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比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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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正青睡在隔壁房间,料想并没有发现容宣半夜离开的。容宣一路翻窗回屋后,换下衣服就直接躺上床休息。他双手枕在脑后,睁眼看着墙顶,忽然想起自己刚才不小心亲到姬凡的情景,心里莫名升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容宣形容不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很奇怪,又痒,又微妙。他思来想,睡意全无,最后只能用被子蒙住头强行入睡。说明日烟年公主比武招亲,在原着小说里也算个大场面,他打算瞧瞧热闹。
月升日落,晨光破晓。
天边渐渐『露』一抹鱼肚白,宫闱红墙都尚且笼罩在淡淡的晨雾中。
往常这个时辰盛京城街上都没什么人,百姓尚且处于睡梦中,但不知是否因为公主招选驸马一,举贤阁外挤满剑士游侠。枫桥客栈恰好就在斜对面,众人比武时的打斗声丝毫不差传过来,容宣天还没亮就被吵醒。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推开窗户往外看,却见擂台上比武的人仍是络绎不绝,打的胳膊腿满天『乱』飞。心想这些人也太拼,天没亮呢这就打起来?
容宣准备下看热闹,收拾妥当之后就直接隔壁找容正青。结果他刚刚推开房门就见对正靠在窗户边看底下比武,醒得比自己还早。
永远不小看打架对于一个武痴的诱『惑』力。
例如现在,容正青又把找媳『妇』的抛到脑后。他看比武看得兴致勃勃,骤然见身后传来的动静,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容宣,立刻虎着一张脸道:“臭小子,怎么这么晚才醒,可见平日练剑懒惰!”
容宣昨天当夜猫子,起得自然不如平常早,走上前解释道:“爹,昨日我房里闹老鼠,睡得不大好,所以起晚。”
容正青闻言瞥他一眼:“这么说来,昨日后半夜不睡觉跑就是为躲老鼠?”
容宣闻言身形一顿,下意识看容正青,却见对一双眼睛好似能看透人心。客栈墙壁不隔音,容正青又是一品手,隔壁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他,看来容宣昨日翻窗户的动静全被他。
容宣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正思考着该用什么理由糊弄过,后脑却猝不及防挨一下,只容正青在耳畔训斥道:“说,是不是跑到青楼楚馆那种地厮混?!”
容正青想的很简单,容宣从小在蛮荒之地长大,骤然来京城,难保不会被花花世界『迷』眼睛。大半夜偷跑能做什么好,必然是青楼厮混好。
容宣没想到容正青这么以己度人,还以为对真的猜姬凡。他聪明的不再狡辩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黑锅:“爹,我错。”
容正青冷哼一声:“就那点伎俩,还想骗老子?!”
他语罢重重拍容宣肩膀一下:“走,跟爹下看比武!男子汉大丈夫就该看这种东西,温柔乡乃是削骨窝,那种不三不四的地!”
语罢直接揪着容宣下。
举贤阁外的比武台下其实不止剑士游侠,还有许多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毕竟太子今日很可能会亲临举贤阁,谁不想一睹储君风采?
容宣容正青找个处,便看比武。只见台上一名擅使重剑的壮男子正一名用蝉翼软剑的年轻男子斗。他们一刚一柔,重剑伤不得轻灵,轻灵也击不开重剑,恰好走两种极端对立的武功路子,一时竟是谁也奈何不谁,早已胶着许久。
容正青眯眼看半晌,有意考较容宣:“可知那使重剑的人是什么招数?”
容宣原在看美女,骤然见他提问,下意识把目光转比武台。他盯着那壮男子看几秒,发现对的招数自己曾在剑谱中看过:“他擅使重剑,路子野蛮,不似大周剑走轻灵……像西凉那边的武士。他刚才使三招,力挡千钧、斜空斩月、披沙拣金,这是西凉左家的成名绝技,共计一十八斩。不过他未得精髓,应当只是四品外门弟子。西凉皇室若为选亲,绝不会派这种人来举贤阁探路,他衣着光鲜,大抵只是被京中哪个官收来看家护院的门客。”
容正青闻言满意点头:“那使软剑的人呢,可看来?”
容宣于是又盯着那使软剑的男子看片刻。发现对手中长剑奇薄奇软,一旦招就像蛇一样缠上来,甩也甩不掉。心中立刻有分辨:“他手中长剑韧而不断,与重剑击亦不受损,整个大周只有江陵陈家才有此等锻造功夫。这男子招式风雅,陈家君子剑中的如影随形、朽木不雕、『吟』风弄月已被他学得神入化,虽是五品,对上四品却也不落下风。只可惜招式太雅,锐气不足,与对再拼耗力下,很快便会被击下擂台。”
容宣记忆力惊人,当初容母让他看过的那些剑谱都被记入脑中。殊不知他三言两语就轻易点破人家秘而不传的武功绝学,实在令人惊骇,周围已有不人都暗中看过来。
他们正靠在凉亭围栏边上看热闹,路边静静停着一辆马车。只见一名锦袍公子哥忽地掀开轿帘从里面钻来,双手叉腰,一脸恼怒的盯着容宣斥道:“那厮,胡说八道什么,江陵陈家剑法精妙,怎么可能赢不那个大胡子?!”
