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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 120 章 (第2/2页)

一众青年子弟簇拥着贺兰叶靠了过去,距离几步远,除了贺兰叶都停了脚步,大家对这那辇车里头的高挑的倩影拱了拱手。

“弟妹。”

贺兰叶走过去,对着里头说了句什么,然后只见辇车旁的侍女挑起垂帘,里头的人露出了被扇子覆盖的半张容颜。

只见辇车中人华贵糜奢,浑身珠光宝气,流光攒动,特别是露出的眉眼,有几分艳色,又有几分清冷,说不出的诱人。

一众人看傻了眼。

站在一旁的贺兰叶看着浑身散着一股子瑶池仙子般冷清气息的柳五,再看看明显被柳五镇住的友人们,格外想笑。

要是友人们知道了柳五是男人,只怕眼睛都要掉在地上去了。

“妾贺兰柳氏,诸位有礼了。”柳五扮起高不可攀的贵族仕女来犹如信手拈来,浑然天成的融合在一起,毫无违和之感。

友人们纷纷看了贺兰叶一眼,然后移开视线细声慢语道:“弟妹有礼。”

贺兰叶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堵住了她的笑容。

“诸位请我家三郎出来玩耍,我本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这种地方,是否有些不太妥当呢?”

柳五此话一出,都知道她是稳稳的来找茬了。一众青年立即推出来了罪魁祸任佳,指着他举:“弟妹,就是他攒的局约在这里的!”

任佳缩着脖子摇头:“不不不弟妹你听我说,我们虽然约在这里但是什么都没有,你家三郎他连人家小姑娘手都没有摸一下!我们大家都能作证!”

柳五一听这话,流目转动,似笑非笑落在了一脸无辜的贺兰叶身上。

“摸没有摸别人,我且不说,只一点,”柳五盯着贺兰叶昂了昂下巴,“三郎,还有两天就亮镖了,该你的事儿,多着呢!”

“亮镖?”周谷一听立即说道,“我来帮忙!”

“我我我,我也来!”其他几个青年也都忙不迭的纷纷自荐。

贺兰叶笑着说:“你们就算不主动,我也是要拉着你们来的。”

柳五和贺兰叶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摇着手中团扇,笑眯眯道:“我父亲当天也是要来的,只可惜他与年轻人没有的话说,不知道诸位家中的长辈,可有的要来的,也能陪陪我父亲说说话。”

柳尚书?

一众人面面相觑,扭头异口同声:“来!绝对来!”

妥了。

贺兰叶嘴一弯。

送走友人们,贺兰叶也爬上了辇车,她与一身流光攒动的柳五并肩坐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五公子,厉害。”

“不要叫我五公子。”柳倾和微微抬起下巴,一双眼眯着看着贺兰叶,“在外,称呼我倾和。”

这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儿,怎么也叫不出来,贺兰叶打了哈哈,往后头一靠,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事儿办妥了,我们亮镖就成功了。”

“还不算成功。”

“嗯?”贺兰叶微微睁开眼,疑惑看着挺直着背端坐着的柳五。

柳五摇着手中团扇,扇子背后的脸有些扭曲:“贺兰,你看前头……是谁。”

贺兰叶心中忽感不妙,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充满警惕的抬起了头。

隔着垂纱,远远的街道上,一干骑马打猎而归的马队,为的青年一张震惊而泫然欲泣的脸,格外明显。

忽地,长街上响起如泣如诉的一声悲呼:“柳——姑——娘——”

“别说,我还真想,只可惜我身后一大家子脱不得身。”贺兰叶整理了床上的零乱后抱着染血了的一团被单下床,路过柳五时含笑说道。

“你大可这么做,”柳五目光追随着贺兰叶的背影,轻声说道,“之后你带着你的镖局重回漠北,岂不甚好?”

贺兰叶忙忙碌碌收拾着,闻言头也不抬道:“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来到临阳就这么回去,我岂不是……”

“岂不是?”柳五态度软和了许多,贺兰叶看不见的位置她的目光染上了一层探究,“莫非贺兰局主来临阳,是有什么必须的理由?”

贺兰叶蹲着的身体一僵,而后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大约是吧。”

提到这些,贺兰叶手上动作快了分,很快起身拍了拍自己,扭头对柳五说道:“柳姑娘,深夜搅扰在下当真过意不去,这会儿了……”

她看着柳五慢慢挑起来的眉,咽回了口中的话后很自然说道:“就赶紧睡吧。”

在柳五的目光下,她说不出赶人的话。

柳五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计较她的转移话题了。

依旧是柳五睡床贺兰叶睡地垫,睡到半夜醒来,莫名口干,起身把柳五之前倒在桌上未曾动过的凉茶一口饮尽,刚放下杯子,就听见柳五略带沙哑的声音:“贺兰?”

