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学校里刮起的阴风 (第2/2页)

李清爽不能生育？笑话。两人根本就没有考虑生孩子的事。这不是明显的胡扯吗？

深思细想，能够对许高度本人，对高清学校，对整个家庭，对许德阳的公司，构成重大影响的有三条：女学生的事；私生子的事；圈地皮的事。

这三条，全都不能小觑。许高度要真的是私生子的话，是谁的子？那将和许德阳没有关系。有关系就不能叫私生子。这事儿要是真的，家里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什么事儿！

这时，许高度才从心里真正懂得，平坦宽敞的大道是没有的，平静安宁的生活是没有的，平等竞争的事业是没有的，平稳深情的爱情，也是没有的。

马晓丽和许德阳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当她确认是事实后，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她怎么会有那种感情呢？她才十八岁啊！而他呢，已经五十二岁了！对他的等待与关心，对他的好感和眷恋，真的是爱情吗？她拿不准。毕竟，她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对其他男人有过这种感情。

闲暇时，马晓丽喜欢阅读报刊，捧读大部头，痴迷上网。见得多了，识得广了，眼界也就开阔了，感情也变得细腻丰富起来。

自从以处女的身子和许德阳在一起后，她才知道女人最大的享受是男人给的。那种生理上的激情荡漾，那种身体上的猛烈碰撞，确实让她快活得不得了。用欲仙欲死来形容她和许德阳亲热时的感受，一点儿也不虚夸。这种时候，她对柏拉图说的“没有一种快乐能比得上肉体的爱来得更伟大更猛烈”的含义有了最为切身的体会。许德阳是个成熟而又阳刚的男人，他对他喜欢的女人的热烈和抚爱，是出类拔萃的。别看他年龄不小，但依然身强体壮情势不减。女人在他怀里，能热吻数十分钟；女人在他身边，能缠绵半日不停。十八岁的她，正是最需要男人抚慰的时候，正是最渴望男人爱恋的时候。爱情是什么？是男人和女人的感情，这种感情，建立在生理上吸引的基础之上。

刚开始的时候，许德阳一来到马晓丽身边，她就感到身体里有一种渴求。在他拥抱亲吻和亲热的过程中，这种渴求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浓烈。在他身边，她只要往墙上的挂钟睃一下，就感到它走得很快，忽一下半圈，猛一下一圈。他一走开，孤寂的氛围就会立刻在她周遭旋绕不停，让她觉得时间凝滞住了似的，很慢很慢像蜗牛一样地往前爬行。

这就是爱情吗？马晓丽自嘲，爱情是男女之间纯真的感情。他有吗？没有。他和她在一起时，大部分时间都像冲锋打仗一样，除了说笑吃饭就是那样的事。在她心里，他能给她带来狂欢的刺激，甜香的滋味，愉悦的享受和温馨的迷境，这就够了！她就有了一种感情。她觉得这种感情，就是爱情！他不爱她没关系，她只要能让她爱他她也乐意爱他，她就满足了。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马晓丽就遭受了两方面的煎熬：

许德阳让她回去。回到她生活和工作的省城去，回到她的家人和朋友的身边去。他给了她一大笔钱。省着花的话，一辈子也花不完。他对她说，你还年轻，不能总在我身边，以后花点儿心思，找个真爱你的小男人。我是个大男人，不，我是老男人，你不能总跟着我。

她真正的老板不让她回去。给了她任务。这任务看起来不算什么，动动脑子，出几次门，花一点儿钱，就行了。但对她来说，无异于让她上刀山下火海！

两难。不容易抉择的两难。她不想离开许德阳。省城的老板也不想让她离开，这不是好事吗？但事情能这么简单就好了。一方面，她能明确地说还要和许德阳好下去吗？他能答应吗？凭他的个性与特征，他是不会点头的。她的老板让她做的事，她不做能行吗？不行！来之前她就答应了老板为他做事。只要老板有指令，她必须无条件执行。她心里明白。老板让她做的事对她的家人甚至家族来说，非常重要！

在权衡利弊之后，马晓丽在舒秀市留下来了。她不能走也不敢走。她的至爱和亲朋，有好几个都在老板的控制之下。更何况老板给她的薪酬，在她和她的家人眼里，就像天文数字一样！

