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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刘奕杰被上司打骂 (第2/2页)

刘李氏对相公送这么重的礼给林月有些不解,送给曹老爷子的礼物虽然不错,但送给少奶奶的那把金锁却是货真价实的贵重。现在见林月笑吟吟地收下了礼物,刘李氏虽然面带微笑,但心里却仍然感到有些迷惑。

比刘李氏更加迷惑的是陶学奎,陶学奎是账房先生,知道这把金锁的价值,既然站台的左都副御史是林月依附的贵人,那就应该是林月送贵重礼物给左都副御史才是正确的行为,林月却丝毫没有愧疚感的将金锁放进自己兜里,她怎么好意思心安理得接受贵人这么重的礼物?

大家开始喝酒吃饭聊天,说起当年刘奕杰在仓西县任县令时,刘奕杰安排曹家文到县衙作文书,曹家文坚决不从,被老爷子打得额头出血;说起林月与简崇钦几次打赌,简崇钦都输了的囧样;说起曹家文考秀才时,在考场睡觉;说起曹家文在县衙写诗,惊为天人等等旧事,大家时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

但林月发现,刘奕杰虽然笑的时候很舒心的样子,但不说话的时候,则显得忧心忡忡,有时还走神。林月心下想着,官场凶险如战场,看来刘奕杰在都察院的工作并不顺心。

林月关切的问刘奕杰,你在都察院任职感觉如何?

刘奕杰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轻轻叹口气,说在仓西县的时候,自己是县令,一把手,说话算话,也没人敢对自己不恭敬,但现在在都察院工作,都察院好几十人,人际关系复杂,自己任的是副御史,时时处处都要看御史的脸色办事。

说完又轻轻叹口气,还将今天被安怀贵骂了一顿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刘奕杰没有想在林月面前诉苦的意思,只是感到心情压抑,倾诉一下心里好受一些而已。他没有说安怀贵打了他一记耳光,自己挨了顶头上司的打,这种事情太扎心,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林月听见刘奕杰说到安怀贵的名字,心里一震,昨天晚上看资料,不是有个安怀贵的名字吗?左都御史安怀贵?对,就是现今这个安怀贵!安怀贵与继州案有关,被罢官流放到新疆。

林月心想,怎么这么巧,黑李氏告御状,告的是继州抚台,继州抚台案与左都御史安怀贵有牵连,两人都因同一个案子被处置。林月虽然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继州这个案子的,但皇上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月先知道了这个案件的结局,难道告御状的黑李氏不仅与林月有缘,还与刘奕杰有缘?有不有缘暂且不说,中国人自古以来都喜欢钻空子,现成的空子为什么不钻呢?趁着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刘奕杰应该抢在皇上派人调查案件之前先下手为强....。

林月脑子里就迅速思考着,讨饭告御状的黑李氏、继州府台袁杰钦、左都御史安怀贵、副御史刘奕杰.....,这些人与这个案件的逻辑关系,思考着应对这起案件的办法,重新安排这些人与这个案子的逻辑关系,很快有了主意,林月为自己脑洞大开,一箭多雕的策略兴奋起来。

林月向刘奕杰笑笑,说我想请刘大人帮一个忙好吗?

大家一听,都疑惑地看着林月。林月仍然微笑地看着刘奕杰,不待刘奕杰回话,继续说,我收留了一对母女,她们是从继州一路讨饭到的京城,说是要告御状,你能帮她们告御状吗?

整桌的人都惊呆了,黑李氏母女俩被林月收留,曹家人都知道,林月在街上偶遇一对讨钱要饭的母女,有困难给她们一些银两已经很不错了,林月却为她们定了客栈的房间,让母女俩洗澡洗头吃饭,这件事无论老爷子,大娘还是陶学奎、陶妈妈都认为林月做好事做过了头,心里都有些埋怨她,只是嘴里不好说罢了。但现在你自己做好事做过了头,居然还要求刘奕杰帮那对母女告御状!先别说告御状是否告的了,即或告准了,御状里一般都会触及很多非富即贵的人,触及有权有势人的利益,事后也很难善了,大多数结果都是既得罪有关系的人,还间接会得罪无关系的人,所以,告御状不仅比登天还难,而且风险巨大。

老爷子坐在刘奕杰旁边,刚才还听见刘奕杰讲他受了安怀贵的气,话音刚落,林月不仅不安慰刘奕杰,反而给他出难题,要他帮一对素不相识的母女告御状!老爷子感觉林月提的这个要求没有过脑子,太过分!太不懂事!赶紧对林月小声呵斥,告御状不是简单的事,刘大人自己的公务都很繁重,哪能帮别人告什么御状?

坐在林月旁边的刘李氏心里更是着急,这个曹家小儿媳是个什么人呢?怎么这么不靠谱呢?帮人告御状?吃错药了吗?她对自家相公的安危比任何人都更加看重,相公是一家人的生命呢?她不会允许相公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做冒险的事,正想发声制止,听见曹老爷子的话,她就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刘奕杰对林月提出的这个要求也很吃惊,他知道告御状不是一般人能帮忙做的事,他是副御史,没有皇上的特别召见,想见皇上都是很困难的事。但看着林月不可言状的那种笑容,刘奕杰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这笑容看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又那么深不可测?

哦,想起来了,这笑容就像自己在仓西县任县令时,林月叫他打黑除恶,要他拿起刀来,不做案板上的鱼,要做操刀人的时候展现的笑容一模一样!

难道现在林月让他帮讨饭母女告御状,其中另有深意?

林月向老爷子笑笑,那意思是让老爷子放心。然后对刘奕杰说,吃饭以后我们再说吧。又对满桌的人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话虽然这么说,但赠人的玫瑰不仅仅有花香,还有很多花刺,万一花香没有留住,很有可能会被玫瑰的刺戳得遍体鳞伤。

满桌的人脸色都不好看,只有林月一个人大大咧咧的微笑。

酒足饭饱后,大家都散了,刘李氏也想留下来,她对丈夫与林月商量帮人告御状的事很不放心,想留下来听听,目的是想尽可能的阻止丈夫做如此危险的事。

刘奕杰当然不会让娘子留下来。刘李氏无法,只得离开,离开的时候,对林月狠狠瞪了一眼。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从仓西县过来一家人,自己又送礼又宴请,结果还让丈夫深陷险境。

与这家人打交道,怎会如此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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