许是睡梦刚醒,柳五的声音粗了不少,贺兰叶恍惚间只觉着似乎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她一回头,柳五正坐起身,黑夜中不点烛光只有窗外月光洒进来,让她能看清柳五身形轮廓。

薄薄的被子从她胸前滑落,柳五穿着的纱衣歪了不少,衣襟松散,松松垮垮挂在肩头,薄弱的微光下依稀能看见她的肩臂锁骨,还有……一平如洗的……胸?

贺兰叶哐当一声,没有拿稳的杯子碰到了桌上,在寂静的夜中出震耳的声响。

她赶紧扭头,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干笑着:“夜里口渴。”

这一眼会瞥见纯属意外,贺兰叶只觉着隐隐有种疑惑感,世间真的有女子的胸,比她还要平么?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长期被紧缚着的自己,居然有种微妙的好奇。

柳五若有所思看着贺兰叶,低头看了眼自己,慢条斯理拉整齐了衣服,冷笑了声:“眼珠子放对位置,不然我替你摘了去!”

贺兰叶无辜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管她看见没有看见,绝对不能承认才是!

柳五沉默了许久,等贺兰叶站的难受等到头皮麻,忍不住小心翼翼扭头去看的时候,她已经重新躺了下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贺兰叶挠了挠脸颊,啧了一声。

第二次袭来的重伤,在贺兰叶对外宣布了苏醒之后,先是她那几个友人的探访,其次,居然是五皇子手下的人带着许多名贵的药材和金银珠宝前来慰问。

贺兰叶正在屋里头和柳五一起吃着平氏炖的红枣汤,闻言二话不说就让外头的镖师照单全收。

柳五勺子一顿,汤也喝不下去了,她挑着眉:“……贺兰局主,这种礼你也敢收?”

“当然要收了,”贺兰叶显得乐滋滋的,“我收下,就等于五皇子之前那番话到此为止了。”

柳五一愣,她微微思索了下,才明白贺兰叶是什么意思。

想明白了她也没有拦着,只等贺兰叶用完膳后,冷不丁说道:“为了你的性命着想,我们还是早些成婚的好。”

“咦?”贺兰叶咬着勺子呆了呆,而后连忙给柳五展示着自己胸前第二重假伤,”可我还受着伤,怎么成婚?”

前一天伤得差点死了,后一天就准备了要成婚,这不摆明儿了里头不对劲么?

这种事情贺兰叶觉着柳五该是想得到的,柳五只冷笑:“冲喜!”

有了柳五这话,贺兰叶等柳五回了家,之后就赶紧儿叫来了娘和婶娘盘点家里头的财务。

“三郎,你要娶那柳姑娘,柳姑娘可知道事儿?”平氏抱着账簿,与周氏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格外不踏实,“人家可是丞相府的闺女,金贵的很,她真的愿意么?”

贺兰叶一身单衣盘腿坐在地上,捧着库房清单一行行看着,头也不抬:“她不知道也无妨,反正我与她各取所需,没得那么多计较。”

“甭管她知道不知道,反正都与我们三郎说好了,那咱就好好准备着去聘了人家就是。”周氏倒想得开,拍着平氏,“嫂子,大不了等她进门后,我们就当是多了个闺女,平日里好生疼着她。”

贺兰叶听着长辈们不断说着要怎么怎么对柳五好,她嘴角一勾,笑吟吟抬头道:“那些事以后再说,眼下有桩事,需要娘亲去办。”

聘人家丞相家的孙女,礼部尚书的闺女,可不是直接大刺刺去说就行的。她需要一个合适的夫人先去探口风,再请个合适的冰人走走过场。

探口风的人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周谷的父亲是户部主事,他的母亲被封做安人,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却很合适此事。

她作为一介平民,能够找到一个官宦人家的女眷出面,也算用了心思。

只是这种事情她没法通过周谷去说,只能让她娘出面。

平氏还当是什么,一听是去请周安人,哪里还有不同意的,立即给周主事家里去了信,点选了些礼物登门拜访。

那头周安人也惶惶,给人提亲,还是给一个镖局的镖头提丞相家的孙女,这种事情她不太敢应,全靠着周谷知道后在旁边帮腔,勉勉强强才应了下来。

她做好了去了丞相府被泼冷茶的准备,咬着牙递了帖子,惶惶不安着进去,与那柳尚书夫人分了主宾落座,茶都饮过三杯,她才鼓起勇气陪着笑提了提此事。

柳尚书夫人的脸色周安人都没敢看,绞着帕子惴惴不安等着人撵人,却不料尚书夫人语气虽僵硬,却是一口应了此事。

等周安人茫然地被送出了柳家,不知外事的她后知后觉想到,两个小人儿莫不是早就有了意思?

