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将军 第88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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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抓了抓头,说:“我又说错了什么?”
左苍狼说:“陛下把这个芝彤安置在抚荷殿,抚荷殿偏远无比,来往不便,说明他其实并不想别人知道这个宫女的存在。我们不能去,现在我不过是草民之身,有什么立场去找谁?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我们都需要装作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们不去,另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去。以她的性子,不会把一个宫女放在眼里,定是要闹将起来的。”
薇薇说:“将军是说王后?”
左苍狼嗯了一声,薇薇说:“那芝彤可有苦头吃了。”
左苍狼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陛下这事,做得可谓十分隐秘。就算她是王后,又怎么可能,就那么及时得知道了消息?”
薇薇说:“对啊,王公公做事素来还是周全的,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左苍狼往前走,薇薇问急了,她才说:“哪个宫苑少得了侍卫呢?”
薇薇惊住:“将军是说,有禁军暗中告密?”
左苍狼微笑,说:“走吧,我们去找王公公,我也正好要寻一个人。”
薇薇跟着她,说:“为什么要找王公公啊,我也可以帮将军找人啊!这宫里我认识的人可多了!”
左苍狼说:“因为王公公素来周全,如果他跟陛下同行,一定老远就会让人通禀。陛下恐怕看到的戏,就不够精彩了。”
薇薇不多,然而她也没有再多说了。
当时王允昭正在陪着花匠侍弄那株被左苍狼折尽了花叶的桃枝,这时候看见她过来,倒是满脸堆笑:“左将军,如此行色匆匆,可是有事?”
左苍狼说:“王总管,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当时我被陛下以不敬之罪下狱,受小人迫害,有一位公公替我向总管传了个话。不知道总管可还记得此人?”
王允昭想了一下,说:“是有这么个人,将军何以突然问起?”
左苍狼说:“此人无论如何,多少总是救过我一条性命。如今我在宫里,可能是要久住了。南清宫也没有几个熟识的人。如果总管不介意,我能将此人要到南清宫来吗?”
王允昭笑着说:“将军开了口,小的哪敢说不。只是……”他想了想,还是说,“将军啊,这个人乃是宫里的人,没有陛下吩咐,也非老奴指派,突然去到狱中给将军送药,难道没有蹊跷吗?”
左苍狼说:“总管多虑了,如今宫中也无旁人,我……我也不会有什么名利纷争,又怕什么呢?”
王允昭点点头,说:“此人名叫廖立平,大家都叫他小平子。晚间老奴便将他调到南清宫来。”
左苍狼点点头,这个小平子确如王允昭所说,不是慕容炎指派,也不是王允昭指派。那么他是谁的人,当然不言而喻。当时他送来的药膏肯定有问题,是以左苍狼出狱之后,没有兑现当时承诺,他也不敢找来。
说定了这事,左苍狼又看了一眼花匠陶盆里那株桃枝,伸手轻抚了一下,问:“种得活吗?”
花匠赶紧答:“回将军的话,奴才只能先精心伺候着。这枝刚折下不久,应该是能活的。”
左苍狼点点头,王允昭说:“这些日子将军不在,陛下却一直没有放下。如今将军一回来,陛下整个人都不同了。”他跟这些人是不同的,慕容炎幼年丧母,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何况慕容炎还曾救过他的性命。那样艰难的年月,相依为命熬过来的两个人。他对慕容炎,说是父亲对孩子的溺爱也不过分。
所以左苍狼也微笑,说:“说起来,我虽追随陛下有几年光景,但是对陛下的了解,还是不如总管。如果有时间,还请总管大人多多提点一些陛下的喜好,也让我少出些错,免得惹他不快。”
王允昭轻叹一声,说:“将军如真是这样想,便对了。”他挥挥手,示意花匠下去,然后说:“陛下幼年机敏,当时便是雪盏大师,也是惊为天人。容婕妤对其也是寄予厚望,难免严厉。她脾气不好,轻则呵斥,重则鞭打。陛下年纪小,却是相当倔强。”
这些旧事,他一说起来就没完,左苍狼索性和他坐在花棚里。有宫人非常有眼色地上了茶,两个人说了好半天的话。
这边她和王允昭说话,那边姜碧兰却出了栖凤宫,她倒也没往南清宫来,而是去了抚荷殿。抚荷殿地方非常偏僻,平时少有人来。殿小,里面的人也少,一共就只有两个侍女,一个内侍。
姜碧兰走进去就微微皱眉,里面虽然小,布置倒还精巧。尤其是那荷花池,几乎环绕了整个小殿,十分雅致。姜碧兰走进去之后,四下打量,许久,沉声问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你们主子呢?这么尊贵,本宫来了也不出来迎接?”
