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上朝,面圣,儒官,敌意浓浓一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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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
安国公府上忽然之间来了一批人。
齐国公,信国公,李国公,晋国公,卢国公,五位国公都来了,也就是差三位国公没来。
信武侯,广平侯,射阳侯,曲周侯,阳都侯,五位侯爷也来了,可谓是大驾光临。
一时之间,整个朱雀大道和玄武大道都沸腾起来了,无论是朝中大臣亦或者是郡王权贵,都不由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否则的话,怎么好端端这么多权贵去安国公府?这明显有问题啊。
各府都差人去打听。
而在安国公府上,五位国公龙行虎步,一个个满是笑意地走到许清宵面前。
“这就是清宵侄儿?好啊,一表人才,当真是一表人才。”
“啧啧,不愧是敢怒怼朱圣一脉的读书人,看起来就有锐气,好小子。”
“清宵侄儿,老夫没读什么书,也不喜欢绕弯弯,你若是能把我这几个没出息的孙子教好,以后这皇城内,只要你不犯什么大事,尽管来找老夫。”
“李国公,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罩不住清宵侄儿一般?清宵侄儿,老夫可不像他们,空头支票,这块暖玉你拿着,戴在身上,可滋润气血,养身益寿之效。”
“好你个晋国公,没想到这么阴险?清宵侄儿,你等着,老夫现在让人去给你准备薄礼。”
五位国公分别来到许清宵面前,满脸都是笑容,尤其是晋国公更是十分好奇,送来一块红血暖玉,这东西价值不菲,引来其他几位国公吐槽。
“晋国公客气了,客气了,诸位国公言重了,言重了,学生无功无名,怎可能受如此恩惠,暖玉清宵就不用了,几位国公前来,已经让学生受宠若惊了。”
许清宵连忙拒绝,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尤其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或许在国公眼中不算什么,但许清宵可不能要。
最起码自己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之前,绝对不能收什么好处,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
“拿着,我晋国公送的东西,怎么可能收回,清宵侄儿,你要是不拿着,就是不给我晋国公面子了,那老夫可就要发飙了。”
晋国公有些佯怒道。
“学生实在不能收,待以后当真教好这些孩子,学生再收也不迟。”
许清宵作礼道。
当下安国公开口了。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老家伙,可别欺负我清宵侄儿了,来来来,坐坐坐。”
安国公开口,他看得出许清宵的心思,所以喊了一声,让诸位坐过来。
诸位国公也点了点头,许清宵不收礼他们并不生气,反倒觉得许清宵这人聪明,不是那种愣头青。
国公走了过去,几位侯爷立刻凑了上来,说的话如方才一般,大致意思就是,整个大魏京都,没有一家先生愿意收我们的孙子,许清宵,你真他娘是个好人啊。
几位侯爷年纪比国公要小个二十来岁,其余不少没来的侯爷,大部分都是没有后人,要有后人估计已经凑过来了。
如许清宵猜测的一模一样。
武官势力的后人,学业是一个问题,交给朱圣一脉,他们死活不同意,请其他老师过来呢,又管不好这帮熊孩子,毕竟都是一些老先生,这些顽童也是一个个顽皮。
再加上如今朝政繁忙,压根就没时间去管,以致于这帮顽童整天成群结队,不是去这里惹祸,就是去那里惹祸。
而他们从小也是这么皮过来了,武官思想就是这样的,管不了就拉到,任他们去吧。
但任他们去,不代表他们不想管,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来教,今日许清宵一来,再加上安国公给他们写的信。
一时之间,立刻喊来自己家的孙儿,带着人就赶过来了,生怕错过拜师。
“诸位请放心,许某既愿收,便会用心去教,但需约法三章。”
“第一,既为吾徒,必先尊师,往后这些孩子要做什么,都由我来说,诸位不能插手。”
“第二,许某知晓,诸位心疼儿孙,但育人从严,不可逾越,所以无论如何,诸位不能心疼宠溺。”
“第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拜我为师,就不能轻言说退学,除非许某同意,否则不可当玩笑。”
许清宵振振有词道,也十分严肃。
而这番话得先说好,万一谁家孩子母亲舍不得了,心疼了,那怎么办?
