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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商栀番外8—可是栀栀,恋恋已知道霍靳商就是自己的爸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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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霍靳商了,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

……

……

霍靳商跟着二叔一家人走出医院大门以后,一贯见风使舵的二婶立马拉着霍靳商的手,亲切地跟他说,“商儿,你这专程从国外回来,也没个地方住,不如就住到我们家里去吧,反正家里房间多,你也好和你弟弟妹妹们多交流交流。你在里面呆了八年出来还混得这么好,可真是给我们霍家人脸上长光呢!”

霍靳商凝了眼二婶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随后将没有温度的视线移到二婶脸上。

二婶面色讪讪,默默将手收了回去欢。

霍靳商勾起点笑在唇角,微眯着眼问她,“您一向都对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连我坐了几年牢都记得清清楚楚,却怎么不记得栀栀当年并不是被侯家人赶出来、而是因为我和薄书砚把侯家搞垮以后、栀栀才恢复自由身的呢?”

这话,怎么听都有威胁的意思。

二婶和二叔对视了一眼,二叔连忙上来打圆场,“商儿,你看你二婶不会说话,她……”

霍靳商不耐地错开视线,什么也不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二叔把话咽了回去,犹疑了下小心翼翼地道,“商儿,那我们这就先回去了。你有空,就到家里来坐坐,啊?”

霍靳商点点头,仍旧是维持着淡淡的笑意,“那,二叔二婶一路……小心。”

听到这话,二婶的身子一僵,后怕地看了眼二叔。

二叔面色也不好看,但还是客气地跟霍靳商笑了笑,这才带着一家人朝自己的几辆车走去。

霍靳商看着他们走远,眸色渐渐暗下去。

等他们彻底离开,霍靳商才转过身,通过大门朝医院里面望进去。

彼时,霍栀恰好从医院主楼里出来。

她低着头,不似往常那般在别人面前老是带着笑颜的模样,满眸悲伤。

霍靳商心口蓦地一记钝痛,他在下一瞬突然转身,将自己避到了霍栀的视野之外。

霍栀走出医院大门,并没有朝着霍靳商所躲的那个方向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向前步行。

因为薄书砚的这家医院处在城郊、环境清幽静谧、加之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很难拦到出租车。

霍栀就那么信步走着,脑袋里想了很多事,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她脑子里混沌一片,霍靳商的脸成了唯一清晰的存在。

她感受着这寂静的夜,走在这凄冷的人间,又一次想起之前在医院里她被霍靳商的二叔二婶羞辱的时候,霍靳商的无动于衷。

霍靳商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坏呢?

怎么可以?

他难道忘了以前他对她承诺过的那句话了么?

他以前分明让她不要委屈自己,他说他会一直在的!

因为他不爱她、她纠缠了他,他便将那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兄妹情分也彻底抛却了么?

霍栀想到这些,胸腔里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多想问问命运,既然不让她和霍靳商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安排一次又一次的相遇来折磨她!

思虑过重、疼痛太多,霍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突然蹲下身子,抱着双膝蜷缩在路灯的灯影下,哭出声来。

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在霍靳商对她视若无睹的重逢后,一次性爆了出来。

一直开着车悄悄跟在霍栀身后的霍靳商,看着路边那个瑟瑟抖的霍栀,捏在方向盘上的五指越收越紧。

可是五指收到极致的时候,霍靳商却又勾起唇角,低低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突然又觉得极端地疲惫、连呼吸都困难,霍靳商慢慢收住笑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咬住牙,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寻找力气将身体往后仰,将整个脊背都死贴在椅背上后,他仰起头闭上眼睛。

可是眼泪还是从眼角滚出来了。

太他麻难过了,真是太他麻难过了!