这里的宫女都是下等宫女,几时见过凤驾,一听她这样问,整个人都开始抖:“娘娘……我们主子……”
姜碧兰一脚将她踢开,正要往里走,从后殿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宫女。她衣饰十分简单,但是看上去有一种很舒适文静的气质。见到姜碧兰,她一眼也不敢多看,赶紧跪倒,说:“王后娘娘,奴婢不知娘娘前来,请娘娘恕罪。”
姜碧兰冷声道:“你就是那个芝彤了?”
芝彤低着头,她先时确实不知道姜碧兰会过来,正在洗头。听到传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匆匆绾发,这才误了时间。姜碧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明知本宫前来,你竟敢这样延迟怠慢,真是胆子不小。”
芝彤磕了个头,说:“回娘娘的话,奴婢实在不是有意来迟,乃是因为……”
姜碧兰说:“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掌嘴!”
话音刚落,她身边的宫女画月上前,扬起巴掌,不由分说给了芝彤一顿嘴巴。她下手不轻,芝彤嘴角都是血,脸颊立刻就现出交错的红痕。然而她一声也不敢吭,连眼泪也不敢流,只有那么跪着。
姜碧兰说:“你以为勾引了陛下,就可以攀龙附凤,飞上枝头了吗?”
芝彤噙着泪,说:“奴婢不敢。”
姜碧兰说:“贱婢!你就算是上了陛下的龙床,也要知道这宫里是谁作主!”
她对付一个芝彤,底气还是很足的。左苍狼也就罢了,这个女主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分他的宠爱?芝彤连连磕头,说:“娘娘教诲,奴婢……奴婢谨记。”
姜碧兰在桌前坐下,说:“说,你是如何勾引的陛下!一字一句从实招来,倘有半句虚言,定教你生不如死!”
芝彤跪伏在地没敢起身,说:“娘娘明鉴,奴婢并没有勾引陛下,是昨天夜里王总管命奴婢到抚荷殿候着。也没多说,便为奴婢另外准备了衣裳。奴婢问了也没人回答是怎么回事。到夜间,陛下却来了。他……奴婢这才知道,原来是要伺候陛下。可是他只呆了半个时辰就走了。奴婢没有勾引陛下。”
她说着,再忍不住,眼泪流下来。姜碧兰怒道:“你这番话,本宫会信吗?!来人,再掌嘴!”
画月又要上前,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她已经实话实说,王后又何必为难一个宫女?”
姜碧兰转过身,就看见慕容炎从外面进来。她顿时变了脸色:“陛下!”说着便起身跪迎,慕容炎走过去,伸出手,却是扶走地上的芝彤,柔声说了一句:“伤成这样。”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脸,又对跪着的宫女道:“没见你们主子伤着了吗?还不去请太医?”
两个宫女如蒙大赦,赶紧答应一声,飞快地出了抚荷殿。
慕容炎在帝座坐下,让芝彤侍立一边,这才看向姜碧兰,说:“王后带着皇子和公主,孤本以为会十分繁忙。没想到竟是十分空闲。”
姜碧兰眼中含着泪,说:“陛下!臣妾好歹是后宫之主,如今南清宫臣妾无法过问,臣妾也知道陛下心意,未敢多管。但是如今,臣妾竟连一个小小宫女也不能管教了吗?”
慕容炎说:“哪怕是身为王后,也没有随意责罚下人的道理。何况你明知孤昨夜宠幸了她,就算她现在没有位分,也等同于宫嫔。如今她身犯何错?王后就令下人对她如此责打?!”
姜碧兰眼泪瞬间喷薄而出:“本宫前来殿中,本是探视姐妹,她却迟迟没有出迎。这般恃宠生娇,难道不应该小小训诫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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