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邱牧阳离经叛道 韩若冰弃邪从正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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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经过一晚上的飘飘洒洒,已将大地、房屋、树木改变了颜色,房屋像戴了白色的帽子,树木则穿了白色的衣裳,而大地却似铺了一张横无际涯的白色地毯。举目望去,四围白茫茫一片,万物银装素裹,显得肃清而静谧。若不是此际空中小雪花依然在翩翩起舞,你便以为世界凝结了一般。
翌日, 邱牧阳一早接到张少彬电话,通知他参加项目部工作会议,而此刻邱牧阳正在送顾影上班的路上。
是韩若冰奋力靠桩的呐喝声唤醒了他,他才恍然想起昨晚曾有雪落下。
打开窗帘的一刻,见韩若冰仅穿一套练功服在院东南角伏龙桩处穿花绕树,脚下的雪已经被他踩得露出大片青砖,每次吐纳嘴边便腾出一团白雾。
邱牧阳发动本田雅阁,热车的空档挪近韩若冰:“大韩,下雪了,还不间断,我从你身上知道了什么叫自强不息和垂死挣扎。”
韩若冰说:“勤奋尚不及天赋,不努力恐差之千里。”
邱牧阳说:“嗯,业精于勤荒于嬉,我逢场作戏去了。”
韩若冰说:“江小爱?看你那瘸腿,来回折腾啥?昨晚没就地正法?你这功力退步不少啊。”
邱牧阳虚空一招白猫洗脸,瞬间打出六拳,指了指右脚:“退步了吗?若不是伤脚,哥,你觉得我会是几拳?”
韩若冰无奈地摇摇头:“唉,天赋害我。”
……
顾影对邱牧阳的到来似乎有种意料之中的欣慰,接到电话她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讪讪的笑意走出胡同,轻然地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
韩若冰望了她也不由地会心一笑。
“这么早,你还没吃饭吧?”说着,顾影拉开面包服从里面掏出一个食品袋,拿了一个包子给他:“吃吧,我妈包的,很干净的。”
“影儿,你好贴心。”邱牧阳边接了边用动情的目光望她。
“你看路啊。”顾影抿嘴羞涩地笑,继而又隔着食品袋给他剥茶叶蛋。
邱牧阳突然有种被侍候的感觉,这种感觉曾经来自妈妈唐瑜,从党湘云身上也不曾有过,此刻却来自一个仅认识月余的女子,他倍感甜蜜而温馨。
因为脚伤,加之地面积雪,车缓慢地行驶在庆北县城的街道,雪如碎玉琼沫,不厌其烦地扑打在前档,悄无声息。雪虽不大,但也将天空搅动的一片灰蒙,天地一色,却也清新淡雅。车内的世界异常安静,只有轮胎碾动积雪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识时务地传入驾驶室。
见她剥完,邱牧阳便松了油门,张了口凑了过去,那顾影心神领会,隔食品袋托了茶叶蛋轻轻塞进他口中。两人便又四目相对,顾影羞涩地笑,而邱牧阳却有某种情绪泛起,浮荡在心口,不生不灭。
这次顾影没有阻止他将车驶入集中办公大楼的大院,她下车时长久地望了他一眼,好像在等待什么。邱牧阳心里明了,但终究没有鼓唇弄舌,只牵了她的手:“我上午开会,会后来接你。”
直到出大院,邱牧阳仍能从后视镜看到顾影瘦弱的身影站在雪里,驻足痴望,心中怜惜心骤起的同时,惭愧感也接踵而至,概是昨晚接党湘云电话留下的后遗症。
……
农牧局招待所,测矿院庆北项目部基地。
邱牧阳推开薛平副经理的宿舍门时,却见薛平一阵手忙脚乱,狂点了鼠标数下,好似着急关闭某些窗口。回头看是邱牧阳才长舒一口气:“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9:30开会。”
“组织的召唤,必须望风响应,应呼而到。”邱牧阳边说边瞅了一眼显示器,见下方菜单依旧在闪烁,知道是所谓不良网站,便笑笑说:“薛哥,人老心不老啊!”