容宣闻言循声看,却见是一富贵公子哥。他漫不心笑笑,拱手道:“那公子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好,在下口无遮拦,失礼。”
他从不与人正面起冲突。发束玉冠,白衣缓带,落落大,颇有士风范。主动拱手赔礼,反倒让对不上不下的难受。
那富贵公子看容宣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佩剑上,想起对刚才的一番言论,皱眉狐疑声问道:“也是剑士?”
容宣闻言低头看眼自己手中的剑,随意挽个剑花,反手藏于身后,笑笑:“装饰之物罢,谈不上剑士。”
他又没打算比武,低调吧。
那富贵公子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只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原来那使软剑的男子因为力不支,被对击下擂台。整个人飞数米之远,直接吐一口血。
富贵公子见状跳下马车,快步上前,又惊又气:“陈肃河!怎么输?!”
陈肃河艰难爬起身,擦掉嘴角血迹,面『色』惭愧的道:“小郡王,是在下无能,输半招。”
围观人群这才恍然,原来这富贵公子竟是汝陵小郡王纳兰春。说他上次南山打猎,屁股被刺客捅一剑,怎么不在家里养伤,又蹦跶来?
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自发让开一条道路,只见另外一名绿衫公子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他颧骨瘦,细眉小眼,面刻薄,身后簇拥着护卫无数,看起来好不威风,赫然是东临侯从族内旁支过继来的新子,名唤柳剑来。
柳剑来慢悠悠摇摇扇子,似乎与汝陵郡王不大对付,言讥讽道:“纳兰春,就手下那些残兵败将,也敢拿来献丑,趁早让他们滚回娘胎里练练吧!”
那西凉武士瞧见他,立刻从擂台上下来,退到柳剑来身后,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小侯爷”。
很明显,这西凉武士则是柳剑来麾下的护卫,陈肃河是纳兰春麾下的护卫。不过汝陵王府与东临侯府素日从无交集,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无缘无故打起来?
柳剑来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纳兰春今天大清早就像发疯似的,带着一大堆人直接打上府门,指名道姓找东临侯。说东临侯被圣上派安抚灾,不在京内,又盯上自己,无缘无故就比武,谁输就跪下来叫爷爷。
都是京中横行霸道的世家子弟,谁能怕谁。柳剑来自觉被挑衅,当即应下这件。他们约定好在举贤阁外比武,双各一人上台过招,一局定胜负。
现在很明显,纳兰春输。
柳剑来得意冷笑道:“纳兰春,的护卫已输,还不跪下来叫爷爷?”
纳兰春昨日才收到风声,原来南山猎场遇刺一与东临侯有关。他想起自己被捅伤的屁股,恨得牙痒痒:“呸!我日『奶』『奶』的,我爷爷乃是开国元老,凭也配让我叫爷爷?!柳贱人,有胆子就上台跟小爷打一场!”
收拾不东临侯,还收拾不这个小鳖孙吗?!
纳兰春语罢不顾护卫阻拦,竟是直接撸起袖子翻上比武台。柳剑来他言不逊,气得脸『色』发青:“纳兰春!敢日我『奶』『奶』!我日祖宗十八代!”
纳兰春心想我不仅日『奶』『奶』,我晚上还挖家祖坟呢:“我母亲乃是长宁公主,与圣上一母同胞,敢日我祖宗十八代,柳贱人,怕是不想活吧?!”
柳剑来闻言一噎,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谁让纳兰春是皇亲国戚呢,他能骂自己祖宗,自己却不能骂他祖宗。血气上头,竟也撸着袖子爬上比武台:“纳兰春,有胆子就不用身份压人!不是想打架吗,好,我就与打一场!”
这二位竟是真的打起来。
容宣见状微微皱眉,不由得陷入沉思。他记得原着里可没有这么一啊,难道是因为自己改变历进程,产生蝴蝶效应?
就在他暗自纳闷的时候,纳兰青已与柳剑来打起来。他们两个剑术平平,都是六品的下九流水平,偏偏兵刃奇好。一时竟是斗个旗鼓当,堪称菜鸡互啄。
容正青见不得菜鸡打架,眉头拧得死紧:“这二人哪里是比剑,分明是比贱!招不成招,力不见力,找块石头碰死算!”
容宣正准备示意他稍安勿躁,却见柳剑来气力不敌纳兰青,一时被击得后退两步。他面『色』一阴,左手不着痕迹握住右手肘部,宽大的袖子垂落下来,黑洞洞的袖口似乎藏着什么。只嗖的一声尖响,破空声有如尖啸,三枚细如牛『毛』的钢针从柳剑来袖中发,竟是直接朝着纳兰春膝盖『射』过!
容宣率先察觉不对劲,见状将脚边碎石一踢,凌空击,恰好阻拦住那三枚暗器,原路打回。柳剑来一时不防,胸口中自己的毒针,当即跌下擂台,捂着胸口噗地吐一口黑血。
他的护卫见状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人扶起来。
“小侯爷!没吧小侯爷!”
“小侯爷中毒针,是谁下的黑手?!”
纳兰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他还没招呢,柳剑来怎么就吐血?
东临侯已丧一子,后又从族兄那里将柳剑来过继,自然不舍得让这根独苗苗再什么差错,故而身边配备的护卫都是个中好手。
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一掌击中柳剑来后背,用内力将他胸口的毒针『逼』,随即目光如炬地看人群中的容宣,声音尖锐冷厉:“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们小侯爷!”
众人循声看,却见他发难的对象是一名白衣公子。
“一个过路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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