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怕什么魑魅魍魉 (第2/2页)
任昭泽一袭青衣飘飘,大步走到大路中间,背手傲然站立,自信道:“天为被,地为床,天地之间皆我家。有罪也好,无罪也罢,今日我任昭泽怎样都不会让你们这群阉贼回京。祁大人我要留,我还要送你们四只畜生在地下团聚”,说着看向妻子,“辛明,面吃完了,该办正事了”。
纪辛明爽朗一笑,“得嘞”,将佩剑扔向任昭泽,扶着夏兰后退了几大步,拔剑直挺挺站在夏兰身前。
任昭泽脚下一缕黄土扬起,剑已出鞘,冲向了人群。潘虎一惊,狠甩马头闪到一侧,任昭泽手腕一抖,挑向薛豹柴勇脚踝,二人翻身下马躲开。任昭泽知道此招势必会躲开,但他本就意不在这三人,而是闪身进了这队人里,剑锋四周点点转转,顷刻间就倒下了十几个人。
他素来心思缜密,知道这三人数招内并不能制敌,而喽啰众多,若不迅速解决,自己与三人缠斗之际被这群喽啰袭击妻子,那便是万不能顾的。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百人。是以他招招都是锁命技。
他入得人群,被围了起来,任昭泽滑步半倚着身子,脚腕为轴,一圈转下来划伤了众人的脚踝,在纵身跳起,空中双手执剑一个大回转,各个脖子上一道血口,只几个回合便杀了一半。
那三人眼看任昭泽身手之快,无不大吃一惊。
他们断没有想到一个吏部右侍郎竟有如此精妙剑法,一下子警惕了起来,纷纷加入了战局。潘虎手持长刀,舞的虎虎生威,任昭泽剑法轻灵,身法飘逸,饶是如此,剑与长刀还是触到了几次,这潘虎蛮力十足,只震得任昭泽手腕酸痛,另两人虽也用剑,却是阴柔一路,剑招虚招极多,任昭泽只能见招拆招,了解他们剑路,在一堆人的夹击之下竟然落了下风。
这一番打斗尘土飞扬,空气中满是清脆的刀剑撞击声,还有潘虎大嗓门哇哇乱喊的吼叫声。纪辛明看着大哥身陷乱斗之中,心中无比焦急,但脸上还是强装镇定,安慰满脸惊慌失措的夏兰:“嫂子没事的,大哥能应付的”。
二十个回合过后,任昭泽已熟悉剑招的路数,又听着潘虎滋哇乱吼,心中甚是烦躁。他闯荡江湖之时就武艺出神入化了,只是那时自己不好名声,便并无响当当的名号。自入得朝堂以来,还从未如此酣畅淋漓的大展身手过,武艺也生疏了不少。
他靠扶摇身法躲闪三人招数观察试探,僵持不下,三人并不能伤的了他。潘虎挥刀横七竖八叫骂道:“乌龟王八羔子,有种别躲”,任昭泽登时豪气涌出,运气调息,瞬间将内力运于掌心,硬生生的接住了潘虎从天劈下的狠狠一刀。
只听得町的一声清脆,潘虎手中的长刀生生的劈断了,他退后两步,吃惊的瞪着任昭泽。任昭泽环剑左摆右点,逼退另外两人,“擒贼先擒王,该速战速决了”,他这样想道。身体往前鬼魅飘出,剑锋已到潘虎喉头。潘虎一下乱了手脚,他所练武功本就是至刚至猛的内息和刀法,这一瞬被任昭泽破了气门,只好四下躲闪。
任昭泽手腕灵活抖动,口中一直怒喝着“太慢了,太慢了,中、中、中、中”,只十几秒钟那潘虎身上星星点点多了十几个伤口,全都是剑尖戳在身体的破口,由于潘虎身上穿着软甲,每一剑都只是入肉三分,并无性命之忧。
薛豹柴勇眼看大哥有难,不顾一切飞身上来,任昭泽脚尖踢开来剑,空中轻轻一点,一个穿云纵,便闪到了十米开外。单手执剑,稳稳落在地面,笑看着潘虎:“原来东厂养了一群废物”。
潘虎脖子、胳膊、大腿十几道血缓缓留下来,恼羞成怒,一把抢过手下的长枪,嘶吼道:“杀那个孕妇”,冲了上去,薛豹尤勇分开跟上。他二人突然变招,剑法极快,一左一右,变动着位置专攻任昭泽下身。始终一寸长一寸强,眼前潘虎长枪乱刺,侧面两人俯身处处偷袭,任昭泽近不得潘虎身,也被逼退了数十步。
另一群手下已经团团围住了纪辛明和夏兰,咿咿呀呀的刺向夏兰。纪辛明左挡右挡,牢牢护住了夏兰。那薛豹尤勇正与任昭泽缠斗,对视一下,突然回身一个滑步攻向夏兰,纪辛明格挡掉薛豹一剑,眼看另一剑要刺向夏兰,慌忙一推将夏兰推开,夏兰一个踉跄就摔倒了,她左手死死护住肚子,本就坐车后引起胎动了,后一直担心丈夫安危,紧张的肚子痛,这下一摔只感觉肚子一下便剧痛难忍了,“啊”的一声悲怆的叫了出来。
任昭泽眼看妻子倒地,仅剩的五六个手下还冲向妻子,情急之下,他双手分执剑尖剑尾,猛一运气,这剑一下碎成数十个碎片飞了出去,全部飞向那几人,瞬间毙命。好在夏兰跪倒在地,飞去的刀片并未伤到她,边上的树干上都插了不少碎片。
这一下运气急切,他瞬间感到胸口气息乱流,一下子胸口如同压了块大石头,令他胸闷气短。而眼前长枪刺来,正对心脏,避无可避,只能屈身微转身子,正被一枪刺入左肩。
那潘虎眼看枪头已入肉,一下子狂性大发,狠狠一发力,任昭泽双手握住枪,却无从发力,被潘虎推着往后退了七八米,硬生生刺穿了左肩被钉在了一棵树上。
这一幕正被夏兰完全看在眼里,夏兰撕心裂肺的一声长吼,看在眼里,悲痛万分。
薛豹斗不过辛明,被一剑刺入胸部,他眼看三弟去杀这孕妇,死死拽住了辛明的左臂,牢牢困住了辛明。柴勇一步便迈向夏兰,手起刀落,要杀夏兰。
那一瞬间任昭泽心如死灰,无助的嘶吼了一声“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