所以事先说好,别后悔了。
自己育人,虽然为的是人脉关系,可也要负责,不然长久不了,别看一个个许先生许先生喊着,一口口大才。
教好了,他们无条件支持自己,就当做是还恩情。
教不好,那就是口头上喊一声,又不要钱。
“此言极是,许老弟,我信武侯也不废话,这孩子就交给你,往后要是真不听话,你就往死里打,我绝不心疼。”
“许老弟,将心比心,你用心教本侯的孩子,本侯承你这恩情,至于打骂你随意,本侯也是从小被打到大的,不打不成器。”
众人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小孩子闹归闹,玩归玩,但不听话就该打,尤其是学习上面,不打不成器。
“诸位侯爷明白就好,不过我许某也不是一定要打,还是会悉心教导,就怕他们玩心太重了。”
许清宵也客气了一句,一直说打打打肯定不好,得说几句好话。
“行,许老弟,快快入座,一起喝一杯,本侯平生不太喜欢和读书人喝酒,但看你不一样,很对眼,来来来。”
“对,喝一杯。”
武将们的性子还是比较直爽,不像读书人一个个端着架子。
许清宵倒也洒脱,跟着众人落座下来。
国公坐在最前列,侯爷们依次落座,许清宵则坐在侯爷下面,然后便是几位国公的长子,也就是世子了。
其余就在旁边一桌,至于这些顽童,则一个个站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上酒。”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侍女们将已经倒出来的美酒给众人斟上。
三次举杯过后。
许清宵有些赞叹,这酒不一样,虽然依旧没有茅子好喝,但比起之前的要好很多了。
“清宵侄儿,今日我等是托了你的福,否则的话,安国公也不可能拿出这等美酒出来,让我等品尝啊。”
齐国公开口笑道,他满头白发,国字脸,即便是笑起来,也给人一种威严感。
“哪里,哪里,是安国公看得起学生。”
许清宵回答道。
“还称什么学生啊,都喊你侄儿了,不用拘束,喊我等一声叔父即可。”
齐国公继续开口,拉近彼此的关系,他们的确挺看好许清宵。
不仅仅是长相,安国公给他们的书信内容就明确写了一句,许清宵乃兵家之人,既然是一个势力的人,那就没必要说什么了。
就当做晚辈来培养,再者许清宵也解决了他们一个天大的麻烦,这上来就送一份这样的礼,如何不让人喜欢?
“是是是,那我就托大一些,见过几位叔父,也见过几位兄长哥哥了。”
到了这个时候,的确没必要谦虚来谦虚去了,许清宵起身,端起一杯酒,朝着几位国公和侯爷们敬酒。
这话一说,众人不由纷纷点头,面上也满是笑容啊。
如此大才,是自己一个团队的人,岂不是如虎添翼?
很快,酒宴开始,许清宵一杯又一杯入喉,一边喝酒也一边认人。
齐国公之子是谁,信国公之子是谁,李国公之子是谁,晋国公之子是谁。
许清宵一个个都要认识,包括每一位侯爷,一口气认识这么多人,倒也不难记,最起码得留个眼,以后见到也好打招呼,免得尴尬。
众人欢喜,唯独一群熊孩子站在不远处显得有些孤零零。
平日里他们都极为受宠,一般这种场合都能上桌,吃吃喝喝还能要点银子。
可现在呢?一个个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做什么,走又不敢走,站又难受,很郁闷。
“许老弟,这以后授学之事,是怎么个说法?”
终于,有人开口询问。
许清宵说要教他们,可问题是怎么教又是个问题。
总不可能许清宵今天去这家,明天去那家吧?