薛平见事情暴露,不好意思:“给发了台计算机,什么也不会,就会浏览个网页,跳出个界面,就一直点下去,没完没了了。想着无事可做,就算揪一揪青春的尾巴了。”
邱牧阳说:“正常,人老心不老,金枪永不倒。”
薛平说:“啥年龄了,可不如你们年轻人。”
邱牧阳张开五指做太极推拿,说:“薛哥,是不是昨晚……您在这里意犹未尽呢?”
薛平老脸一红说:“嗯,手感的确不错,啧啧……”
邱牧阳知道对于即将退休的薛平来说,这计算机的确是新生事物,情急之下,手足无措也可以理解,便教他Alt+F4也或ctrl+w也或鼠标点击右下角也或……薛平依然如坠烟海,一脸恍惚。
邱牧阳说:“唉,哥,您要是行事隐秘,只有两种方法了,一锁门闭户;二:脚踩电源键,一脚下去,电源断开,一了百了。”
薛平说:“好主意。”
……
离会议开始还有10分钟,众人已纷纷落座,霍海川更是提前到达,他对自己昨天喝多懊恼不已,没有经历一场醉舞狂歌的欢庆场面,周围小队人员便说抽闲一定请霍经理体验一下什么叫歌舞升平,排球解难。
霍海川哈哈大笑,转头对薛平说:“薛经理,给介绍一下,手感咋样?是不是纵享丝滑,爱不释手啊?”
人们哄堂大笑。
薛平只能故作不知,尴尬地笑笑,继而脸红到耳根,他扭脸看向许伟,他知道泄露消息的不可能是张少彬,只能是这个小队长许伟,这个小家伙见风使舵、左右逢源,是个人才。霍海川犹自笑不可抑,实不知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出卖了许伟。
邱牧阳幽幽地说道:“霍经理,听您一说话,就感觉您异乎寻常的气质,直接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场,您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您必须详尽地介绍一下那种‘纵享丝滑’的感觉,以聊慰在座各位垂涎欲滴的春心,让我们的春心也蠢蠢欲动一下。”
霍海川立时尴尬地笑了几声,众人不明所以随之载欢载笑。
薛平立时通身舒畅,挺直了腰板,他知道这是邱牧阳冒着得罪大众的风险在替自己出头。霍海川给自己下了个套,邱牧阳顺势给霍海川挖了个坑,对于“纵享丝滑”,霍海川现在是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讲便是如我薛平一样也这般攀花折柳过,大家便是同恶相济, 卑鄙龌龊,毫无二致,谁也不用笑话谁;不讲便是有负“见多识广”的盛名,或许还落个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虚伪形象。薛平一想到邱牧阳最后一句中的“在座各位”,心中尴尬已自瓦解冰消,见众人不明就里还在喧笑,更是忍俊不禁。
恰在这时,会议室门霍地洞开,袁仲绥傲然而入,后面张少彬拎了一叠纸紧随其后。
“简短说两句,就进入考试环节。第一:年后各大工区都已正式开工,我们西北工区产值排第二,排第一的依然是西南工区,人家是一个基地,我们是3个基地,这不行哈,明天开始各项目人员出去闯市场、签合同,不能坐家里只干调度的活。如果工作量增加,我可以再给院里要队伍。第二:龙源公司龙8井的高产将迎来一次钻井热潮,工作量会急剧增加,小队兄弟可能要辛苦一段了,塞北苦寒,工作环境差,要注意做好防护,注意施工安全,这不,咱测矿院接上级通知,进行安全考试,需人人参与,一个也不能少。本该是网上答题,因外部配备计算机少,改成纸质。”他目视张少彬:“小张,分发吧,一小时收卷,寄回沐平。”
听到考试薛平一脸苦楚:“唉,一听考试,我就头疼,有啥用?又走形式主义。”
邱牧阳说:“哥,这其实就是逼着学习的一种方式,考好考坏无所谓的。”
薛平摇头晃脑、长吁短叹,直到张少彬把试卷往他面前一放,他才破颜一笑:“吓死我了,原来有答案的。”
张少彬附耳说:“嘘,袁经理特别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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