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秘密和关联 (第2/2页)
同时，张良此时代表的是整个儒家，虽非秦始皇的宠儿，然而儒家思想在秦国的深远影响他是清楚的，尤其是在百官群体中更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好在此次会面发生在密谈场所，秦始皇不大可能让儒家代表当着百官的面对他们有所暗示。
其实，这也给秦始皇留下了思考的时间，张良相信，尽管他铁腕强硬，但绝对不缺乏智慧。
祈祷之事也许会被接纳，儒家的姿态也会向其他学派展现皇帝的大度，可能对统辖各家学派带来积极效果。
而非让各家学派继续藏私，互存门户，隔阂与误解越积越多。
如同古圣贤所说：“真理在辩论中清晰可见。”
如能让所有学说齐聚一堂，无疑是理想的情景。
然而，如何让众多官员参与资助却是一大挑战。
这对秦始皇而言是难以接受的概念。
之前，颜政与他交谈过。
“就好比一家人盖房子，出资金理所当然应该是户主的职责，但如果有人要求妻子出份钱，小孩子也应该贡献力量，你作何想？”
颜政问道。
“那将是愤怒的回应，因为这人在无谓的事上干涉，且侮辱了一家之主。”
张良回答，“一家之中，应当由有力量者承担重责。
若要弱势的妻子孩子出资出力，便是极大的侮辱。”
然而，颜政强调，“道理虽然相同，目标却不在于榨取他们的财富，而是希望他们能树立榜样，以此告知天下，我等同属一家，呼吁普天下共同努力。
有困难时互助扶持，这才是关键。”
“秦国再强大，终究人力有限；百姓再弱小，众志却能汇成坚城。”
他接着说道，“秦国或许有能力救济百万人所需，而百万万人每人捐出一文钱的力量，也同样不凡。”
于是，“若是能够激发全民齐心捐赠，世界将会和谐！”
张良心中想着，漫步走进了风闻言逸的小院。
远远看去，章邯正站在那里。
当初始皇派他暗中查访小圣贤庄，两人的关系多少算不上秘密交往。
张良依礼节前行一步，“章邯将军。”
章邯看到突然来访的张良，有些惊讶，但他没立即联想到对方是个刺客。
张良在儒家中的威望不允许他在关键时刻扮演这样的人。
“在下唐突造访，专程拜访将军。”
他礼貌地道。
章邯微微点头回应道：“张良先生不是在桑海吗？何故来到咸阳？”
言及原因，他期待着回答。
“因东郡洪涝，特地前来请罪于陛下。”
张良答道。
二人聊了一段时间后，张良这才注意到了这小院与众不同的氛围，看到堆积的物品，奇形怪状，他笑道：“章邯将军是不是也成了墨家人了？对这类事情也有了研究？”
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
而这时，秦铭恰好从小屋里走出，手里托着两杯冰凉的饮料，像是解谜般的出现在他们中间。
一百
秦铭微笑着从容走来，来到张良身前，“这位想必就是被誉为齐鲁三杰之一的张良先生吧？”
\将军章邯，这两位是？\
\秦铭，陛下派遣我一同陪同，这些就是他的东西。
\
章邯难以启齿说出\保护\之言，尽管嬴政起初确实让章邯护送秦铭，但现在的情形却是说不清究竟谁保护谁。
“子房我拜见秦铭先生。”
张良并不因秦铭年轻便看轻他，毕竟连皇帝都派了章邯随行，足以表明对秦铭的信任至极。
“张良先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秦铭便可以。”
秦铭微笑间递给张良一杯冷饮。
“秦铭先生，这是……”
接过冷饮，张良顿时神色讶异。
那冰冷触感如同冬日冰雪，现在正是春季繁花，哪还会有这样的事物？
秦铭客气地解释道：“一些小研究罢了，这算是清凉饮料。
如果不介意，张先生尝一尝？”
张良未再多疑，一口尝试后，表情惊讶：“这是冰？！”
“没错。”
相较于甜蜜橙冰，此时秦铭的成果用两个字就能描述：
畅爽！
反季节冷藏，春风制冰——此等手段超乎常理想象。
张良道：“坊间传闻第七位《剑谱》的‘水寒剑’，有冻水成冰之力，除此之外，子房未曾听闻有别的方法能做到。”
\先生的这项技艺，该是如何？\
“些许普通的小手段。”
秦铭淡笑道，“水寒剑虽强，唯有适合之人才能挥洒其威力。
就如同你张良先生之《凌虚剑》，虽锋利无比，剑身却有飘渺出尘的气息；虽然杀气腾腾，实则毫无血污，能洗尽内心纷繁；排名虽仅第十，却能如渊虹在盖聂手中一般锐不可当，似太阿入伏念手中那样威慑人心。”
\不过世事罕见绝对的完美契合。
即使契合到近乎天成，却难以惠及所有。
但我的这些微末创造，普通民众也可轻松习得。
炎炎夏季里，普天之下芸芸众生都可品尝这份冬日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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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陷入沉思。
因为秦铭所说虽然是关于冰淇淋的事，但似乎蕴藏着更为深刻的人生哲理。
“即使天造的精妙，难及人伦普遍。”
张良低语这句话，仿佛有所感触。
或许不经意间，秦铭又补充：“即使是最深奥的道理，藏在书卷之高，也不如麦粒入人胃来的重要。
在百姓眼中，一碗粟米比圣贤的话语要实际百倍。”
听到这句，张良震惊不已。
即使是圣贤至论，也无法和一碗麦粒等量齐观？
尽管秦铭这番话语似是一席不经意之言，在张良耳中却如山般厚重。
自称教化世人的儒家，常常自身清傲，高高在上。
若非法家早已赢得始皇宠爱，儒家的道义如今也应在繁华之地施行，而非悠闲地在桑海小城颐养天年。
儒家，或许正高举教化的旗号，忘记了民间疾苦，空喊着为民 ** ，鼓励官员行善，看似尊荣，却不曾真正设身处地去思考平民的需求与感受。
真正的民意，究竟想要什么呢？
第11章
良问自心底出，却赫然发现孔儒无从回答。
即便有见解，也只是他们儒家自诩百姓心态之说，非百姓真诚认知。
那一刻，张良猛然间呼吸紧迫如九霄雷鸣降于天颅。
看张良神情恍惚，章邯悄声呼唤：“张先生，先生？”
张良未应，章邯又轻轻喊了一声。
回过心神後，张良才从盘中的茶碗上抬开头，因忽略了周遭，显得失了风度。
对上秦皇秦铭的目光，深深一揖为礼道：“多谢秦先生指点。
子房，领悟至深。”
这次他明白儒学确有重大漏洞。
小贤人庄盛举 ** 如百姓之所愿，以民为本，与民共举国运，但普罗百姓有机进入这片庄园求学的机会又是何时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