甭管周安人这里想了多少,事情算是办妥了,贺兰叶让婶娘去与周安人道谢的时候也立即着手去准备下一轮了。

冰人的身份是贺兰叶考虑了许久的,思来想去,她瞄上了任佳。

任佳的母亲是是燕深郡主的女儿,燕深郡主则是官家的表姑,关系虽远了点,到底还是宗室,若是能请了燕深郡主来说合婚事,柳五的面子上该是好过些。

她派人去给任佳递了话,而后就请自己娘亲婶娘去拜访了任家,好说歹说着,任母还是纠缠不过领下了差事,去说合她母亲出面。

只是燕深郡主并未答应,好几天也不见回消息出来。

贺兰叶也没有闲着,趁着这几天她透过任佳了解了他外祖母的习性,派人去燕深郡主家后门卖花,把一盆她挖空心思弄来的罕见花植给送了去,第二天,燕深郡主那边就点了头。

有了冰人,贺兰叶心里头才有了紧张之感。过了冰人这一关,她就真的要娶妻了。

燕深郡主是个点了头就不反悔的老太太,没过两天就登门了丞相府,去帮贺兰叶说亲。

很快,全临阳城都知道,被奇华公主看上的万仓镖局贺兰叶,濒死垂危之际认清了自己真心,想要迎娶柳丞相家的孙女柳五娘,而柳家看重他一片赤诚之心,应了下来!

贺兰叶夜里还做着摆脱奇华的美梦,睡到半夜忽地感觉房间门锁有些动静,她立即警惕地睁开眼,手中握紧了枕边短刀,屏息凝神,数着心跳。

咔哒一声,被搭扣上的门锁从外头打开了,门被轻轻推开。

贺兰叶猫着腰从床上快若闪电溜到门板背后,门外闪进一个身影时,她快速提刀上手,夜中之间寒光一闪,对准脖颈位置的短刀忽地刀刃反光,照亮了来人错愕的脸。

贺兰叶猝不及防猛地收手,身体前倾的趋势让她重心不稳,一个踉跄重重让她扑进柳五的怀里!

一切生的很快,电光石火之间,那人的低声叱喝出声,同时那人身上的袍衣一抖,瞬间将身体掩盖严实,不留一片肌肤。

贺兰叶的手虚虚握着珠帘,她眼前的视线被串珠有些切断,又看得太过真切清晰,找不到一丝可以回避的地方。

坐在床榻上的人用一种贺兰叶看不懂的眼神阴沉沉直视着她,或许熟悉的薄唇勾了个陌生的弧度,与以往所听到的声音略有不同的冷清声音响起:“贺兰,你看见了……什么?”

贺兰叶一眨不眨的眼睛已经瞪得酸痛,她闻言轻轻眨了眨眼,同时慢慢吐出一直憋着的一口浊气,昏的脑中一片混沌,她浑身血液仿佛瞬间被冰雪覆盖的寒冷,让她整个人狠狠打了个寒颤。

她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也没有一丝一毫……可以闪躲的可能性。

柳五,她娶回家的柳丞相家的五姑娘柳清荷,如果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好像不是……女子。

一个无比坦荡的男人,从身体肌理就与女子身体不一样的男人。

她虚握着的手狠狠攥着珠帘,迈出去的脚滞空许久后僵硬的收回,她震惊的脸上表情渐渐收拢,犹犹豫豫了许久,面对正在穿衣的那人,充满不确定地喊了一句:“……柳……姑娘?”

贺兰叶无比希望,这个在她新房穿着新娘衣裳与她娶回来的妻子完完全全长相的人,不是柳姑娘。

只是……

“嗯。”那人用鼻音回应了贺兰叶,穿戴整齐的他跻上鞋子,大步朝着贺兰叶这里走来。

仿佛是彻底抛弃了以往的伪装,柳五的步伐迈的大,走路带风,宽广的袖袂随着他的步伐甩出晃动的弧度,地上的倒影也随之而晃动。

眼见着垂着眉眼角露出意味深长表情的柳五朝着她走来,贺兰叶忍不住浑身紧绷,眼露警惕朝后退了半步。

眼前的人在昏黄的烛光中面容依稀模糊,被模糊了的轮廓显得十分柔缓,纤长的眉眼带着一份冷情的艳色,越走近越能看见他五官的精妙绝美。

这张熟悉的面容带着一股她不熟悉的凌然,让贺兰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布满全身。

柳五走到贺兰叶面前一步之遥,两人之间距离已经拉进到再近半步,就能脸贴脸,贺兰叶瞳孔一缩。

她几乎是把自己强行钉在原地,不让自己退缩显出势弱。

好在柳五只是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大步走向了外间。

随后,被风送进来的凉风忽地停了,门出了吱嘎的一声,随后是放在门后的短横木被插了进去,门被彻底关上了。

贺兰叶没有回头,她正站在原地拼命思索着,新房里放没有放刀,再不济,剪子也行。

她真的觉着,今晚势必有一场架要打了。

房间里的光线忽地拔亮了了一截,贺兰叶这会儿回头,只见柳五熟门熟路点亮了几个蜡烛,端着一个烛台走过来。

贺兰叶侧了侧身,主动给他让开了去。

柳五把烛台往铺着绣花红绸的八角玲珑桌上一放,自己撩了撩衣摆坐下,慢条斯理倒了一杯茶,往旁边推了推,而后抬起头来,他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似乎有些深意,看了贺兰叶一眼,用略显硬朗的声音说道:“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下,我们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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