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迷雾之境：伊利丹的挣扎与克拉斯的奇幻之旅 (第2/2页)

克拉斯和马尔夫里昂环顾四周，注意到身后悄然出现了两张椅子，形状与周围的“鸟巢”风格如出一辙，仿佛它们是从这座自然奇迹中生长出来的。马尔夫里昂略显不安地等待着克拉斯的指示，见他点了点头后，二人双双落座。

“你是飞翔之母，鸟之女神，对吗？”克拉斯沉稳地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的敬意。

那位女神大眼睛如同洞察人心般，直直盯着克拉斯，片刻后，她轻柔地回答道：“我是阿维安娜，如果你指的正是这个名字。”她声音如同晨风般轻柔，却又透着一丝古老的力量。“我想，你或许是我的子民之一吧。”

克拉斯微微颔首，语气平静中透着几分敬畏：“没错，尊敬的女士。我对天空的敬仰与日俱增。尽管我的灵魂属于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

阿维安娜露出了一个淡淡的、仿佛母亲般的温柔微笑：“阿莱克斯塔萨……亲爱的阿莱克斯塔萨。已经有好久没有与她交谈了，是时候修复我们之间的联系了。”

克拉斯沉默片刻，低声回应：“确实如此。”

他没有再继续劝说阿维安娜现下不适合拜访。他内心深知，尽管这位女神看似温和亲切，她对世界的现状必然了如指掌，尤其是在燃烧军团的威胁下，她和其他半神肯定正在密切关注着凡间的一切。

阿维安娜的目光从克拉斯移向马尔夫里昂，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脆的愉悦：“你……你是凯纳里亚的臣民，对吗？”

马尔夫里昂微微一颔首，礼貌地回答：“我是马尔夫里昂。”

阿维安娜听后，发出一声轻快的鸣叫，仿佛一只喜悦的歌鸟般：“当然，当然是你！凯纳里亚对你评价极高，年轻的德鲁伊。”

马尔夫里昂的脸颊微微泛红，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谢意。而克拉斯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急切地问道，语言如火般从他口中迸出：“尊敬的女神……我们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阿维安娜听罢，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神色：“你们是自己选择来到这里的，当然，当然！”

克拉斯回忆起最后的记忆：当他们抵达传送门时，一只巨大的虫子正向他们袭来。他转头看向马尔夫里昂，试图从他那里寻求解释，然而夜精灵的神情同样困惑不解。

“您是说，是我决定把我们传送到这里的？”克拉斯声音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阿维安娜轻轻挥动着她那优雅的手臂，一只色彩斑斓的歌鸟随即从通道中飞了过来，轻盈地落在她的手掌上。她低声对小鸟呢喃了几句，那鸟儿则温顺地用头轻轻蹭着她的手背，表现出亲昵的姿态。

“只有那些心中真正渴望到达这里的人才能来到此地。”阿维安娜轻声说道，“当你们躺在树枝之间时，她发现了你们……周围还散落着那些巨大的、美味的虫肉。由此，我的孩子们将享受一场真正的盛宴。”

马尔夫里昂顿时感到一阵不适，仿佛胃部翻腾不止。克拉斯则稍稍镇定，点头回应。尽管他还记得当时传送门关闭时，切断了巨虫的躯体，但他依然为自己与马尔夫里昂的意外到访感到困惑。

“恐怕这是一次意外，尊敬的女士，”克拉斯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并不想把我们带到这里……只是施展了一道咒语，却出了些差错。”

阿维安娜那柔和的脸庞再次绽放出微笑，带着些许调皮的意味：“那么，你是不想再次飞翔了？再一次，回到天空中？”

克拉斯的眉头微微皱起，略显沉思：“事实上，飞翔是我最渴望的事情。”

阿维安娜的微笑加深，轻轻点头：“看来，这也正是你来到这里的一部分原因。”

龙法师沉默了片刻，深思着阿维安娜的话。显然，他那错乱的咒语受到了他内心深处渴望飞翔、重回天空的影响，而阿维安娜似乎感应到了这一点。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您无法帮助我。”克拉斯冷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

阿维安娜轻轻叹息，仿佛感到惋惜：“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她放开了手中的歌鸟，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柔和，“不过，也许我能帮助你……如果你真的坚持要离开的话。”

