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今世缘(2) (第2/2页)
他的衣服,她都要抢着洗!她房间的洗衣机,从来都只洗他们两个人的衣服。
洗完了,打开洗衣机的侧门,往外面取他的衣服时,她都会好迷醉、好开心地甜甜傻笑着闻一闻,自言自语或者和糖糖陶醉地说:“真的好好闻啊!”
别人闻不出来,她能!
同时,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身上的气息能叫她深深着迷,那就对了!
嗅觉和灵魂都在告诉她:那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是你命中唯一对的人!
和她的真命天子一起无论做什么,她都会开心地好似肺泡全都在开花。
她弟弟狮子王,生平只想娶一个看他时眼睛里总满是星星的女子,其实,她徐南栀就是!
可悲的是,她回家后整天抱着他的胳膊,或者各种靠、各种缠、各种贴、各种搭着他,和他各种撒娇,在他看来都是亲情,以为是她性子极温柔,与他的姐弟情远超常人。
他从小真的当她是亲姐姐,当然看不到她眼里的星星。
这种灯下黑,仔细想来,并不奇怪!
好比所有人与生俱来活在空气中,也都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
想到空气实际上比其它任何东西对人来说都更重要,她才不那么悲伤,有了使命感。
可以毫不夸张地讲,论谁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她弟弟产生分歧,不会争吵,就算她弟弟变成渣男,也不会离开他,她徐南栀无可争议地排在第一位!
就算他们俩没有爱情,也还有无坚可摧的亲情,是最亲的姐弟。
就算做不成夫妻,她也绝不会看上别人,她一辈子都会为他守身如玉,在心里做他的妻子。
她的性格和手腕又决定着,不可以有“就算做不成夫妻”。她在日本的财阀养父家可不是白待的!
她在日本读小学时,就十分奇怪一个问题:日本人十分善于学习,在古代学了中国几乎所有东西,在近现代又学了西方所有东西,包括佛教和基督教,为什么唯独不学中国的道教?
直到她的财阀养父带她去镰仓观海,她站在海边回头看了眼日本的国土,才突然明白。
中国地大物博,人的生存条件相对而言很优越,中国的道教才可以教人“退一步海阔天空”,意思是说,退让一步,生存空间仍然像海和天空一样的宽阔!
而日本国土狭小,适合耕种的土地更是少之又少,退一步不是饿死就是葬身海底!想活下去就必须进取!
和她弟弟后来去草原苦熬一段时间,被激活了生存本能,说自己如果生在古代,生在生存条件恶劣的草原,也一定会洗劫富庶的中原,是一样的!
懂得了日本为什么总想要侵略中国,占领那片大陆,也就洞悉了整个日本民族的心性。继而,也就可以看透日本人永远不会放弃对大陆的“进取”之心,只是条件不允许时,很会收敛以求自保,甚至,不惜极屈辱地无条件投降,做一个连主权都被剥夺,处处被绝对强者牵制、剥削的角色。
她弟弟后来自己在家读《资治通鉴》,读到司马光评价日本人说“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伏。”同样得以了然了整个日本民族。
她们姐弟俩,在同龄人除了有意义的事,什么都做,混吃等死的同时,以不同的轨迹,一个成长为人中之龙,一个成长为人中之凤。
难道不可以说,他们俩是天造地设吗?
龙与凤从小相遇,在一起青梅竹马地长大,难道不是今生今世注定的缘分吗?
她觉得他们俩结合,最称得上珠联璧合。
她在爱情这件事上,也从来不留退路!非生,即死!
不要说倾国倾城,倾覆天下,她也绝不在乎!
如今,她在凌霄花下,回过神之后,微醺间再次轻旋小茶杯,悲痛道:“我唯独没料到,世上会有林奈奈那样与众不同,可以无视生死的人……”
“我早就知道她的存在,我可以容许她做臭宝的情人的,真的!我们这样出身豪门的人,谁不知道自己父亲情人成群?出去与朋友聚会,带的从来都是地下情人?那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没有情人,会被人笑死的!”
“林奈奈如果识相,我爱屋及乌,是可以像善待星星和繁繁那样善待她的。”
“可她呢?她和我说,爱情是排他的,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她是自己找死!”
旋即,她黯然垂头,哭道:“我对她动手以后,才认识到,他俩早已爱得不能生离,也不能死别。她如果死了,他一定会追随她一起离开!我就没有了任何办法了……”
杜小姐红唇微动,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劝她,只好安静地、无助地目睹她泫然泪下,委屈至极。
过了几分钟,她苦笑着又说,她弟弟从来不骗、不瞒林奈奈,而林奈奈在精神、心理、生理上比她还洁癖,对她弟弟那样羞辱她,心里一定会觉得膈应,觉得她弟弟对于她算失贞,很长时间一定会背对他睡,怎么哄都哄不好。
可后来,看出来她被打得果然很重,鸭鸭坐一会衣服就渗出血来,神情又变得舒畅。
接着,大概又想,从行径上看,她不是人,就不把她当人,只当是她弟弟的一只手,心里头彻底就没有芥蒂了。
女人的心思瞒不过女人,她不说,她看她的表情变化就猜得出!
她从此不把她当人看待,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因此,她与林奈奈,永远无法化干戈为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