血液都要崩破血管皮肉奔涌出来的那一刻,霍靳商突然坐直身体推开车门,将车门重重一摔后朝霍栀阔步而去。

霍栀听到摔车门的声音,后知后觉地一怔,等她反应过来想要站起身往后看的时候,她的手臂蓦然被铁一样的五指攥住,紧接着她整个人蓦地被拉得站了起来、并转了个向。

在霍栀做出任何反应之前,霍靳商已经将霍栀强硬而又毫不怜惜地按进自己怀中,紧紧拥着、桎梏着。

聚少离多加之很少有亲密动作,霍栀并不熟悉霍靳商的怀抱,当时她只觉得害怕,但挣扎了一两下后未免觉得这个男人的行为太过奇怪。

“霍靳商?”霍栀屏气凝神,等着他回答。

霍靳商闭着眼睛,一手环在她脊背、一手扣住她脑袋,两只手又紧收了收。

霍栀的表情凝住,一双

tang本就哭红了的泪眼此刻又涌出泪来。

她闭上眼睛,贪婪地感受了会儿他的怀抱。

两个人就那么抱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站了好几分钟,谁也不敢率先打破那情境。

最终霍栀睁开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哥,程钰元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她的本意是想问霍靳商,你是不是跟程钰元分开了,你是不是也并不幸福……

毕竟,她霍栀就算再爱,也做不出插足的事情。

可霍靳商听到这句话,身体一僵,他睁开眼睛后很快地将所有的情绪都敛藏。

他松开她,视线与视线交汇的时候,他让她看到自己带着点放荡的笑意。

“我跟钰元闹了点小矛盾,没有哄好,所以先一个人回来了。”

霍栀僵硬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霍靳商也点头,一时无话,只是看着她。

“我只是有点不明白,既然刚才在医院的时候你当做不认识我,那么你刚才的行为又是什么意思呢?”霍栀抬起脸对他笑了笑,“还是说,你和程钰元闹了矛盾,又想起我这个妹妹了?”

这话,多么难听。可当时的霍栀,就是想那么说。

她想她真的是受够了,受够了霍靳商的反复无常、也受够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霍栀那时候想,干脆就趁着这一次将所有的东西都捅破吧,结果无论是好是坏都来个痛快。她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样了。

听到这些问题,霍靳商低头想了下,然后说,“你也知道我和你一直有些不好的传闻,当时医院人多,我总得为你的名声考虑。不过后来我开车出来看见你蹲在路边哭,看着怪可怜的,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来霍家的事情。想到你坎坷的身世,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下车关心关心。”

霍栀笑出声来,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她将视线错开,看了眼不知名的地方后转向霍靳商,“霍靳商,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霍靳商的表情凝了凝,随后他挑眉,有些不可理解的反问,“我能把你当什么?”

霍栀不移开目光,非要他给确切的答案,“你爱我吗?或者说哪怕是曾经爱过?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或者说你曾经爱我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最终决定要离开我?”

“栀栀,你又胡闹。”霍靳商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这样无奈地说。

霍栀的情绪一下子就堆到了嗓子眼,她开口的时候近乎尖叫,“霍靳商你回答我!”

有那么一刻,霍靳商听不见任何声音,只一双眼眸里倒映着霍栀撕心裂肺、泪流满面模样。

他在她的悲伤里几乎要溺毙了。

霍靳商无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抱霍栀的时候,霍栀一眼看到他仍旧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后,大力地将他的手给挥开了。

手臂上传来重重地一记感觉时,霍靳商这个溺毙的人像是终于获救,所有的声音和感觉像是空气一样重新挤入他的身体。

霍栀往后退开了数步,满目苍凉又满眸坚毅,“霍靳商,我爱你!我特妈1的爱你爱得已经狂了!可是你结婚了,可是你不爱我!所以我求求你,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别在我面前出现,不要让我听见你的名字!我求你!”

