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东去 (第2/2页)

“难道说，是拟像？”

暗黑原灵摇了摇头，“拟像只是一个影子，就如同幻象一般，是不可能驾驭灵力的。”

“难道说，是灵身纠缠？”林曦想到了当初灵身站在自己面前，不过，林曦心里马上否定了，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回事。

“灵身纠缠？目前还没听说哪个灵神具备那个实力，我猜测，可能只有始祖原灵，可以做到。静谧之境里的那个，肯定不是它的实体。”

“我的认知，已经没有其它猜想了。再说下去，就是胡扯了，所以，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这一点，恐怕就连始祖原灵，都未必能做到。我参透了灵体变幻，能够进行灵身重塑。姑且这么叫吧，暂时没想到更合适的名字。你的眼神告诉我，需要再解释得细致一些。灵身并非一成不变的，很多时候，灵神通过修行，可以逐渐强壮自己的灵身，让灵身越来越致密，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灵神意识到，每一个灵身，都无时无刻不在挥发，这其中的原因，很可能是这个过程太缓慢，挥发的程度极其轻微，以至于哪怕是灵神，感触能力超强，在这个现实面前，也依然毫无知觉。我是怎么悟到这一点儿的，相信我就不必再重复了。不过，既然这是事实，就意味着，这并不难，随着灵神修行的递进，早晚会被发现的。难得是什么呢？灵身重塑，所有的灵神，哪怕是始祖原灵，对于挥发的灵身，也是无能为力的，又或者，根本不屑于关注，毕竟，修行带来的回报，远远超过这点儿损失。可是，这看似可有可无的现实，却是我被封印后的唯一希望。从这世间的水体三态中，我参透了灵体变幻的本质。也正是如此，我，现在这个我，才能站在这里，让我可以提前上万年，得到解脱。”

“这么说，现在的你，只是你的一部分？”

“确切的说，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我能感觉的到，你现在的实力，已经很强了，甚至并不亚于那位前辈。”

“哼，你以为我被封印，是在那无尽深渊里睡大觉？”

“你这心气，若是用在正道上……”

“正邪各圆其说，我不强求。”

“……”

暗黑原灵的话，倒是让林曦哑口无言。

“在我被封印之前，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存在。不过，说到这里，倒是有一个巧合，又或者，是造化助我。在我被封印之后，由于天雷大阵的存在，我对这世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直到我完成了灵身重塑。可是，就在我完成灵身重塑之前，一个意外发生了。宇中的陨物，落入了天雷大阵，就像一石块落入了平静的湖面，只不过，它激起的灵场波动，远不是那平淡的涟漪，而是如海啸一般的惊涛骇浪。那一刻，灵场的冲击波，恐怕早已横穿这世间的一切，只是那些可怜的凡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对他们来说，也许只是微风拂过，根本觉不出那有什么不妥。其实如果没有天雷大阵，只怕这个世间已经提前开始了新的纪元，而我，也必然会一同葬身。是天雷大阵吸收了那块陨物绝大部分的力量。刚开始，我对我的身份感恩戴德，认为这是一种必然，在我完成使命之前，没有什么能够摧毁我。可是细细推测之后，我有些不寒而栗。从那陨物的灵场中，我推导出了它的过往 – 空灵之物的灵场远比活人甚至灵身要简单的多 - 它原本，不该出现在那里。这就是说，那并非是巧合。它的到来，有可能是被引导的。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只能说，执行之人，低估了天雷大阵的力量，又或许，它根本不知道天雷大阵的存在。当初，是那两位灵神，合力召唤了始祖原灵的雷龙。后来，他们为了封印那曜日黑眼，也已双双殒身。那剩下的灵神，就只有那土灵了。不可能是他，他的力量和悟性，远到不了可以操纵宇中之物的境界。那剩下的，就只有她了。”

不需暗黑原灵解释，林曦也能想到，那个“她”指的是谁。

“我已经没办法求证了。不过，这个意外，恰恰也说明一件事情，我是天命。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那个意外带给我的另一个惊喜，也证明了这一点。”

“还有什么惊吓？”林曦故意说道。

“出现了一种更好的惩罚神器，脊骨鞭在它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的玩物。”

“你说的，是天雷剑吧？”

“是，又不是。”

“话说一半，难道，你还怕我泄密不成？”

“总得留点惊喜，现在就把大结局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好吧，毕竟我也没办法强求。有一点，我不明白，曜日黑眼，到底是什么？那两位灵神，为什么一定要舍身而为呢？”

林曦记得掌境侍女提到过，但是说的不甚清楚，只知道跟自己有关，既然暗黑原灵提到了，兴许他会知道更多，便追问了一句。

让林曦意外的是，暗黑原灵看着别处，微微摇了摇头。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看不透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据说，那是个不详之物，有难以预料的力量，但是从来没有灵神接近过它，更别说看到它的本来面目了。当年，天空炸响，灵场剧烈波动，所有灵神都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在得不到始祖原灵答复的情况下，每个灵神，包括我，都有些惶惶不可终日。越是这样，拥有霸道灵力的欲望就越发强烈。”

“为了生存？”

“对，当灵神开始瑟瑟发抖之时，生存的渴望与凡人无异。”

“这倒是成全了你。”

暗黑原灵冷笑了一下，没做回答，而是说了另外一番话。

“原本，我以为，我失败了，成全了他俩。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俩，竟然联手献祭，将那曜日黑眼给封印了。而你，从那一刻起，也失去了下落。”

“你不是被封印了吗？又怎会知道……该不会……”

“除了他，还能有谁。”暗黑原灵投过来一个轻蔑的眼神，“留着他，不是没用的。不过他确实挺没用的。他始终没有查出，那曜日黑眼被封印之后，到底去向何处。而且上千年过去了，他才寻到你。作为一个上古的灵神，竟然无法感知到另一个灵神的存在，真是蠢笨之际。”

“或许，那并不怪他。”林曦心中知道了答案，看来，这位自诩敏思的暗黑原灵，竟然存在如此巨大的认知缺失。这未必是件坏事，林曦心想。

“我知道他教导过你，对你有恩，但是不必为这点儿小恩小惠就偏向于他。他做任何事，必是有他的私心。”

“至少，他从来没有绑过我。”林曦对于暗黑原灵的话不屑一顾。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你知道的够多的了。还是正事要紧。”

暗黑原灵翻身上马，轻喝一声，马蹄再次踏向了东方。

东征联军谨慎地推进到了神庙之外，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非但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

“如影，你察觉到什么不对没有？”玉衡叫来如影。

“那些机关陷阱，都精巧无比，倘若有人值守，我们只怕寸步难行。很奇怪，就那么被遗弃了，而且看上去，他们，离开的很匆忙，有些慌乱，你看那些暗箭，四处散落，还有那地针，隐蔽物就那么掀开暴露着，很明显，他们根本不打算阻挡我们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