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回去。 (第2/2页)
走廊墙壁的枝形壁灯亮着,拢着一团团柔的光晕。
霍听澜的卧房门虚掩着,『露』出一条漆黑的狭缝,不像面睡了人的样子。
叶辞犹豫了下,也难说是更悬心了还是暂时松了口气,悄没声地把门缝推大了些,走进两步,朝床的方向张望。
壁灯的光线寻隙透了进。
张尺寸大得多少有些没必要的床上狼藉一片,石墨『色』的绸缎床单与薄被翻绞得像条两烂『毛』巾,好像还破了几处,像是躺在这上面的人忽然了狂。床头柜上有一支撅成两截的空注『射』器,还或躺或立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药』瓶『药』盒,有一瓶没拧盖子,小白『药』片洒了一地,瓶身怪异地瘪着,好像开它的人已经失常到控制不住手劲。
还说不让『乱』吃『药』……
就这场面看起来也不像正常吃『药』。
鼻梁蓦地酸胀,胀得生疼,叶辞拔腿奔向一楼。
一楼,叔的管房也空着,房门大敞,床上被掀着,一看就是睡到一半有急事出了。
霍宅太大了,叶辞漫无目的地挨扇门推开查看,先后给霍听澜叔拨两通电话,两个号码竟都不在服务区。
医院的信号会这差吗?
叶辞蹙眉。
知道有时高阶alpha为避免在易感期失控伤人,会在理智尚存时请别人帮忙将自己锁起来。
还是alpha时,有几次易感期作得特别严重,就被叶红君锁进老房子的厕所,有一次狂躁得把门都踹烂了。
霍叔叔的话,说不定会有一个“安全屋”……
叶辞扭头朝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跑。
然,楼梯灯亮着,下到一半,正巧撞见从转角处走上来的叔,张向来恭谨有礼、高度职业的脸上正流『露』出罕见的忐忑。
“霍,霍叔叔在下面吗?”叶辞跑得微微喘。
叔一愣,得了吩咐要遮掩这事,本来计划说霍先生这几天要专门的医疗机构疗养,没料到在地下室让人堵个正着。眼下这情形,硬要说霍先生没在,糊弄傻子没两样。干笑了下,顾左右而言:“这……叶少这晚还没睡哪,早晨六点半就得叫您起床了,不然您先……”
“就,就是在了。”叶辞下定结论,灵巧地从叔身侧绕了。
“叶少,哎……叶少!”叔骇然,忙追上。
地下这层房间也多,可叶辞一眼就瞟见了扇不一样的,金属材质,不用碰就知道厚重敦,乍一瞧倒像保险库的库门。
凑『摸』索开关,安慰道:“我不,不让您难做,我就说是,是我自己找着的。不对,本,本来就是。”
叔犹豫了下。
会不会在霍先生面前难做?
这不好说。
也未必就不是成人之美。
小夫夫俩成婚这久,分房睡不说,平时连句亲热话儿都没有,客套得跟什似的,这些都看在眼。而且易感期霍先生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自个儿把自个儿关起来硬熬。但凡是个有眼睛的,就看得出霍先生对这桩婚事是一千一万个乐意,是叶小少爷不乐意,这好不容易自己找来了,加上这关切劲儿……
再说了,这叶小少爷蹿得比兔子都快,一把老骨头上哪拦?
“这,哎,这哪行……”叔推拒着,见叶辞杵在门口鼓捣了半天不得其法,便维持着一脸难『色』,悄默声地朝叶辞比了几个手势,教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
尽管安全屋内有一套独立的换气系统,扑面而来的龙舌兰香仍浓郁得有如质,一个呼吸间,肺腑中便犹如灌满了烈酒。
墙壁与地板都用一种柔软的、类似棉花的材料覆盖住了,为避免霍听澜狂时伤到自己。
屋内没有信号,但配备有紧急联络设备,能拨霍宅的几内线电话,霍听澜父母的电话以及全市的急救中心。
而霍听澜就侧对着坐在床边,双腿岔开,手肘拄着膝,像一尊沉默而暴戾的石像。
听见开门声,偏头,眼神直勾勾地盯住立在门口的叶辞,瞳『色』幽暗得如同两个被情yu灼烧出来的黑洞。
情yu,混合着贪婪、独占、饥渴、『迷』恋……浓稠焦黑,犹如沥青。
后颈的腺体处贴着一枚用的阻隔贴。
『潮』湿,皱巴,印着水蓝『色』的细花,饱吸了omega的信息素与汗『液』,隐秘地,悖『乱』地,带着几分近乎变态的情s意味,贴合在一个alpha的脖子上。
叶辞离开的两个多小时,就坐在这间与世隔绝的安全屋,反复摩挲着片阻隔贴,安抚自己不知餍足的躁动,避免伤害到尚嫌稚气的爱人。
说出都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堂堂的霍主,竟用一片连抢带骗着弄到手的阻隔贴满足自己。
幸好,这东西的大分都被衣领盖住了。
叶辞腿弯着颤,艰难地咽了下唾沫,顶着风暴级别的高侵蚀『性』alpha信息素,朝门内迈了一步。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霍听澜垂在两膝之间的手。
双手都缠着绷带,掌心处有渗血。
是攥拳头攥的。
霍听澜的咬肌可怕地颤抖着,从牙缝挤出含糊的两个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