她的声音柔和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让克拉斯不由得再次陷入沉思。也许，这趟意外的旅程，还有更多未曾揭示的秘密等着他去发现。

克拉斯坚定地点头：“我坚持要求。”

阿维安娜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非常好。”她从左翼的内侧轻巧地拔出一根羽毛，羽毛在她手中散发出银色的微光，仿佛天神之物般神圣。她将羽毛递给克拉斯，后者恭敬地接过，目光仔细端详着这根看似平凡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羽毛。羽毛轻盈纤细，但克拉斯能感受到它的不同寻常。可这根羽毛，真的能让他飞翔吗？

阿维安娜轻声说道：“把它贴在你的胸前。”

克拉斯犹豫了一瞬，但随即决定信任她。他缓缓解开外衣，露出了胸膛。马尔富里翁惊讶地发出一声轻呼，连阿维安娜那双智慧的大眼睛也微微睁大：“原来你果然是我的子民。”

克拉斯这才想起自己胸前那片龙鳞，那是他年轻时的标志，代表着他曾与龙族建立的深厚联系。看着这片鳞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能够借此突破某种屏障。然而很快他又想到，曾经的龙族领主奈尔萨里昂在朋友们离开后，关闭了龙族王国的大门，只留下自己在孤独中完成他最后的魔法创作。那个屏障再也无法穿越。

克拉斯摇了摇头，低声问道：“这真的能奏效吗？”

阿维安娜依然温柔地微笑：“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尤其是现在。”

克拉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根银色羽毛贴在他胸前的龙鳞上。他能感受到羽毛似乎融入了鳞片，紧贴在他的肌肤上。瞬间，羽毛仿佛活了过来，开始缓缓生长，顺着他的身体蔓延开来。羽毛柔软的丝线卷曲展开，如流水般滑过他的胸膛，包裹住他。克拉斯惊讶地看着这些羽毛覆盖了他的躯体，越来越多的羽毛蜿蜒着攀附到他的肩膀，仿佛要将他变成某种新的生物。

马尔富里翁显得有些困惑，眉头紧锁：“克拉斯，这是……”

克拉斯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他明白阿维安娜的用意，也明白这一切是通往飞翔的过程。随着羽毛的扩展，他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内心涌上了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他渴望着——飞翔。

“现在还不行，还不行，”阿维安娜温柔地警告，“你会明白的，等一切完成之后。”

一股奇异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克拉斯的背部，尤其是在肩胛骨附近。他感到自己的衣物在无声中裂开，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马尔富里翁忽然惊呼：“有东西从你的斗篷里冒出来了！”

尽管他还未亲眼看到，但克拉斯已经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对巨大的、洁白的翅膀，正如阿维安娜变身为鸟时的翅膀一样。洁白的羽毛蓬松浓密，几乎覆盖了每一片翅膀。他不由自主地扇动翅膀，发现它们和自己的身体一样自然流畅，就像它们本该是他的一部分。

阿维安娜轻声说道：“在这次旅程中，它们将是你的翅膀。”

克拉斯略微点头，然后不安地指向身旁的马尔富里翁：“那他呢？他怎么办？”

阿维安娜轻轻一笑，摇头道：“他不是为天空而生，天空的秘密需要学习。要学会飞翔，需要时间，而这需要太久，太久了。你得带着他，带着他一起。”

克拉斯内心浮现一丝担忧，想着自己如今的状态是否能够承受如此远的飞行，但看着阿维安娜那安定的目光，他意识到这位鸟之女神并不在意这些疑虑。

阿维安娜从另一只翅膀上轻轻拔出一根小小的羽毛，向马尔富里翁吹了过去。那根羽毛轻盈地飘向德鲁伊，最终落在他肩膀上。马尔富里翁显得有些不安，但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当羽毛贴在他的肩膀时，一股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从四肢扩散开来。

“我感觉……”马尔富里翁低语着，忽然兴奋地跳了起来，差点撞上天花板。他稳稳落地后，脸上绽放出如孩子般的笑容，仿佛发现了某种奇迹。

阿维安娜满意地看着他们，目光再次回到克拉斯身上，轻声说道：“他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沉重的负担。”

