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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宝儿领了礼物,重新被老嬷嬷搀上马车。
他们这样一来一回,回谢府已是傍晚了。暖黄色的夕阳照在青石板砖上,带些萧瑟之意。
今日日光正好,雪都融了。地上湿滑,夜里也风大。等陆宝儿到府里的时候,谢君陵就坐在布好菜的饭桌上,等她入席用膳。
“夫君怎么不先吃呀?”
“不饿,想着先等你回来。”谢君陵起身为她解下御寒的斗篷,牵着她手,领她坐下,“别忙着洗漱,先吃了饭吧。”
“要是我不洗漱,这般风尘仆仆的,要是将灰掉到了菜碟里,夫君不得生气吗?”陆宝儿像是想到了很滑稽的画面,掩唇笑出声来。
她偷笑的样子很是可爱,谢君陵有些无奈,却也幼稚地接了她的话来:“倒不怕你落灰,就怕你脸上那么多脂粉,笑得花枝乱颤,待会儿撒了一桌。”
这是说她日常惯爱上妆吗?她那是肌肤不敷粉也白润,才没有涂抹那么多脂粉呢!谢君陵明摆着是胡说八道!陆宝儿有些气呼呼的,绷着一张脸吃饭,一直到最后都没再理他!
第19章
谢君陵原本就是同她开个玩笑,哪知道小姑娘这般不禁逗,真的绷着脸气上了,连一句“夫君”都稀得讲。
陆宝儿吃菜时,唇角沾上了汤汁,肤白唇红,偏偏有了一道瑕疵,显得格外滑稽。谢君陵探指想帮她擦干净,哪知陆宝儿见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还以为谢君陵想趁机摸她脸,急忙避开,冷冰冰地道:“夫君可别摸我的脸!万一沾染上了满手脂粉就不好了。”
谢君陵嗤笑一声,道:“是你唇边沾了汤汁,为夫嫌脏,替你擦一擦罢了。还真当我想摸你脸吗?满是花香味的肤膏,有什么可摸的?”
竟然是陆宝儿自作多情误会了?她脸上烧红一片,却不愿意让谢君陵瞧出来,依旧冷着一张脸,故作不在意地捻帕子擦擦嘴角。
夜里,陆宝儿让老嬷嬷帮她卸妆,要卸干净些,一点脂粉都不留。她摸了摸自个儿那赛雪的脸蛋,得意地滚到了床榻边,等谢君陵沐浴完回房。
谢君陵穿着白色中衣,摸了摸被角上榻。还没在床边坐稳,陆宝儿就从角落里窜出来,她手上拿着个老虎面具遮脸,三两下扑到谢君陵身上,坐在他腿前,道:“夫君可要看看我的脸?”
陆宝儿自顾自玩闹,却不知谢君陵要被她这阵仗吓了一跳。屋里烧着地龙,小姑娘只穿着单薄的一件中衣,许是在床榻里埋伏太久,倾泻的如墨长发也稍显凌乱,翘起几根不稳妥的发丝,和她一样乖张任性。
那面具只露出一双杏眼,然而眼眸乌黑发亮,能勾魂摄魄,倒叫谢君陵这个正人君子无端端窘迫了起来。
他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禁不起任何逗弄。此时喉咙发紧,血气在腹部乱窜,哑着嗓子,呵斥:“别胡闹,你再玩两下,今夜又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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