“恩,学生是这么想的,弄一个学堂,偏僻一点都行,每周一三五上学,二四自习,六七放假回家休息,考虑到其他事情,所以许某无论如何,一三五都会抽出一至两个时辰来教他们。”
“读书并非是死记硬背,学生希望通过不同的教育方式,来教这些孩子。”
许清宵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将目光看去,二三十人,年纪小的差不多十岁,年纪大一点的十四五岁,最起码已经过了识字这个阶段,正好是树立三观的时候。
老话说的好,先穿鞋子后穿裤,先学做人在读书。
“好,这个法子好,学堂的事情,我来解决,本侯在西大街有一处宅子,也不算太远,我令人打扫一番,按照学堂的风格翻修一下即可。”
信武侯开口,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事,他完全可以解决。
众人点了点头,而许清宵也跟着点了点头。
挺不错的,白嫖到住处了,京都酒楼一晚上就是二三两银子,还不算吃喝,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街有冻死骨啊。
“那什么时候举行拜师礼?我等也好准备准备。”
有人再次问道,询问许清宵拜师礼之事。
“不用,许某之学,无需过于繁琐,只需他们朝我跪拜三次即可,束礼之类,皆然不要。”
许清宵摆手,大魏的拜师礼比较复杂,一整套流程不说,到时候大家还要争先恐后的送礼。
礼多人不怪是实话,但许清宵不想搞的太利益化,本身就是为了结识人脉,没必要这样去弄,搞得大家都不开心,或者谁送的多一点,自己少骂了一句,就认为是送礼送的。
索性一个都不要,简单一点,一视同仁,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教育不能攀比。
的确,随着许清宵这番说话,众人不由更加敬佩许清宵了。
他们是谁?国公,列侯,说句不好听的话,指甲缝拿点东西出来,也不是小东西,要换做是别人,估计早就屁颠屁颠收下各种礼物了。
许清宵统统拒绝,由此可以得知,许清宵是真心想要育人,关系人脉是一回事,好好教人也是一回事。
当下,众人没什么说的,朝着许清宵举杯,算作是感谢了。
许清宵饮下这杯酒,随后起身来到这群熊孩子面前。
为首第一排的,自然是紫衣少年也就是李范。
一眼看去,基本上拦路抢劫的人都在这里,有男有女,大魏风气很开放,女子也可以读书学习,只不过不能科举罢了。
众人将目光看向许清宵,有人目光略显懵懂,有人目光带着不善,也有人带着恨意,就好比李范。
许清宵不说话,只是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他们面前,目光温和,但在这帮熊孩子眼中却显得得意洋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跪?”
“小兔崽子,还不赶紧给老师磕头?”
“还看,再看打断你腿信不信?”
“小王八羔子,赶紧跪。”
熊孩子们不想给许清宵下跪磕头,也不想拜什么师,可他们的父亲立刻起身了,嗓门极大,满脸凶意。
此言一出,这群熊孩子吓到了,一个个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爷爷或者是娘亲。
但得到的却只是更加严厉的目光。
懂了,认怂。
皇城里出生的孩子,顽皮归顽皮,但还是识时务的,知道大势所趋,也不反抗,不少孩子跪了下来,朝着许清宵磕头。
哪怕是李范也不情不愿地磕头了。
只是他们这种不情不愿,甚至还带着一些敷衍的态度,瞬间惹毛了这些长辈。
“你磕什么鬼头?这叫磕头?跟没气了一样,给我认真点磕。”
“你这小王八羔子,平时是不是惯着你了?拜师都不认真,就是欠收拾。”
怒骂声响起,几个列侯最恨,直接起身过去就是踹了两脚,这帮熊孩子当场吓傻,被踹的直接哭出来了。
“娘亲,娘亲。”
“爹打我。”
他们下意识跑去找娘亲哭诉,结果换来的是无情铁掌。
“打你有错?平日里胡闹就算了,这么隆重的事情,快点给老师磕头,你要是在这般胡闹,娘亲就不要你了。”
“打的好,平日里任性妄为就算了,这个时候还在这里任性,娘平时宠你过头了,今日当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们怒骂道,虽然心里难受,可好不容易来个有名气的人教自己儿子,哪里还敢继续宠溺啊。
宠归宠,望子成龙更重要啊。
叫骂声,打骂声彼此起伏,到后面李兵夫妇也上场了。
他平日里对自己儿子百般呵护,但任何事情都要看场合,这事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心慈手软就是害了他。
啪啪。
两个耳光落下,李范被打懵了,可少年的倔强让他依旧想要喊几声,可看到自己爷爷安国公好像也要起身,李范跪了下来。
朝着许清宵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道。
“学生李范,拜见老师。”
李范带头了,其余人也不矜持了,一个个跪在地上磕头,大部分都带着哭腔。
恩,舒服了。
听到这声音后,许清宵是舒服了。
“好好好,徒儿们免礼了。”
“老师身无长物,就送不了你们什么东西,这样就送你们八个字。”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们去一旁,将这八个字抄录百遍,谁先抄完谁就可以休息了,抄不完的就一直留下,当然字体不公正的也要留下,为师慢慢陪你们。”
“对了,谁第一个抄完,并且字迹工整,谁就是班长,也就是班头的意思,负责监督大家。”
许清宵笑了笑,然后让这帮倒霉孩子去练字了,末了还丢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刻,这帮熊孩子们眼神有些异样了,让他们抄写,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如果不是怕挨打,他们估计已经开骂了。
可听到当班头,这帮熊孩子的目光就有些古怪了,这帮倒霉孩子明面上讲义气,不过是学大人有模有样,背地里谁都想当老大,一听到可以当班长,监督大家,自然心思活跃起来了。
当下,熊孩子们老老实实去练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听许清宵的话了。
看着这帮熊孩子。
许清宵感觉美滴很啊,彻底舒服了。
不过也不能怪自己,谁让这帮倒霉孩子无端招惹自己,现在好了吧?
