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笔来!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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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京都。
离阳宫内。
随着一首镇国诗出现,十国才子都兴奋起来了。
他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可眼下所在的位置,是在大魏。
大魏是无上天国,十国是大魏的附属国,可那是以前,如今十国发展迅速,再加上大魏没落,若不是留下来的底蕴太过于雄厚。
十国还真说不定会选择脱离大魏。
但这种事情牵扯太大,想要真正脱离大魏,需要完成好几件事情,文化底蕴,经济底蕴,军事底蕴。
必须要满足以上三个条件之一,才有资格跟大魏谈条件,如果三个都满足了,可能直接脱离,都不带任何犹豫。
眼下太平诗会,就是文化底蕴的反击,大魏自称圣人正统,毕竟第五代圣人就是出自于大魏,大魏文宫也在京都之中。
这种文化压制很恐怖,天下读书人都要尊大魏为正统,尤其是朱圣一脉,如此一来,文人以大魏为荣,这样的话,若是十国想要脱离大魏,或者是背叛大魏,国内的文人岂能容忍?
可如果能反制大魏,那就不一样了,在各种盛会当中,如若十国才子能压过大魏才子。
如此一来,完成文化超越,树立百姓自信心,树立文人自信心,到时候真脱离或者是造反,直接来一句,大魏虽有圣人,可却不尊圣道,瞧瞧他们这些年的实力。
一代不如一代,反倒是我们,撑起了圣人门面,我等不屑于其为伍。
在文化上站住了脚,国内文人一听这话,您还别说,真有道理。
剩下的就是军事上和经济上的问题了,不需要超越大魏,只需要有资格脱离就好。
也不怕大魏派一品武者,因为突邪王朝有一品武者,初元王朝也有一品武者,真动用了一品武者,人家不会放任不管的。
这就是制衡之道。
离阳宫内。
十国才子兴奋无比,一个个高声笑语,生怕大魏文人和百姓听不见一般。
“李兄,当真不愧是唐国第一才子,诗出镇国,好,好,好,我等敬李兄一杯。”
“诗词镇国,能在这般宴会之上出现,由此可见,如若李兄灵光一闪,或许诗出千古。”
“没错,一般来说,在这种盛宴上,才子云聚,会有才气压制,想要作出千古名诗很难很难,镇国诗已经是极限,如若今日只是偶然聚会,李兄再有一点点灵感,千古名诗,也不在话下。”
十国才子纷纷赞叹道,他们岂能不知道大魏现在在想什么?
无非是想将许清宵喊来,毕竟许清宵可是作过千古名词满江红,千古名言,以及千古第一骈文的存在,这等大才,虽然他们口头上喊着,不过尔尔。
可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但嘴上肯定不会认输。
再者人们总会给自己找诸多理由,他们认为,许清宵有才华不错,可都是偶然天成,属于灵光一闪,有实力是有实力,可运气成分也多。
可在太平诗会这种地方,就完全不同,因为这是正式的诗词大会,天下文人聚集,才气压制。
或会紧张,或会被影响,也有先天压制,所以在这种场合作出的诗,多多少少会被压制一些。
这个说法,倒也不是瞎编,因为古今往来,能在这种极宴之上,作出千古名诗的几乎没有。
才气压制,实际上存在。
当然还是要看诗词质量如何,文好可破。
人群中,李恩喝了口酒,他内心极其激动,哪怕表面上始终平静,可喝酒时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镇国诗!
镇国诗!
能在这般极宴上,作出镇国诗来,他这个唐国第一才子的身份,实打实坐稳了,甚至凭借这首诗词,可带来大量的才气与名气,举国之力,自己也有可能成为大儒。
若真是如此,自己这辈子也满足了。
李恩是很兴奋,若不是有人在此,只怕他会高呼几声万岁。
镇国诗啊,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荣誉,而现在更是在太平诗会上,作出镇国诗来。
这如何不让人兴奋,他的名字,只怕明日一过,便会响彻整个天下,突邪王朝,初元王朝,包括大魏王朝。
一句天下何人不识君?
