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侃侃而谈 (第2/2页)
“沈道尊,这趟差能否办成,全要倚仗您了。”
“殿下,自从您打定主意加入九龙夺嫡的争斗以后,心态上面就有些变了,不再像过去那么肆意洒脱了,这些变化旁人是可以看得出来的,不要这样,要表现得和过去一样,一丝野心都不能表达,一丝慌张都不能显露,明白吗。”
“道尊的意思本王明白,不过说来容易做时难啊,有些东西,关心则乱。”
“总之要尽量克服才好,您心中的野心暂时还不能表露出来。”
“本王明白了。”说到兴处,拓跋烈连连为沈飞添酒夹菜,“道尊,光顾的说了,菜都凉了,咱们用膳吧。”
“承蒙殿下美意。”
“得道尊相助本王才有未来,您就别和本王客气了。”说到这里,拓跋烈眉一沉,忽然站起,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金灿灿的匣子,转而走回来,双手捧上,“沈道尊,虽然这样说有些突兀,但道宗入世是仙山的意思不是您自己的,我作为王子,作为得到您看重和帮助的凡间人,理应有个明确的表态。本王在这里郑重承诺,若有朝一日荣登大宝,当以国教之礼供奉道宗,如有违反,受天谴之刑,不得好死。”
“呵呵,王子殿下身份尊贵,何必立下如此恶毒的誓言呢,您可知道,誓言既然立下,便真的会应验的。”
“以道宗通天彻地的伟能,自然可以令本王的誓言应验,本王需要的也是如此,只有这样严肃的誓言,才能真正表达出本王的心意。”
“王爷您就不怕因此得罪了佛宗?”
“佛宗力捧的是我大哥,与本王有何裨益。反而是道宗,只有沈道尊您愿意倾力相助,助本王荣登大宝。”
“王爷说得对,师父派沈某下山传道,行九死一生之旅,在这趟旅途中,一个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与道士我的命运联系起来的人异常关键,所以,王爷您的誓言沈某欣然领受,并且同样在这里郑重承诺,会倾尽所能,助王爷您登顶至高。”
“有道尊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说着,拓跋烈双手捧拖,打开了匣子,用黄金打造的长方形匣体中间,好端端地平躺着一块同样为长方形的令牌,令牌上面以篆体字雕刻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烈”字。这是拓跋烈的腰牌!
“殿下的心意,沈某领受了。”看着黄金打造,镶嵌翡翠明珠的亲信腰牌,沈飞露出笑容,同时伸出双手,将腰牌接过,“从今以后,我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得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哈哈哈。”沈飞和拓跋烈同时伸出右手,在半空中紧紧相握,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从初遇时的不屑,到竞技场上的惊艳,再到彼此交心之后佩服得五体投地,拓跋烈对沈飞的信任与日俱增,一步步地加深,直到今日,聆听了沈飞对于未来的一番高谈阔论,拓跋烈终于打定了注意,要彻底的投靠了道宗,投靠了沈飞,成为道宗在帝国的代理人,从而正式加入九龙夺嫡的角逐战。
他这般做可说是非常冒险的行为,谁都知道佛宗是人间之国的国教,而最推崇佛宗的人正是当今皇帝陛下,与沈飞结盟,肯定会因此引来皇帝陛下的不满,引来佛宗的全面封杀;明知如此拓跋烈还是如此做了,因为他是诸位皇子之中最具有冒险精神的一个人,同时也是最年轻的一位皇子,他在帝国的势力最为薄弱,只有倾力一搏,为常人不敢为,才能够有所建树。
与此同时,经过这一个月的考验,沈飞对拓跋烈也已经比较认可。他现拓跋烈身上有许多其他皇子所不具有的优势。其集中表现为三点。第一点,拓跋烈是当朝贵妃娘娘的次子,而贵妃娘娘是现在后宫里最得宠幸的一位妃子,地位仅次于慕容皇后,这尊贵的地位间接导致了拓跋烈同样受到当今皇帝的重视。第二点,拓跋烈的正室妻子,是当今长公主拓跋凤凰的独女安玲珑。长公主是当今陛下在世亲人中最讨喜的一个,与她结合的安家,是推举拓跋氏登顶帝位的功勋之一,安玲珑集合两家的优势,可以说是含着七个金钥匙降生的人,她作为拓跋烈的妻子相伴左右,让拓跋烈的身份进一步变得尊贵。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拓跋烈自小从军,在军帐中一干就是二十年,证明这个人具有冒险精神,勇于探索,不怕吃苦,更加不畏惧其他人的目光,能够走一条自己的路。这一点非常重要,道宗要在人国传播,可以说是冒天下之大不违,进入帝都之后,必然会招致灵隐寺,净坛乃至整个佛宗的全面封杀,只有一个不在意世俗目光,具有探索精神的王子,才能忍受住这份压力,和他一起,在绝境中寻找生机。
有了以上三点考虑,再加上拓跋烈为人豪爽,相对比较正直,沈飞对这位皇十一子也是越加认可了,所以才愿意接受了他主动交托出来的贴身腰牌。
贴身腰牌与普通的木牌不同,是在王子殿下降生时,由当今陛下授意内侍监,以帝国最顶级工匠之手,为其打造的腰牌,是伴随一生的,最能代表其尊贵地位的东西,“见腰牌如本王亲临”指的便是此贴身腰牌,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托付出来,可见拓跋烈对沈飞的信任已达顶峰。
沈飞欣然接受,与王子殿下一拍即合,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下山临近一年的特殊时间点上,终于确定了道宗在人世间的合作对象。
沈飞和拓跋烈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一直到了中午,才依依惜别,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架势。而在这之后,沈飞决定趁着芊芊姑娘被软禁的时机,再去一趟彩云坊,探探虚实。
刚刚走出客栈,就被一把重剑拦住了去路,是将屋顶当成了暖床的楚邪在作祟。
永远提不起精神的目光,精赤的上身,万马奔腾的纹身,蓬头垢面的样子,楚邪万年不变的装扮,站在客栈房顶边缘,俯视而下:“别怪我没提醒你哦,沈飞,你今天印堂黑,晦气得很,最好别去不该去的地方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