唉,自作孽啊。
随着闹剧结束,许清宵回到了座位,与众人饮酒畅谈,许清宵依旧是少说多听,把众人说的每一句话给记下来,方便自己好好理解。
又是酒过三巡,宴会很热闹,众人也十分开心,许清宵的酒量完全没问题,倒是让众人有些惊讶,但也更加欣赏了。
喝到后面,大家的关系也稍稍拉近了一些,没有之前那般拘束。
紧接着,一个许清宵最不想遇到的话题出现了。
是齐国公开口。
“清宵侄儿啊,叔父问你个事,你那首满江红,是给谁写的?”
齐国公开口,他喝着酒询问许清宵这个问题。
此话一说,众人顿时眼中有光,连坐姿都调整了一二,严谨了一些。
虽说有国公在,但在这件事情上,列侯们也不得不表现表现了,毕竟万一许清宵就是给他们写的呢?
问题一出。
许清宵有些语塞,本来说嘛,他一个一个去拜访,大家问这个问题,自己可以一个一个隐晦的回答。
当着面问,就有些不太好了吧?
许清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下一刻,安国公开口了。
“这个问题不用问了,肯定是给老夫写的,你们莫要争了。”
提到这个,安国公来精神了,得吹一波自己,不吹不行啊。
“给你写的?安国公,虽说你比我年长几岁,我得喊你一声哥哥,但如此不害臊的话,也亏你说的出来?”
齐国公有些阴阳怪气了。
“是啊,安国公,虽你是国公之首,我等敬重你,但这事可不能乱说,满江红哪里是写你啊,分明是写我。”
李国公也跟着开口。
“你放屁,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啊,肯定是给我卢国功的。”
卢国功叫起来了。
“你们真是粗鲁,清宵侄儿都说了,是给我写的,你们还在这里争,当真是徒增笑话。”
安国公不爽了,许清宵都亲口说了,难道还有假?这帮武夫,粗鄙的很。
“笑死,人家清宵侄儿是谦虚有礼,来拜访你,你直接问人家,满江红给谁写的,人家肯定说给你啊,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是国公,欺负人家,清宵侄儿,你放心,有我们几个在,不要怕这个老东西,满江红是给谁写的,你说就是。”
信国公开口了,他直接认为这是许清宵谦虚,压根不认。
“就是,就是,安国公,人家客气一句,你当真了?不会吧,不会吧?”
李国公继续说道。
四位国公争吵着,唯独晋国公非常淡定,坐在那里眼中更是露出不屑之色。
这份涵养让许清宵不得不赞叹一声,总算是有个沉稳的国公了。
然而下一刻,齐国公的声音响起了。
“晋国公,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怎么学那帮读书人一般?”
听到齐国公之声,晋国公冷笑道,
“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几个老匹夫争来争去,这首诗明明是给老夫写的,先帝北伐,我参加了七次,你们呢?最多也不过五次罢了,还在这里自以为是,当真是匹夫啊。”
晋国公自信满满道,此话一说,刹那间四位国公纷纷站起来了。
“怎么?想打架?别说老夫欺负你们,不准用神力,敢不敢?”
晋国公完全不怂,战场上下来的国公,怎么可能怂?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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