道尽一切。
“李兄之才华,我辈当真敬仰,今日一过,只怕天下人都知晓李恩之名啊。”
有人走来,敬酒一杯,发自内心感慨。
“客气,只是灵光一闪罢了。”
李恩倒也谦虚,至少是跟自己人比较谦虚。
“李兄,莫要谦虚,我辈读书人,有才华便就是有才华,何须如此谦虚?”
“是啊,莫要谦虚,免得人家瞧不上我等,还说我等都是臭鱼烂虾。”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没瞧见几位尚书,还有诸位大儒的脸色都变了吗?”
十国才子是抓住机会就嘲讽。
他们昨天受了一肚子的气,甚至各大商户客栈掌柜,都不允许他们入住,这奇耻大辱,他们怎会放过?
而台上,六部尚书的确有些脸色难看。
因为他们羞辱的不仅仅是文坛,更主要的是,他们羞辱了大魏,给了大魏一巴掌。
身为六部尚书,怎能不怒?
而文宫的大儒们,之所以愤怒,其原因也很简单,十国才子当真是越来越膨胀了。
他们大魏文宫,乃是天下文人之正统,按理说全天下的才子,都应该尊重大魏文宫,可没想到,竟然这般讥讽?
至于大魏的读书人和百姓们,一个个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现在只期望许清宵到来。
这是唯一的希望!
“十国才子,这般表现,看来这次隐藏着其他事情啊。”
陈心大儒静静开口,他没有什么愠怒,目光平静道,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昨日诗词排名,我等的确没有偏心,诗词大会,比的便是诗词,可这帮人却以此闹腾,这背后肯定有推手。”
又有一位大儒附言,认为陈心大儒猜想不错。
“眼下暂且不管是不是有推手,这件事情,如若不处理好,对大魏来说,很麻烦。”
陈正儒出声,他不在乎后面有没有推手,他只在乎一件事情。
力压十国大才。
“守仁何时来?”
此时,刑部尚书张靖开口,在场所有人,他是最认为许清宵能镇压这帮宵小之辈,所以显得迫不及待。
“已经派人去了,估计快了。”
陈正儒给予回答。
众人稍稍放下心来,虽然说许清宵不一定能作出千古名诗,但有一说一,他确实可以给众人带来希望。
而人群当中,有人来到李恩面前,压着声音笑道。
“李兄,你现在可谓是风光无比啊,诸位瞧瞧西南方向,这个女子倾国倾城,却一直望着李兄,看来李兄今日有艳福啊。”
有人开口,带着一些笑意。
刹那间,不少才子朝着西南方向看去,哪怕是李恩也不由看向西南方向。
的确,西南方向,有一位白衣女子静静立在不远处,女子用白纱遮盖面容,但依旧遮盖不了这倾国倾城的气质,以及那令人心神荡漾的身段。
感受到女子的目光,李恩心中更是喜悦万分,他一时之间竟然醉了,已经开始幻想晚上的故事。
不过眼下盛宴还未结束,他也不能上前与其交谈。
等宴会结束后再说吧。
也就在此时。
大魏京都,守仁学堂。
许清宵枯灯作伴,脑海当中已经浮现几条计划,但每一条都被许清宵否决了。
三大商会坐地起价,他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一个能完美解决的办法,既要三大商会老老实实给材料,而且还要让三大商会把价钱降低。
而且是极低,甚至是亏本。
办法很难,但许清宵最不怕的就是难题。
实际上许清宵已经想到了不少办法,可这些办法对付三大商会简单,但想要对付三大商会幕后的人,就有些不够看。
许清宵想过一个办法,查税,查一批搞一批。
但问题是,天高皇帝远,这三大商会给不给你税收账本是一个问题,即便是陛下下旨,把账本给你了,肯定是假的。
真账本你怎么找?
派人去?人家马上行贿,不接受行贿?美色接受不接受?不接受美色?你总有喜欢的东西吧?
什么都没有?
那就送你回家。
什么?皇帝派人查案,居然死了?你问我怕不怕?怕啊,但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杀的。
他就没仇人?他就不惹事?
