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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第2/2页)

消费超出五块三『毛』二。

所有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被乌罗装进新的行李箱里,他没到出口那个结账机那清总账,而是直接在超市门口刷卡付款,让超市的结账机直接把行李箱送到门口去,然后自己慢悠悠地去店里吃顿霸王餐,再去做了会儿按摩,这才心满意足地舒展开筋骨准备回归人类社会。

要是可以,他真的很想把鸳鸯锅跟番茄火锅料带出去。

那样就太奢侈了,会养成小朋友们骄奢『淫』逸的坏习惯。

等乌罗在门口看到五叠厚厚的被子安静地躺在包装袋里时,突然庆幸今天的大手笔,他完全不想穿着新衣服,扛着一个箱子跟五床被子慢慢爬救生梯出去。

乌罗拆了一包烟塞进自己口袋里,慢悠悠地点上,衔着烟站在刚刚更新升级完毕的自动结账机前点托运系统,旁边提醒下一次的功能是手机程序联动。大概是因为之前赵钱孙李的那套鬼话,这次还增加了详细说明,这个联动功能简单来讲就类似平板,让他不需要进来就可以用手机下单,不过解锁金额是一万元。

烟差点从乌罗耳朵眼里冒出来,他呛得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含着泪开始按功能。

托运分得很细,从全选到个别商品,乌罗嫌麻烦,直接按了全选。

自动结账机开始扫描商品。

真正意义上的扫描,就跟电影里拍得那种似的,扫一个没一个,连带乌罗口袋里已拆封的那包烟。

乌罗好不容易缓过来,略有些疑心地说道:“你可别给我全吞了。”

自动结账机毫无回应,机械地显示:已托运成功。

乌罗头一遭来也空空去也空空,除了刷过一笔小钱的银行卡,什么都没损失,他轻轻松松爬出行李箱之后,刚跳出身来,还没来得及赞赏一句自己身姿绰约,就看见底部缓慢升起一个白『色』包装袋,严丝合缝地嵌在行李箱里。

包装袋上还写着购物清单。

乌罗不假思索地将箱子拉上,然后坐在行李箱上于萧瑟雪花之中抽完了一整根烟,缓缓吐出长气来。

总不能回山洞里去抽,孕『妇』们还活不活了。

冬天快来了。

乌罗弹弹烟灰,漫不经心地想着以后要做的事。

掷矛器可以练,弓箭也得慢慢上手,总不能一直让孩子们用篓子网鱼,不知道能不能诱『惑』下美人邻居教他们用弓箭跟驯兽。骑马可以,骑狼也行,哪怕骑头野猪满山头都成,他实在不挑,毕竟这破地方搬个山地越野自行车出来都能把他颠吐。

来年开春还得开始搞窑,让小酷哥这小子去烧窑还债。

至于华,哼哼,这家伙要是能变成个武器大师或者发明家倒也罢了,要是就这么伤仲永了,他接下来就准备打白工打到死吧。

乌罗就地生了火烤烤,尽情享受自己孤身一人的时间。

他以前听说结婚的男人只有在回家时待在车里的那片刻时光才是真正属于自我的,可从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才三十来岁,就被迫做一只迈入坟墓的单身狗。

在商场跟山洞里的时候,他都要思考很多事情,只有坐在湖边取暖的片刻光阴才是属于自己的。

完全可以称之为贤者时间。

太令人潸然泪下了,简直能投到厕所读物当精品投稿。

如果可以,乌罗也可以提供煽人泪下这一服务。

等乌罗被风吹得脸都发麻了,这才拉下袖子看手表,他又等了会,确保烟味都散光了,快接近正午十二点了才拖着行李箱回到山洞里去。

小孩子们翘首以盼,时不时就换个人来山洞探头探脑,等见到乌罗后就兴高采烈地叫唤起来,说不出是像猩猩还是像猴子。

乌罗简直要为他们的返祖现象喝彩,不由得扪心自问:我花这么多钱在这群猴精身上,有意义吗?

