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抓盖聂 (第2/2页)
麻衣男子塞好塞子掂了掂轻重,然后将它别回裤腰带旁。
布衫男子半信半疑道:“你这破葫芦管用吗?”
麻衣男子有点生气道:“什么破葫芦!这是我师父他老人家送我的出师礼!我师父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关他个十年二十年都没问题!”
布衫男子若有所思点点头,之前的问题豁然开朗起来。
麻衣男子白了他一眼,“算了算了,先和你说好,刚才我去‘望气’时发现他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虽然在这葫芦里能极大幅度的帮他减轻消耗,但依他的情况来看撑不了几年了,你如果真想要他保护你儿子最好快点行动,不然一旦油尽灯枯我可就一点办法没有了。”
布衫男子愕然:“不仗义啊老刘,你儿子的宿灵也还是我找的呢!我不管!反正你要想个办法帮我,不然我绝不答应你儿子‘拜师’一事!绝不!”
麻衣男子:“......”
“我儿子还这么小,再徒然塞进去一个出了长短怎么办?虽然是少有的特殊体质,但这种事谁敢说一定就没风险?我和你讲,我......”
“牛鼻子”,麻衣男子突然打断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布衫男子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他有些尴尬的从衣襟里摸出一块破羊皮纸,挽回形象的看向皮纸说道:“反正交给你了,咱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盖聂在昏暗的葫芦里又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日夜,他进入葫芦里后渐渐恢复了行动。
盖聂将浑身的怒气宣泄出来,他矢志不渝,百折不挠的一遍又一遍砍着内壁。可前一秒造成的裂痕在下一秒神奇的愈合起来,在木葫芦里盖聂不会感到困倦,也不会感到疲惫,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流逝。
这让他痛苦不已,他想解脱自己,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一年、两年、三年......
他已经记不清楚过去了多少个日夜。
某个夜晚,盖聂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周围的一切和进入葫芦时一样开始变得扭曲,他葫芦中被放出来了。
盖聂睁开眼,看到的是当初抓他进去的那两个男人。
他悲恨交加,正欲上前报仇,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铐上了手铐与脚铐,这些枷锁扼制住了他的灵力。盖聂跪在地上,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
先前的麻衣男子已换上了绿松石蓝的缎子衣袍。
他依旧是客气的说道:“真是抱歉,关了你这么久,但是放心,我们很快便给你‘自由’。”
他与大红金丝镶边的男人对视一眼后从衣袖里拿出两张黄符。
男人上前,将其中一张贴到盖聂的额头上。
盖聂想趁机报复,却发现一旁的男子正死死的凝视着自己。盖聂就像拔了牙的老虎,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男人回到先前的位置上双手掐了个诀,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那道黄符不断往外冒出金光,于此同时,盖聂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他的身影渐渐化作一点点黑烟消散在空中。奇怪的是,这一切都无法被外人察觉到,整个府邸还是出了奇的安静。盖聂并没有死亡,而是被关进了一间矮小破旧的石屋当中。石屋里的几根梁柱缠绕着蛟龙般粗壮的铁索将他围住,他就这样跪着,一直跪到赵天傲需要他的那一天。
男人将另外一张黄符交给红袍男子:“这是母符,记得按照我和你说的办法给你儿子用。”
红袍男人接过黄符,趁着半大的儿子熟睡悄悄的念起了咒。
门窗亮起一阵金光,又徐徐散去。
红袍男人三步一回头走出屋,他最后回到绿松袍男人面前顾虑道:“这么就行了?”
后者缓缓点头。
红袍男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他抬眸看向空中一颗崭露头角的银星自言自语道:“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绿松袍男人用衣袖擦拭台阶也跟着坐下。
“命运嘛,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红袍男人苦涩地笑了笑,“老刘,你说我那小子以后会不会变得和向知晓一样?”
“向知晓?”
“啧,就那个号称有两个宿灵结果我砍下了脑袋的异姓王。”
“噢噢噢,想起来了,那个倒霉的九五之躯。可以啊牛鼻子,你终于舍得发现了。”
被称作牛鼻子的男人大悟。
“你丫的坑老子?怎么不早和我讲!”
绿松袍男人白了他一眼道:“只能说你不学无术,学府里的夫子没教过这些吗?你倒好,非要去找隔壁村子的人干架,我们那是拉都拉不住啊!”
牛鼻子又一次面露难色,他摆手道:“行了行了,那会还年轻,别老提旧事。听你这么说,我儿子要真是九五之躯只怕日后免不了吃些苦头。我这......唉......”
红袍男子连叹数气,叹的旁边随他出生入死的一阵心烦。
“哎哎哎,你儿子还没死呢。”
男子垂着脑袋,一点也没有阵前万夫莫开的骁勇英姿。
“啧,不是我说,有我这个当叔伯的在还能让你儿子枉死不成?”
男子抹去鼻涕和眼角的泪,“真的老刘,你有法子?”
老刘拍了拍额头叹道:“唉,但愿你儿子的脑子日后随他娘。我要是没法子干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和你满灵域的跑,就为了那几个‘满天星’?这不给你儿子算过一卦嘛,说他体质特殊明摆着暗示你。找那些‘满天星’不也是怕被平庸资辈盯上而难逃劫难误了终生,如今两个到手,其余的之后再找。这么解释你还不明?”
讲到这里,红袍男子突然茅塞顿开。
他破涕为笑指着老刘道:“行啊你,真的,叫你家那小子明天来我这一趟。”
老刘听后嘿嘿一笑,“哎呦,这么快就答应帮我‘练儿子’了?”
“少来少来,明日卯时之前看不到人可别再求着我。”
两人相视大笑。
屋内传出的啼哭声打破了这一宁静。
“哎呀,那小子估摸着做噩梦吓醒了,我得去看看。”
红袍男子起身拍了拍屁股拉起下摆走去。
行至一半,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或许,我应该从现在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