霍靳商一向笔挺的身子蓦然萎顿下去,凝着霍栀的眼睛陡然间就失去了光彩。

霍栀被浓重的无望啃噬着理智,她根本没注意到霍靳商的悲痛、或者说她再也不敢相信霍靳商的悲痛。

她不再看他,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转过身,一步又一步地远离霍靳商。

她的步子越来越快,到后来她奔跑起来。她害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依旧会像以前那样不要脸的自己,去拥抱、纠缠霍靳商这个有妇之夫。

霍靳商一直看着霍栀越跑越远,直到她消失在街角。

霍靳商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控出一支烟喂进薄唇间,可是他的手抖得厉害,怎么点也点不燃。

最后他摘下烟,将其捏碎在掌间,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一手撑着车身一手去拉车门,可是拉了半天也没把车门拉开。

他干脆放弃了,就那么靠着车子,站在那儿。

夜色越加黑浓,起了风。

霍靳商摊开掌心,那被他捏碎了的香烟被热风一点一点带走。

他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猛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将仅剩的那点香烟碎沫握住。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勾唇自嘲一笑,再度摊开掌心,将残留的香烟碎沫扬在风里。

他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后拿出手机给那时候已经通过打一架来再相逢的薄书砚打了个电话。

薄书砚似乎在工作,声音隐隐有些疲惫。

“你帮我查的事情,是否已有消息?”

“没

有。”薄书砚很干脆。

霍靳商搭在方向盘上的五指收了收,蹙起眉心。

薄书砚默了下,“不过你和霍栀的关系应该是没有变数了,你不用再挣扎。”

霍靳商眸眼骤然一眯,随后他笑出点声音,“你不是说没查到?怎么就下这样的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

“小商哥,关于霍栀,你到底了解多少?”薄书砚这样问他。

霍靳商很敏锐的捕捉到什么,“你长期待在雁城、你女人又是栀栀的朋友,也许你对栀栀的了解,会比我更多。”

“有些事情我作为局外人,不好多说。不过你要是觉察到什么,你想要查清楚,并不难。”薄书砚像是在考虑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你既然回了雁城,也应抽时间去翟家老宅看看苏姨了。”

直到薄书砚挂断电话,霍靳商都没有再说话。

他捏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薄书砚的话。

薄书砚提到了翟家老宅。

翟家老宅。

……

……

傅深酒住院,霍栀亲手熬了鸡汤去医院看她,两姐妹又随意聊了些话题。

“栀栀,你看我和薄书砚即便是这么坎坷,我们也一步一步走过来了。也许你真的可以把恋恋的存在告诉霍三哥,以此打破你们之间的僵局。”傅深酒实在不忍心霍栀再形单影只,给出的建议已经不再理智。

霍栀摇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当初之所以能怀上恋恋,是我自己使了手段的,并非我哥自愿。尽管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我哥到底是什么脾性,如果他知道了恋恋的存在,不是喜欢而是厌恶呢?恋恋还小,我不想她因为我当年做下的事情而受委屈。最主要的是,我哥现在已经跟别人结婚了,我把恋恋的存在告诉他,除了给他添麻烦,于事无补。”

傅深酒想起那次霍靳商突然闯到翟家的事情,考虑了下后对霍栀说,“可是恋恋已经知道霍三哥就是自己的爸爸。”

霍栀身体一僵,愕然地看着傅深酒,“怎么会?我从没有……”

深酒叹气,“现在的小孩子已经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就像梵梵,尽管我当时什么都没跟他说过,可是很多事情他心里都很清楚。恋恋之所以知道自己的爸爸是霍三哥,大概是你有些时候的行为举止无意间暴露了真相。”

霍栀想起自己常常在画画的时候无意间写下霍靳商的名字,突然就知道傅深酒所言非虚。

两人略过这个话题,又聊了些傅深酒和薄书砚的话题,霍栀突然接到电话,这才知道霍靳商竟然带人去了翟家。

霍栀急忙告别傅深酒,心急火燎地朝翟家老宅赶去。

……

……

霍栀赶到翟家的时候,霍靳商带的人将翟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拨开重围进入主别墅的客厅时,霍靳商正端坐在沙上,噙着点浅笑跟翟老太太说话。

而恋恋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靠在翟老太太身上,一双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霍靳商。

觉察到霍栀的出现,恋恋满脸惊喜地从沙上滑下来,大叫着“妈妈”时朝霍栀奔了过来。

恋恋这一声“妈妈”,让霍栀在来的路上时所有有可能的计划全部化作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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