等到乌罗艰难地搬着箱子往上走,这群熊孩子没有一个有眼『色』上来帮忙,他们只是闪烁着崇拜的目光眼睁睁看着乌罗艰苦奋斗。

乌罗气喘吁吁地把箱子拖到自己的床位边时,坐在冰凉的兽皮上,悲伤地自我安慰道:“我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像个爸爸一样把你们原谅。”

蚩在一干熊孩子之中都称得上不会看脸『色』,他兴奋地扑过来,及时刹车在乌罗面前,大概是昨晚上的肿包还没消灭,因此谨慎地保持住安全距离,扭捏地『揉』着自己的兽皮裙询问道:“乌,你带,云,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乌罗疲惫地捂住额头。

托运让整体重量减轻了不少,不过入手还是很沉,有点儿像在里面塞了三床棉被的感觉,加上道路不平,又要提进山洞里,可以说相当辛苦。

主要是冷的,他怀疑自己多来这么几次就可以直接在商场里独自煎熬一星期重感冒了。

话音刚落,几乎整个山洞的人都围了过来。

初雪过后食物会更稀少,首领把能派上用场的男人跟女人们都带出去了,还有几个年纪快要可以参加狩猎的孩子。

蚩还差一年,小酷哥则差两年,而阿彩跟安安都加入了采集。

这也就导致了今天山洞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十几个待着,不过这么乌压压地围过来多少还是有些吓人。

乌罗自然地下达命令,华跟珑照旧一个做弓箭一个继续敲石器,珑较粗心,而且耳朵时灵时不灵的,他实在不放心把重要事情交代给珑,生怕这家伙哪句话听漏了。而孕『妇』们继续纺麻,孩子们去给他拿干罐子,再烧些水起来。

等到大家散开了,乌罗才重新打开箱子,将那个白『色』大礼包拿出来打开,东西几乎是接触到空气之后就慢慢膨胀开来,恢复成原样。

乌罗先掏出的是自己那包拆封的烟,他面不改『色』地揣进口袋之中。

其后是被压成铁片的塑料箱,还有放在箱子里的行李箱,乌罗将它们一一打开,发觉自己原先摆放的东西仍井井有条地排在其中,包装里只剩下被子。

乌罗倒是不急着拿出被子,他先将行李箱拿出来,正准备将东西放进塑料箱里,手忽然『摸』了个空,差点倒栽葱栽进去。

行吧。

乌罗谨慎地将东西转移完,又『摸』了『摸』新的行李箱,脸『色』微微发沉。

首领这个乌鸦手,我这个乌鸦嘴,以后还真成箱人氏了,要不就叫有箱氏。

感情是个箱就行啊!

“刺啦——”

乌罗顺着声音看去,蓬起的棉被将包装袋彻底撕裂开来了,而众人同样循声转过头来,忽然惊呼起来,没人发现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东西。巫者面不改『色』,目不斜视,正气凛然地先找了些干草给自己铺展成一张大床,然后把抱出一床被子铺开,招呼五个孕『妇』带着热水过来。

叶酸是偶然看到的,他就买了两瓶。

这种佛脚可以临时抱一抱的。

孕『妇』们走到被子边缘来,有些不敢坐上来,堇甚至顶着个大肚子跪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着被子表面,激动地泪花都浮现出了眼眶:“这……这是云?”

“这是棉。”乌罗面无表情地说道,“用线缝起来,里面塞上棉花。”

堇有听没有懂,她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完全不顾乌罗催促她赶紧坐上来。

棉被带来的冲击感太强,一时之间几乎没有人敢坐上来,就连最爱闹的小孩子也都只是趴在边上,喃喃道:“云……”

秋天还能靠火堆抵御下寒意,初雪一下就会迅速降温,乌罗刚刚在外头烧火都不顶事,雪花飘得脖子一片湿冷,他可不信孕『妇』会比自己更坚强。他给部落带来过不少东西,大部分都是有迹可循的,除了交换而来的盐和那两本教程书之外。

这次带来这么多东西,除了解锁托运,其实乌罗也有心试探下人们的反应。

他不可能永远都不拿出任何东西来,而且冬天死人并不是开玩笑的事,总有一天会有更艰难的状况出现,比如现在就是他不得不拿出东西的艰难时刻。

也许有人可以眼睁睁看着一同生活好几个月的人死,可乌罗做不到。

这就是乌罗当时为什么不否认首领将自己认为神的原因之一,他刻意打了马虎眼,既没有承认自己是,也没有承认自己不是。

而且还可以测试下部落里的人是否会因此惰懒,如果他们显『露』出本『性』,那这点本钱还不算亏得太严重,还来得及走。

说不准他还可以拖着行李箱跑去泡一下美人邻居。

部落里只有一个首领不是没有道理的,并没有人询问乌罗这些东西从哪儿来,是怎么换来的,孕『妇』们在乌罗三催四请的情况下才准备上来,还没迈动脚步,又赶紧跑回去穿上新编的草鞋才过来。

一开始乌罗很难理解他们这个逻辑,好好的光脚不上被,非要穿鞋子才行?

