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见说苍茫云海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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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淑略加思索道,
“学生的师叔已经隐居复真观清修十载,如今也是并无沾染俗务的心思,如今缥云峰的手尾,以及将来丹朱陵的事务只怕已经让他老人家熬费心力。况且,若非师叔察觉复真观中有不法之徒,而让我等纠察,这才牵连出来紫虚观逆党以及邪教与横山白戎勾结之事,目前,复真观内是否已经荡除余孽尚未可知,故此还是不必将紫虚观再归到复真观名下,我想师叔他老人家也是此意。”
承公点了点头,
“便依你言,只是城外紫虚观偌大产业,又该花落谁家呢?”
营丘栿这才说话,
“学生有一言,不知可否,还请惟公指点。”
“且说来。”
“何妨将紫虚观的产业析分出来?听世衡提及贼人修建这暗道也是用了兕溪白石,更是用许多财货来故布疑阵,可见这紫虚观已是邪教在应天府活动的主要助力,如此为了绝此后患,学生建议将兕溪白石矿收归官办,只留田产三百亩,山林千亩作为紫虚观道产,再将紫虚观道士数量检点,削其度牒五张,将此转至复真观处。”
承守真捋须,片刻说道,
“将兕溪白石矿罚没收归应天府衙兼办,所收银钱另册登记,应天府春秋两课税赋若有不足,皆从此中弥补,府内诸县公支不足也从此出。”
芦颂这边已经罗缕纪存,润色完毕了。
公良吉符也补充道,
“复真观自从缥云峰案以来,倾心协助我司许多事务,先有救死扶伤之恩,再有近侍衙前大义,然后又是救危扶困,讨逆除奸之举,如此善举,我司当奏报朝廷予以旌表嘉奖,以弘扬正义,彰显天恩,使世人知晓何为天下正道,以涤荡人心,涤除邪教歹念!”
这不是谦虚的时候,包括宗淑都深以为然。
承公也做了决定,
“故怀朱台关涉城防,因此收归官有,并在此兴建子城,以为归德城城防之用,”
又继续安排道,
“因丹枫馆为贼人所焚,殃及大石廊瓦子,因此大石廊瓦子迁出内城,往原福昌县衙旧址安置,如此与寿昌县教场瓦子东西并列,也可弥平两县税收。”
再说道,
“福昌县衙迁往外城紫虚观处,因紫虚观、翠蕤阁为邪教逆产,因此收归官有,作福昌新县衙营建之用。”
这还没完,
“原丹枫馆之建设经此案已显露危及内城城防之大患,因此不必重建丹枫馆。”
然后继续说道,
“涉案诸人犯田产皆收归官有,交房舍务发卖或租赁。应天书院南房舍藏污纳垢,有伤学风,责令改为邸店,由应天书院打理,府衙亲自监督,若有再犯严惩不贷。”
到这里又说到了关键处,
“丹枫馆与大石廊瓦子这片地界,你们怎么看?”
“也当收在府衙,然后仔细发落!”
公良吉符牵头,大体都是这个意思。
“那老夫便先说几个意思,丹枫馆原址兴建文昌阁,不许杂七杂八的乱了世风;至于大石廊瓦子则改为宅基,由房舍务督办发卖,许外城仕宦迁入。外城腾挪出来的房舍许内外城居住十年以上客户购买落户,可进学科考或坐商起店。”
这些都安排妥当了,才说道,
“奏报朝廷复真观义举,请赐紫衣师号,加赐度牒为常例,令赐度牒为奖励。另,因故怀朱台原系复真观打理,作为补偿,特请将北尨山及南北各十里交给复真观打理。”
宗淑听罢与智全宝对视,二人高兴之余也是惊诧,如此手笔堪称绝妙了,如此那乱坟岗子即便迁坟,也有了安置地方了,而且更是毗邻北尨山,如此只怕许多人还会争先抢后的主动迁坟了。
“学生代师叔先致礼于惟公当面,感念惟公恩典!”
承公挥挥手让他二人安坐。
“幸亏这场祸事正值秋税,否则如此规模的损失,应天府是难以为继的。”
公良吉符也说道,
“也幸得羽廉访允诺了京中禁军抚恤皆有三衙那边料理,不必咱们地方支出,还有都转司那边也打算从秋税转运的漕纲中调剂部分留为地方支用,只是还需应天府出具个明细出来。”
承公问道,
“今秋秋税如何情形?按现在账面出入可有盈余?”
芦颂则回复道,
“秋税应于八月五日结讫,按去岁结合目前进度预估,秋税五谷约合八万石,约值五万贯,绢两万匹,值两万贯,杂钱四万贯,房舍税三千贯,酒课三万贯,各色商税两万贯,除役钱两万贯,约合十八万三千贯,与去岁平。地方留支只五万贯,截止前日,莫说盈余,还有往年与今年积欠两万八千六百四十四贯。”
“知会都转运司,需留支一成在地方。”
“如此也不足两万贯,便是清欠尚且不足。按着惟公方略,因为丹枫馆、翠蕤阁、紫虚观以及许多富户牵扯逆案,这些都是抄没的,明日里便能得到确信之数,略略估计该有万贯。福昌县衙迁址都是现成建筑,只需些改建费用即可,其余房舍发卖租赁今年也有三千贯的收益。只是怀朱台子城建设,文昌阁建设以及新瓦子与房舍建设乃是不小的开支,还有城垣等处修缮费用,以及诸军抚恤、赏赐、安置费用也是不菲。这些还需有个章程。”
“估算这些需要多少开支,且不论文昌阁与子城费用,那些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改建修缮还需一万五千贯,教阅厢军、驻泊禁军等抚恤、赏赐、安置费用则需八万贯上下。”
承公也是两手一摊,
“莫来找我伸手,只看哪里还能打的许多秋风来!”
宗淑则从旁急着回报,
“惟公,算来算去十万贯的费用,学生这里倒是有法子。”
“哦,原来善财童子就坐在旁边,你倒说说,怎么填上如许窟窿。”
“只说那密道之中我等便查抄贼人故布疑阵的财货,估算也有十五万贯,只是这些银钱沾染了尸气,总要托人洗干净了才好使用。”
“只是故布疑阵便有十五万贯之巨?贼人好大手笔!”
“都是愚夫愚妇们的奉献,还有巧取豪夺的手段,便是紫虚观便不知道收入多少!”
智全宝也是恨恨的说。
营丘栿也接话,毕竟他们父子与那紫虚观可是许多说不清的来往,此时节也要说清楚,
“这些年,那贼道人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也是骗了不少人,咱们应天府每年的赛神会与端午、重阳节气的扑买、博彩也少不了他的张罗主持,今日我便将此人在各抵当所与牙行的寄存做了统计,也有不下三万贯,这些明日便能送到衙门里。”
不管他虚虚实实,惟公并不打算追究此事,毕竟如今这几个案子已经牵连甚广了,反而要把许多人摘出来,否则应天府也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宗淑又是小心翼翼说道,
“惟公,只是这笔钱有些麻烦事。”
“说吧。”
“当时,都是军汉们跟着,为了安抚人心,那时候学生越俎代庖,许诺把这财货分了些出去,便是军汉们拿去万贯,皇城司那边许诺了五万贯。”
“你倒是大方,怎么没给自己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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