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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追,一个躲。终于贴在他身上,拼命搜他的口袋。素手纤纤宛若弹钢琴一样在他身上跳动。
他抱紧她,把她揽在怀里。
她摸到他口袋中的子弹,兴奋地跳起来。
他一把搂住她,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堵住她的话,也吻住她的呼吸。
炙热的吻让人软弱,秋冉觉得自己快要迷失在他的怀抱中,仿佛真的置身爱情中。
她是被他爱的,亦是她深爱的人。
“给我再生个孩子。”
她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你知道的,我……”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在他的怀里快喘不过气来。
“事在人为。现在医学技术如此达,我相信只要坚持治疗。一定可以的。”他拥着她,在她耳边出叹息,“你不知道,我多想要个女儿。像你一样的女儿,有了她,我什么都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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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冉把手枪和清逸的照片一齐收在惠阿霓送她的小皮箱中,这两样都是她顶重要的东西。放枪的时候,她的手指一滑,碰到一个冰冷的小瓶子。是她问惠阿霓讨的避孕药。
小瓶子在她掌心立揉搓着,一直搓得起烫。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起他说,想要女儿的话,身体就热起来。
他想要一个像她的女儿,难道她就真的为他生一个?
她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她早定了主意,为清逸报仇雪恨后,她就把头剪了,上山做个姑子去。
“宜鸢,你在想什么?”
越美突然跑进来,吓得秋冉把瓶子一扔,赶紧把皮箱关上。
“没什么,”她定了定神,舒了口气,说道:“你怎么来了?”
越美像招展的蝴蝶走过来,扑在她肩膀上,双颊泛红,笑得像花一样,“没什么,我就是高兴,过来看看你。”
她话说得可爱,秋冉转头看着她的脸,觉得越美和以前有了十分的不同。
怎么说呢,现在的她,如她的名字一般,真越来越美丽。
“人逢喜事精神爽。越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
“我能有什么好事。”越美嘻嘻笑着,扭头跑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翘起腿,捏起桌上的樱桃,娇憨地说道:“就是有,也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算了。”
看到越美娇媚的模样,秋冉突然想到。袁克栋想要女儿,越美可以为他生啊。越美为他生儿育女是名正言顺,而且越美和宜鸢长得三分相似。生下的孩子也是顶可爱漂亮的。
“越美,”秋冉笑着坐到越美身边,推着她柔软的肩膀,问道:“你想不想要生个女儿?”
越美差点把嘴里的樱桃整个吞下去,“你说什么?”她瞪大眼睛,问:“生什么女儿?”
“当然是你和濂瞻的女儿。”
“我才不要和他生孩子!你别恶心我了。”越美跳起来,脸色煞白。秋冉对她的反应大吃一惊,站起来,问道:“他是你的丈夫,你为他生儿育女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么抗拒?”
“你快打住!“越美冷冰冰地说道:“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年少无知犯的错误!再生一个孩子,不是添条命在火坑吗?要生,你同他生去!反正,你们现在感情好得很,正好给仕安添一个弟弟。”
“我就说一句,你这么生气干什么?”秋冉自讨没趣,也不再提这个话题。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逐字逐句地细读起来。她尤其留心的是,报纸上关于时政消息的新闻。
“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时事?”越美讥讽地问道。
秋冉摇头,她不是关心时政。是关心国会选举的消息。国代一开,王靖荛就该要来平京。她辛苦大半年的计划终于到了要收尾的时候。
“国会选举?”越美一听这个,马上摇头道:“别提什么国会选举,都是虚头八脑的假家伙!民国成立以来,党派林立。一年之内,内阁改组六次。每天都是无事生非,今天逮捕这个,明天逮捕那个。平京里谁不笑,一到代表大会,就数国会议员和窑姐儿最吃香。想要做总统的,人人争着贿选,现在的盘口价格是议员五千,政团领一万,这还是最起码的价钱。你想想,还有旅费、招待费、交际费、办事人员酬劳,加上暗盘的运动费,各部门的浑水摸鱼。这些钱从哪里来?最后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咱们老百姓晦气!难怪人人都想做官,有权有势,白花花的银子自动地送上门来!”
越美分析得头头是道,秋冉听得不是很懂。抖动着手里的报纸,随口笑道:“我看真正关心时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是不是受到外面进步青年的洗脑,说话的口吻和他们一模一样。”
“我哪有?你别瞎说!”
秋冉琢磨,既然越美这么了解时政,或许知道袁克宗和袁克裘的事。
一问,越美果然知道。她竖起两只眼睛,叹息着说道:“当然是真的!许世英贪污渎职,证据确凿。本来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制造社会舆论,使当局无法回避事态。没想到,我们的五省联军总司令,为了保自己的弟弟,居然连许世英那个混蛋也捞了出来!真是社会的不幸、国家的不幸。”
秋冉的心沉沉的,或许他不是因为她未出口的求情而对弟弟网开一面。但是她无法置身事外。
他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却为家人操守有亏,她心里很为袁克栋感到不值。
“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越美走过来,夺下她手中的报纸说道:“说些高兴的吧。孙哲他们的杂志办得不错,初版的两千册一下子就卖光了,后来又印了两次再版,一共卖了四千。算得上是战告捷。”
秋冉勉强笑着,说道:“这可真要恭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