见她们接二连三,生怕弄脏了被子的模样,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她们是觉得新编的草鞋更干净些。

乌罗让她们每人端着一碗热水,然后挨个在手心里倒了片叶酸。

“这是,什么?”堇疑『惑』地问道。

“『药』。”乌罗不打算解释叶酸是什么,简洁道,“吃了对孩子有好处。”

敷敷一听,立刻伸出手来,眨着眼睛看他:“我,也吃。”

“怀孕……”乌罗斟酌了下用词,又说道,“孩子,在肚子里,刚生出来时,吃。”

敷敷这才把手收回去,专心抱着薪哄。

唯一有科研精神的华重点压根不在棉被上,他两眼放光地挤进来,不过没有上棉被,而是在外头拽着乌罗。相比之下,几个孩子就没那么老实了,全都挤上了被子,这被子坐着七个大人都够拥挤的了,更别提再上来几个孩子,好在他们也不介意自己到底坐着多少,只要挨着点就行了。

乌罗赶紧站起来让位,让孕『妇』们把棉被带去她们平日睡觉的干草床上。

“我来!我来!”

小孩子急不可耐地跳起身来,要跟孕『妇』们抢活干,他们还没『摸』够这些云呢,原来天上的云真的这么软,这么棉,而且香香的,好像要化在里面一样。

孕『妇』们自然不会在这些地方跟他们较劲儿,更何况这是乌给她们的,亲口说出来的,待会儿想坐多久都可以。

乌罗见她们脸上仍发飘似的,仿佛在做梦一般,不由得暗暗叹息,换在现代的时候,任何包工头让孕『妇』干活只给一床被子,还得跟几个孕『妇』一块儿挨着用,若被曝光出来,整个社会怕是都要上门进行社会主义毒打。

她们却好似得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当然,现时不能与往后比,乌罗知道自己的可怜其实毫无必要,他只是难以逃脱情感的束缚。

这五床被子,有两床是给女人们的,除去孕『妇』之外,采集的女人分出来也要有一床,他自己跟男人们各分一床,而孩子们占一床。

暂且只能这样了。

华一直到孩子们簇拥着孕『妇』离开后才得以片刻功夫拽住乌罗闲聊,他既不关心棉被怎么来的,更不在意透明的塑料箱跟『药』品为什么长得奇形怪状,他心心念念地是为什么东西能那么扁。

乌罗慈爱地抚『摸』着华的头发,温柔地询问道:“你弓箭磨好了吗?”

打造弓箭是个极为费力的事,加上没有什么尺寸可以比划,他们花了好几天敲定了合适的木头。华才刚刚学着用炭笔画出大概轮廓,别说打磨了,连皮都还没剥,加上又没有趁手的工具,估计得明天的时间才能勉勉强强将基础轮廓打造出来。

答案自然是没有。

“为什么,那么……”华坚持不懈地询问道。

“扁。”乌罗提醒他。

华点点头,重复了一番:“那么扁。”

乌罗高深莫测地打量着他,然后拿过一个圆形的篓子,对正在编方筐的敷敷说了声:“是华要的。”

“华?”敷敷惊奇地看向华。

而华一脸茫然。

乌罗将篓子侧放在地上,温和地拍拍华的肩膀,说道:“瞧。”他一脚把那个还不太结实的篓子踩扁了,再将脚挪开,亲切地微笑着,“这就是压缩。”

“华!!!”敷敷‘蹭’地站起来,怒火中烧。

而华只是蹲下身,着『迷』地看着篓子慢慢膨胀开来的模样,有一部分被踩坏了,直接断裂开了,可还有一部分竟在缓慢地弹回来。

这概念华其实一直都有,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忽然喃喃道:“压缩。”

相同大小的篓子可以垒起,捡回来的木头叠在一起能放很多,兽皮可以折合,麻绳可以拧紧。

他们只是不能做到像是乌那样的地步。

这些虽然不是压缩,但事实上也是人类为了减少储存空间想出来的办法,而压缩则更进一步。

华无视了怒火中烧的敷敷,忍不住跑到孕『妇』的床边去,他『摸』『摸』新来的被子,感觉里面似乎有风,稍稍挤压一下,能感觉掌心里绵软地陷下去一块,又变实了。可是一旦松开手,这个东西立刻又膨胀开来,还没等华再多实验几下,就看见了山洞里仅剩的几个女人阴恻恻的眼神。

两个漆黑的手掌印出现在淡粉『色』的被子上,格外明显。

“华——”

没等华回过神来,每人就直接给他来了一下。

打得华晕头转向,『迷』『迷』糊糊,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懵在当场。

刚打算回头求救,敷敷及时补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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