才自己只是简单的想了一下她的身体，这么快就报复了？剑无痕郁闷。
不过郁闷归郁闷，剑无痕认真的观察着水里的鱼，要多快的速度才能斩下鱼头一刻钟之内鱼儿完好无缺的活着？这是快能解决的吗？这需要功法，功法？《轮回典》。
想到《轮回典》可以起死回生，剑无痕就想用《轮回典》来修炼剑法。
剑无痕盘坐在瀑布边缘下，浑身赤裸裸的，万斤的瀑布重量冲击在他的身上，现在的他还不敢进入瀑布中间，他怕被这无情的瀑布给冲得魂飞魄散。
瀑布冲击在他的身上，背上清晰可见的骨肉已经露出，但是他没有一丝表情，眼睛里只有满满的杀意，他不信他会死在瀑布下。
剑无痕运转《轮回典》心法，手中无尘剑在瀑布中舞动，很多次被瀑布冲击倒地，无尘剑也脱手而出，但是一次次的艰难爬起……
修炼是枯燥的、是无味的。人生的尽头是有限的，修炼者的尽头是无限的，雪无嫣告诉他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就会长生不死，对于那些长生不死的人来说，自己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狼狈不堪，躲避仇家的人，有何资格在世间逍遥的死去，要死也要轰轰烈烈的死，轰！剑无痕再次被瀑布冲击倒，噗通！滚砸在了水中，水面如镜，无一点水花溅起。
雪无嫣感受到剑无痕的虚弱，内心担心到极点，活了千万年，何时担心过他人，但是他知道剑无痕内心的坚定，也知道这幅冷酷的身体中有一颗坚强的心，他要让剑无痕自己走出这个困境，最大的原因是她现在无能为力……
修炼岁月中，无数次的摔倒，无数次的爬起，从瀑布的边缘渐渐的往中间移动，每移动一步，剑无痕心中就坚定了一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三年后，瀑布下……
轰！一道红色的剑光斩断了瀑布，断裂的瀑布下，一位赤裸着上身的少年持剑而立，身材修长，古铜色的肌肤，精致的轮廓，深邃寒冷的眼眸，一张绝美高雅的脸，下身一条灰色的袍子系在腰间。
这位少年就是剑无痕，三年的时间，剑无痕已经成年，如今他早已突破筋丹境，达到了灵丹境，在瀑布下的三年，他无数次从昏厥中醒来，无数次突破自己的极限，从筋丹境，丹骨境，灵筋境，灵骨境，到如今的灵丹境初期，四个境界的突破让他实力大增，也让他的报仇之路越来越近。
剑无痕从瀑布中跃起，无尘剑离手而去，一道红光轻轻划过水面，水面平静，水中鱼儿静静漫游着……一刻钟后，一条无头鱼飘出水面。
“要吃吗？”剑无痕戏谑的问道。
“不吃。”灵魂中的雪无嫣不耐烦道。
三年来，剑无痕杀了很多鱼，每次吃鱼剑无痕都分给雪无嫣，雪无嫣从开始的无所谓尝到如今的不耐烦，直到后面吃不动了，剑无痕每次出剑只会杀一条。
因为没到金丹境，还不完全能辟谷，所以现在的剑无痕偶尔还是需要食物，剑无痕插着一条鱼在火堆上烤着，邪笑道：“真的不尝尝吗？”
雪无嫣不想说话，三年的鱼比自己千万年吃的还要多。
三年中，看到剑无痕孤独无助坐在火堆旁烤鱼时，雪无嫣会脱离灵魂出来陪剑无痕一刻钟，从一开始的孤独陪伴，到后面的调戏，雪无嫣渐渐的不敢面对他，看着他一天的长大，一天的成长，雪无嫣感觉无比的幸福。
“你现在缺乏实战，你需要磨练，带你去个地方。”雪无嫣淡淡道。
剑无痕也不想问什么地方，几年的相处让他和雪无嫣有了默契，有了信任，有了情感，当然他不知道雪无嫣对他有没有情感在。
提起串着鱼的无尘剑准备起身，雪无嫣的声音传来，“我给你一部心法，领悟后再去。”
一道信息传入剑无痕脑海中。
《无影》？剑无痕皱了皱？
雪无嫣淡淡道；“你现在还没有达到金丹境，不能御空飞行，此心法是我自创的，能让你御空飞行，修炼到极致可以瞬移，正适合现在的你。”
剑无痕满脸惊喜，他正郁闷不能御空飞行，这就来了，想到这儿，他冷冷的说道：“为什么现在才给我，你还有多少好宝贝？”
雪无嫣不想理他，一言不发。
剑无痕自讨没趣，认真的研究《无影》心法。
两天后，盘膝而坐的剑无痕从原地消失，出现时已经在了千丈高的崖顶上。
“我修炼成了吗？”剑无痕问道。
雪无嫣不想说话，因为超出了他的预想，她没想到剑无痕这么快就全部领悟，而且达到了这个高度，应该是修炼《轮回典》的原因。
雪无嫣没说话，剑无痕就知道自己炼成了，激动之下向天空飞去，嗖！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天空中的剑无痕俯视着整个山川，一望无际的山脉映入眼帘，高昂澎湃的瀑布显得如此渺小，崇山峻岭的山峰皆归于脚下……
“去哪里？”剑无痕传音道。
“虚无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