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妻 第9节 (第2/2页)
“不行!”谢少怀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娶你。”
阿殷不言一发,任凭谢少怀说得嘴皮子都破了,仍然没什么表情。谢少怀也有些恼了,心想母亲说得果然没错,女人是不能太宠,他嘴皮子都说破了,也不见她心疼一下。
两人不欢而散。
阿殷下山时,猝不及防地被一玄衣人拦下。她不由心生警惕,冷道:“你是何人?”
玄衣人容貌平平,她并不曾见过。
“你若有难,只需持此信物到天陵客栈,一切难题将迎刃而解。”
玄衣人消失得飞快。
阿殷怔怔地看着掌心的信物。
她见过的,那一日在苍山的树林里,那一位被称作侯爷的贵人的白玉扳指。
第12章
玄衣人回去复命,出来时被言默拦住。
言默问:“侯爷可有说什么?”
玄衣人摇首,只道:“侯爷只说了一句。”言默期待地问:“何话?”玄衣人道:“嗯。”言默顿受打击,摆摆手,让玄衣人离开,沮丧地叹了口气。
言深不知从何处走出,瞥了言默一眼,问:“好奇?”
言默点头,要晓得平日里自家侯爷对那白玉扳指宝贝得紧,都不愿让别人碰一下。前些年有个不长眼自恃貌美的丫环企图爬上侯爷的床,不小心碰着了侯爷的白玉扳指,下场很是……残暴,且实行了连坐的惩罚,穆阳候府里但凡跟那丫环有些交集的通通都被打了十板子,从此侯府里再也没人敢动小心思。
如今居然将那么珍重的白玉扳指给了一个小丫头,言默平素再寡言少语,也忍不住想要打听清楚。
言深摇头,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平日说你脑子转得慢,没想到在情之一字上,你转得更慢。殷氏那丫头,一看便知是个有主意的。恰逢那丫头有难,我们侯爷伸出援手,等事情一了,殷氏还不对我们侯爷死心塌地?”言深一脸崇拜地道:“没想到侯爷平日里不近女色,一旦近了,那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四个字,无师自通。”
言默沉默了下,道:“你也说殷氏是个有主意的,万一她不接受侯爷的好意……”
言深大笑:“殷氏如今的处境是前有猛虎后有追兵,她区区一个小姑娘,家中又无倚仗,若不想嫁人,除了像侯爷求救还能有什么方法?我跟你打赌,五日之内,她不来天陵客栈求侯爷……”目光打了个转儿,他遥指客栈后院端着一块生猪肉的厨娘,道:“我生吞猪肉!”
言默道:“你连侯爷为何要来恭城的原因都摸不清,我不信你。”
言深信誓旦旦地道:“侯爷脑子里兜兜转转,我摸不清实乃正常。但是殷氏,我可是有九成九的把握。”
然而四天一过,言深在天陵客栈里脖子都盼长了,还是没见到阿殷的身影。
言默拎了块血淋淋的生猪肉甩在桌上,不言一发地看着言深。言深咽了口唾沫,横眉冷对:“你急什么,这才第四天,还有一天。”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开始着急了。
次日中午,言深还未见到阿殷的人。他搓搓手,决定去殷家一探究竟。殷家守门不过一老翁,言深身手极佳,轻而易举便进入殷家,轻轻松松地找到阿殷的房间。
不过屋门紧闭,言深一时半会还没找到突破口。
就在此时,有脚步声响起。
言深一个闪躲,趴在了屋顶上。他轻轻地敲了下屋瓦,发现有几块是松动的,遂搬开其中一块。房屋背光,屋里昏昏暗暗的,姜璇又点了一盏灯,低声抱怨:“难怪三姨娘非得要搬去东苑,原来是这个理由。姐姐,我泡了一壶枸杞菊花茶,最是明目,你这几日不分日夜地用眼,得多喝点。姐姐眼睛又大又水的,可不能毁了上天赐予的这一双美目。”
阿殷坐在桌前,从言深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因着屋里昏暗,见不到桌上有什么。
阿殷打了个哈欠,笑道:“有妹妹在我身边,我哪敢不注意?”
“姐姐尽会打趣我。”
姜璇倒了杯茶,递给阿殷。
阿殷又道:“也差不多该好了,阿璇,待会我要出去一会,半个时辰之内便回来。你守在屋里,若母亲过来了,你便说我有些乏正在歇息。倘若母亲真发现我不在了,你便说我去祭拜祖父了。”
此时的阿殷连措辞都随意起来了,离婚期还有一月有余,爹娘也不敢拿她怎么办。
姜璇问:“姐姐要去哪儿?”
阿殷道:“天陵客栈,我去去便回。”
言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摆好砖瓦,火速回了天陵客栈,向言默说道:“最多两柱香的时间,殷氏必到。”
言默瞅他一眼,问:“你去殷家了?”
言深把他在殷家所闻与言默说了,言默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他说:“你居然做出此等偷鸡摸狗之事!”言深理直气壮地道:“所有与侯爷相关之事,都应不折手段。”一顿,他又语重心长地道:“阿默,你跟在侯爷身边只得数年,经验尚少,要深深地记住这一点。”
言默应声。
此时,阿殷到了。
言深立即出现在阿殷面前,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阿殷已施施然地欠身行礼,“郎君万福,阿殷有礼了。”她起身时,又微微地点头。
透过乌黑的帷帽,言深看不清阿殷的脸,但能听到她温和婉转的声音。
“贵人如此厚爱阿殷,阿殷喜不自胜,连夜赶工方刻出此物,还望贵人笑纳。阿殷虽是俗人,但也知贵人的白玉扳指价值连城,不是一个核雕可以比及,所以此物且当阿殷拳拳心意献给贵人。能得贵人一时半刻的把玩,已是阿殷最大的福气。”她轻咳了两声,带了点沙哑的鼻音,“昨夜阿殷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本该亲自拜谢贵人,可贵人是万金之躯,阿殷卑微如蝼蚁,若将病起过给贵人,阿殷便是罪该万死。”
帷帽下探出一双白玉般的手,掌心上是一个乌黑的匣子。
言深听得一头雾水地接过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