克拉斯顿时喉咙哽咽，眼眶不禁湿润。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渴望飞翔，多么渴望再次回到那无垠的天空中。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低声对阿维安娜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克拉斯刚刚道谢，阿维安娜便轻轻摆了摆手，温柔地说道：“没必要感谢，没必要。”她转身示意两人跟上，领着他们走向通往外界的出口，“你们的飞行不会太近。先向着那高高的树梢飞去，然后向右，穿过云层，慢慢下降。祝你们一路顺风。”

克拉斯忍不住低声询问：“羽毛，我该怎么使用它？”

阿维安娜轻轻将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眼神柔和而坚定：“安静，安静。它会告诉你，它会指引你。”

马尔夫里翁走到克拉斯身旁，准备出发。这时，阿维安娜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她转向德鲁伊，语气肃然：“你的师父想让你知道，他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从未忽视过潜伏的危险，危险时刻存在，但我们的意志足够强大，能应对一切。”

马尔夫里翁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这给了我力量和希望。”

克拉斯也深有感触地附和道：“希望是我们共同的希望。如果我们能够解决与龙族的麻烦，一切都会好转。”

阿维安娜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是的，甚至我们也无法完全明白龙族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拉斯和马尔夫里翁对视了一眼，克拉斯低声说：“他们一定有计划，但也伴随着危险……”

话到一半，克拉斯忽然觉得舌头发麻，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喉咙，言语瞬间哽住。他试图继续说下去，但声音仿佛被困在了口中。

阿维安娜看到他的迟疑，误以为他犹豫不决，轻轻点头，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行。

克拉斯再没有迟疑，他迈出步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跃入了天空。翅膀迅速张开，像是与他天生相连般自然，他轻轻一扇，身体便被托升到空中。四周的鸟儿欢快地啁啾着，仿佛在欢迎他的归来。

那种自由飞翔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克拉斯瞬间沉醉其中。他一度忘记了马尔夫里翁，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只想着翅膀带来的喜悦。他不由自主地在树枝间飞翔，享受着这片天地带给他的自由。然而片刻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了理智。

当他降落到地面时，马尔夫里翁和阿维安娜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德鲁伊的脸上流露出敬畏的神情，而阿维安娜则像是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般，温柔地微笑着。她向马尔夫里翁示意，德鲁伊迟疑片刻，轻轻点了点头，顺从地向下望去，准备出发。

克拉斯走近他，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马尔夫里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回答：“等我的双脚触地之后再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我应该还能应付，克拉斯大师。”

阿维安娜笑着说道：“那就飞吧，飞吧。”她的目光转向克拉斯，声音轻柔却意味深长，“当你生命的黄昏来临时，孩子，我会为你在这里准备一个巢穴。”

克拉斯闻言，脸色微微发白。他环顾四周，忽然意识到，这里栖息的无数种类的鸟儿，并不是简单的生灵，它们仿佛已经跨越了生死的界限。这些不是活生生的生命，而是它们的灵魂，被半神引导至此。这里的每一个生物都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包括那些曾经高傲的飞行生物，甚至龙族。克拉斯意识到，这片栖息地不仅仅是生命的天堂，也是灵魂的归宿。

阿维安娜温柔地催促道：“快飞吧，快飞吧。你还会很快回来的，很快……”

克拉斯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恐惧，轻轻点了点头，低声回应：“是的，女士……再次感谢。”

虽然她的微笑依旧温柔，但这次并没有带给克拉斯多少安慰。他拍动翅膀，缓缓升上天空，带着马尔夫里翁朝她指引的方向飞去。

在飞行中，夜精灵忍不住打破沉默，问道：“她说你会回来是什么意思？”

克拉斯沉思片刻，低声回答：“我们每个人终有一死，马尔夫里翁。”

德鲁伊听到这句话，忽然浑身一颤，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这里的所有生物……？”

克拉斯点了点头，目光依然坚定：“所有生物。”

不再多言，克拉斯在飞行中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阿维安娜的巢穴。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惊讶地发现自己之前只看到了巢穴的一小部分。现在，他终于看清了这个巢穴的全貌：这是一座宏伟的建筑，向四面八方延展，每一个转角都隐藏着巨大的圆形房间。树冠高耸，遮蔽了大地，空中飞翔的生物种类繁多，有些甚至连他都认不出来。

然后，随着他们的飞行，巢穴渐渐被云层遮蔽，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