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将欲涉险 (第2/2页)
君墨浅看着温孤翊柒离去的背影,期间还有风映雨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自己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仍是没有开口叫住他们。
“墨浅。”周芷茗看温孤翊柒几人真的离去了,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多少有着些许的不理解。“其实你知道飞刀传书的会是谁,对么?”
就在刚刚,虽然君墨浅的表情是那么正常,正常到所有的人都觉得君墨浅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没有推测出飞刀传书的人是谁。
但,这里的所有人,不包括周芷茗。
周芷茗了解君墨浅,了解君墨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知道君墨浅刚刚的反应实际上就说明,其实君墨浅是知道这个事情究竟是谁做的,只是没有说而已。
“恩?”君墨浅挑了挑眉,还是没有肯定的答复,但也没有否认。
君墨浅其实很经常这样,他经常会在不想说一件事的时候采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
而且,通常情况下,这种态度正说明了君墨浅对这件事的重视。
也就是说,这个飞刀传书的人,大抵,并不简单。
这就是看到君墨浅什么都没有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的时候,周芷茗一瞬间的反应。
“有这么麻烦?”周芷茗皱了皱眉,虽然也不是指望君墨浅会说出什么答案,但作为他,问还是要问的。
“哎……”君墨浅看了周芷茗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芷茗,我现什么都瞒不过你。”
君墨浅的这句话说得有几分无奈,而听到这句话的周芷茗却更是无奈。他只能冷着看着君墨浅,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他只能傻站着,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芷茗,就你觉得,会是谁有这个本事,瞒过落樱堂所有的杀手,直接把飞刀飞到两位副主的面前。”君墨浅低下头,有些低沉的开口。
先前温孤翊柒几个人在的时候,君墨浅并没有提到这点疑惑,但这点疑惑却是确实存在的。
先不说落樱堂的高手是不是都被花上寒带出去完成虎豹营的事情了,单单是落樱堂的普通人,感知就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这里不是说功力和对战技巧,就单单指的是感应力。作为杀手,必须要有的基本素养。
但这么一来,就有事情解释不通了,为什么有这么多感应力的高手,却还是没有感觉到来飞刀的人的存在。
而最值得深思的其实就在于风映雨,风映雨和花上寒拼技巧大概是花上寒获胜,但若纯拼功力和感应力,应该是久经沙场的风映雨要更为出色。
但,即使是在这样的风映雨面前,对方还是悄无声息的把飞刀飞来,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若说到悄无声息,我还真的只能想到空空山。”周芷茗摇摇头,有些不明白空空山为什么狐参与道这件事里来。
“恩,对,若说道悄无声息,那就得说起空空山了。”这一次,君墨浅没有再选择缄默,而是直接开口与周芷茗讨论了起来。
“可是即使是空空山也没有办法每个人都做到这一点。”周芷茗仔细的想了想,考虑到风映雨的功力和本事,再加上落樱堂的整体实力,周芷茗做出这个推测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
“对,就是因为空空山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这一点,所以这件事我暂时没有打算告诉小柒。”君墨浅的神情看起来多少有些凝重。
“你是说,你觉得这件事有危险,所以打算自己去做?”周芷茗皱了皱眉,忽然领悟了君墨浅的意思,说话的语音语调都提高了几分。
“不要慌。”君墨浅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椅,示意君墨浅坐下,不要站在那儿只顾着激动。
“君墨浅,我告诉你,你要玩儿死谁都没关系,但是你不要拿你自己的命玩了好么?”周芷茗的语气有些急促,他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墨浅”这个称呼,而是连名带姓的喊了君墨浅的全名。
周芷茗的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清楚明了了,他不希望君墨浅时时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是了,君墨浅平日里是个惜命的人,君墨浅平日里做的事情大多都是自己有把握的事情。可是,这些都是建立在事情与温孤翊柒无关的基础上,一旦与温孤翊柒扯上关系,君墨浅救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还是冷静,还是机警,还是处事果决推测准确,但他去身涉险地,甚至只身一人前去冒险。这些都是君墨浅以前不会做的事情。
君墨浅曾经跟自己和百里聆空说过,他不怕死,但并不代表就能想什么做什么,不怕死和抢着死是两个概念。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和百里聆空都笑了。
可是,现如今,这句话还有犹在耳,为何君墨浅却处处涉险。
周芷茗知道,无论怎么来看,起因都是那个叫做温孤翊柒的人。
“墨浅,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会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温孤翊柒这么好。”周芷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这才缓缓开口,“我也知道,终有一日,你会把所有的都告诉我们。”
周芷茗看了眼窗外,眼神中是读不懂的落寞,“但是,墨浅,即使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不希望你去冒险。”
君墨浅楞了一下,叹了口气,“其实……”他顿了顿,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信一些,“没有那么危险的。”若是和旁人说这句话,君墨浅就是普通的说出口,怕对方也是相信的。
但这次,君墨浅是对着周芷茗开口的,君墨浅知道,就是眼前这个男子,算是整个落羽苑最了解自己的了。
如果说,在落羽苑,司空晴雪是知道自己事情最多的一个人,那么周芷茗,无疑就是那个最为了解自己的人。君墨浅微微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也罢。”周芷茗一愣,微微摇了摇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君墨浅知道周芷茗的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
让君墨浅不去管温孤翊柒的事情?让君墨浅不再参与落樱堂的问题?让君墨浅不只身一人去找空空山的飞刀人?还是让君墨浅不再陷入任何危险的境地?
这些君墨浅大抵都不会听,就算听了,也大抵都不会答应。
这些,周芷茗知道,君墨浅自己也知道。
于是,周芷茗干脆不问,君墨浅干脆不说。
窗外的风透过先前没有关实的门,吹灌而入,出呼呼的声音。圆桌的方向有些偏,感受不到凉意,却能看到正对着门的书画已经被风吹的直打摆。
屋内感受不到屋外的寒意,但就算只是听着风声也能了解到屋外的气温大抵是又降低了几分。年末越来越近,连冷风都像是庆贺着什么一样,奔着跑着往屋里窜。
君墨浅只是一语不的坐着,没有看对面的周芷茗,也没有看桌上留下的飞刀和信笺。他只是安静的坐着,就像是只留了缓慢的呼吸,就像是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