跨省跨郡办案,说句不好听的话,女帝手上没权,在人家地盘,给你面子叫一句陛下,不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再加上幕后黑手的制止,真要敢一刀切,保证让你内乱不止。
制衡啊。
制衡啊。
此时此刻,许清宵总算是明白,皇帝没权是一件多难受的事情了。
要是五营军权都在女帝手中,再把藩王统统收拾一遍,到时候害怕阔刀大斧?
商会敢坐地起价?把你家抄了,回头马上有新的商人补回来。
异族敢哔哔一句?一道圣旨,各地藩王去砍人,还不需要动用朝廷的力量。
藩王不干?那就干藩王。
这就是掌握权力的好处,如今的大魏,百废待兴,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在这种情况下,江山社稷摇摇欲坠。
而想要稳固江山,就必须要权利集中,大魏只有一道声音,否则的话,任何一件事情,都会被无限阻碍,无限推迟。
所以,这一刻许清宵明白为何女帝如此看重兵符了。
到了这个程度,许清宵回想起来,如果自己是皇帝,只怕也会这样做了。
没有兵权,做什么事情都要思前想后,每一步都是矜矜战战的,生怕一不小心走错。
因为留给大魏犯错的机会,不多了。
脑阔疼,脑阔疼,脑阔疼啊。
许清宵的确感觉脑阔很疼,现在的问题,愈发严重。
三大商会坐地起价,朝廷肯定不会答应,户部也不会答应,但材料就在人家手中,不给你又能怎么样?
出来谈判谈价格,少说一个月的时间,等谈好价格以后,大魏吃亏,越想越难受,而商人们也绝对会搞事,有人就是不希望水车工程能快速铺展开来。
这样一来的话,半年,甚至是一年的时间,都做不到推广水车。
而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想到这里,许清宵不由闭上眼睛,他现在有些心烦意乱。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报!”
“许大人,丞相请您去离阳宫一趟,赴宴太平诗会。”
声音响起,是一名侍卫的声音,在守仁学堂内请求许清宵前往诗会。
“不去!不去!告诉陈尚书,许某身体不适,不去。”
听到这声音,许清宵直接开口。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赴宴,不去不去。
“许大人,如今十国才子在太平诗会耀武扬威,大魏文坛颜面无存,还望许大人去救场啊。”
侍卫的声音响起,充满着焦急与渴望。
而房内,许清宵却微微皱眉。
十国才子,在太平诗会耀武扬威?
“华星云呢?他不是也去了吗?”
许清宵不禁问道。
“许大人,华大人是去了,他诗词一字千金,算是极作,可却被镇国诗压住。”
“华大人想要作诗两首,可陈丞相之前拟定规则,一人最多只能作一首诗。”
“所以华大人没了资格,眼下整个大魏,也只有您,才能压住这十国才子啊。”
侍卫激动说道。
然而许清宵眉头更加紧锁。
一字千金?
听起来的确有些不错,可许清宵后来对华星云有所了解,是一位大才,而且是绝世大才,怎么可能才只作一首这样的诗词?
这有些不对劲啊。
但想了想,应该没有真正用心,留有后手很正常。
“回去告诉丞相大人,许某有公务缠身,不去了。”
“再说一句,大魏文宫人才济济,也轮不到许某去。”
许清宵给予了回答,说好不去就不去,再者也给大魏文宫一个教训,不是天天瞧不起自己吗?
不是天天觉得自己是圣人正统吗?
现在连十国才子都压不住,就这?
“许大人。”
侍卫再次开口,而许清宵的声音在这一刻冷下来了。
“回去通报即可。”
声音响起,后者一愣,但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目送侍卫离开,许清宵倒也不在乎这个,失利就失利,也算是给大魏文宫一个教训,免得一副天下无敌的姿态,装给谁看?