马晓丽明里答应许德阳回省城，没有十分特殊的情况不和他见面。暗里，找了家不显山不露水极为普通的宾馆住了下来。她基本上不出门。但她却拿出一沓一沓的人民币，请来不同面目的人，对许德阳和他的家人，进行全方位立体化多角度地调查，对她深爱的男人，做出了违心的事。

针对许高度和他的高清学校的五股阴风，追根溯源，就是从马晓丽这儿刮起来的。她不能不这样做，她必须这样做。这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也是她拿到不菲的薪酬应该做的事。

说许高度和未满十八岁的女学生有不正当的两性关系，纯粹是凭空捏造吗？未必。马晓丽在仔细审视拿到她面前的照片时，发现许高度多次与女生离得很近，有暧昧之嫌。甚至从两张只显示头部的侧面照片上细看，他亲吻女生的可能性很大。一个二十多岁健康的男人，春情如火，欲望极盛，对美丽的女子有非分之想，并不是不正常的事。当然，马晓丽已经从多个侧面了解到，许高度没有做那些龌龊之事，他对学生积极辅导，真心关注，常常离得很近是自然的事。但是，马晓丽要达到她的目的，不杜撰不虚构怎么能行呢？马晓丽甚至突发奇想：什么时候有机会或创造机会，她亲自出马，验证一下许高度，看他是不是真和他老子不同。她在审视许高度放大了的正面照片时，有几次竟然沉醉于这个帅气逼人的男人。她清醒以后，掐自己的胳膊，自嘲道：不是爱上许德阳了吗？现在怎么对他儿子又有了感觉？不会是花痴吧？见一个爱一个。想到与许德阳在一起时那些摆不上桌面上的细枝末节，她又自嘲又释然。谁说只许男人有好多好多女人，不许女人有好多好多男人？马晓丽懂得历史，她知道人类在漫长的发展进程中，男人和女人是没有固定配偶的。现在的法律束缚，是社会进步的产物，也是对人性本能的摧残！

说许高度不是许德阳的儿子，是从何渠道得来的消息呢？吴淑女嘴里。自从女儿被生父许德阳救了之后，吴淑女对许德阳的情感又浮动起来。她从各方面搜集许德阳和许高度的资料，终于得知，许高度并不是许德阳亲生的儿子……她在夜静更深之际，在孤独无聊之时，常常喃喃自语。她会说：“许高度和许德阳并无血缘关系。”“吴欣然是许德阳的亲生女儿。”前句话，让悄悄调查许高度的人不仅听到了声还录下了音。马晓丽暗自得意。她想，这是一把杀手锏。够许德阳和许高度受的。她还想，和许德阳一起那么长时间，怎么没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呢？许高度不是许德阳的种，许德阳只有一个女儿。按传统的说法，特别是不少农村老人的观念，没有儿子，不是绝种了吗？她要能给他生了儿子，他那万贯家财的去向，不就目标明确了吗？

说许高度的妻子李清爽有外遇也不是信口开河。有三张照片为证：第一张，李清爽踮起脚尖亲吻一个站着比她高出一头的瘦瘦的男人；第二张，李清爽微微歪着头亲吻一个坐着的胖胖的男人；第三张，李清爽挺直着身子亲吻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实际上，这些男人，都是李清爽的同事，他们全都非常喜欢她，是那敬慕式的喜欢。她是在给他们吹眼里的灰尘呢！马晓丽不知道所谓的“外遇”的真相吗？否。她要拿出具有杀伤力的东西让许高度难受，继而实现自己的目的。

说许高度的妻子不能生育只是揣摩。结婚三年了，肚子还平平的，或不想生育，或不能生育，二者必有其一。在议论纷纷之中让大家知道，也是策略。

说高清学校的地皮圈占是权钱交易的产物，则基本属实。马晓丽想，只要把间接的证据往有关部门一递，许德阳和许高度立马完蛋！但这时的马晓丽，还不想让这两个她都很有好感的男人出现什么意外，她在满足自己的情欲之前，只想让这骇人听闻的消息传播一下，没有人真去举报，谁又狗捉耗子多管闲事呢？

马晓丽手里撰着照片等证据，只把阴风扇了出去。她哪儿能轻易把许德阳和许高度扳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