这还真不算报仇,许清宵没这个想法。
水车之事,是当务之急,一,涉及到天下百姓,二,涉及到自身安危。
这就好像自己现在深陷泥潭之中,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去自救,而是想着晚上去哪里吃饭。
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不去,许清宵有自己的理由。
也相当于顺便给大魏文宫一个教训,别总觉得自己天上地下无敌一样。
离阳宫。
侍卫从守仁学堂归来,而后快步来到陈正儒身旁。
“大人,许大人说,他公事缠身,来不了。”
侍卫压着声音说道。
而自从他进来之后,十国才子也注意到了,实际上他们也有点担心许清宵,毕竟许清宵的威名还是有,万一真作出千古诗词,那今天就有些丢人了。
所以十国才子也不说话了,皆然看向陈正儒。
此话一说,陈正儒面色平静,点了点头,一语不发。
十国才子有些好奇,甚至派人出去看看,许清宵有没有来。
很快,结果出现了,外面没有人,许清宵没有来。
当下,不少声音响起了。
“许清宵没来?”
“好像没请来许清宵吧?”
“恩,应该是没来。”
人们小声议论,也不敢太大声。
宴席上。
孙静安的声音响起了。
“这个时候,他也不出面?”
孙静安皱眉,得知许清宵不来,第一反应很不开心,觉得许清宵是有意的。
“他来与不来,是他的事情,谁规定了他一定要来?”
户部尚书顾言忍不住开口了,这孙静安实在是有些官威啊,人家许清宵不来就不来呗,说不定有其他难言之隐,不来就不来,凭什么就一定要来?
当然顾言这是为许清宵出头,实际上他也希望许清宵前来。
“呵!我算是看明白了,许清宵的确有才华,可今日有人作出镇国诗,他不敢来了。”
孙静安冷笑一声,也不接顾言的话,而是讥讽许清宵。
此话一说,不少人微微皱眉了,这孙静安的确有点问题啊,人家不来,说人家怕了?
这话要是十国才子说,他们也就忍了,自己人说自己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就这么恨许清宵?
“孙儒,到了这个时候,还自己人说自己人?你可真是个大儒啊。”
刑部尚书张靖不由开口了,这太恶心人了。
如果许清宵听到这话,他就算是有实力,估计也不会来了。
神经病吧这是?
“孙儒,说话注意一些,身为大儒,贬低自己人,你是何居心?”
在这一刻,陈正儒也不禁开口,他脾气很好,可听孙静安这话,实实在在有些被恶心到了。
三位尚书态度一致,让孙静安内心不悦,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的确确说错了些话,所以没有回答。
“行了,这个时候就不要争吵什么了,今日只怕已成定局,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要不让星云再作诗一首?虽有些丢了颜面,但至少能捞回一些。”
四大书院之一的院长开口,提出这个建议。
“不可。”
陈正儒直接摇了摇头,如果再让华星云作诗,即便是作出了绝世佳作,又能如何?
十国才子本身就有怨言,这要是再破坏规矩,大魏的颜面当真就没了。
“算了,老夫亲自去找许清宵一趟。”
这一刻,张靖耐不住性子了,他打算去找许清宵一趟。
可一瞬间,户部尚书顾言拉住了他。
“守仁有他的打算。”
顾言压着声音道。
此话一说,张靖沉默了,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许清宵为何不来?
难道真是意气之争?
不是。
大是大非,许清宵还是懂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许清宵自己也没底。
所以他才拒绝。
是啊,想想看,的确如此,谁能保证许清宵就一定能作出千古诗词?
人家镇国诗已经出现了,你上来,就算你作出镇国诗,那反而更麻烦,到时候选许清宵也不是,不选许清宵也不是。
大魏今日。
是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而十国的大才们,再看到陈正儒等人的表情后,差不多猜到了一些什么。
“许清宵不会来了。”
“他不敢来了。”
“对,他不敢来,有镇国诗在,谁敢来?”
“许清宵有名气,这种人绝对不会冒险的。”
十国才子小声议论,认为许清宵不敢来,因为想想也的确是,有一首镇国诗在此。
谁敢来触之眉头?
谁来谁死啊?
就算你也作出镇国诗,又能如何?之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惹了众怒,如若今日还是这般的话,这帮人绝对不会答应。
随着众人议论纷纷,很快声音逐渐大起来了。
“原来这就是大魏万古之才啊,连赴宴的勇气都没有。”
“是啊,我还以为这万古大才有多强,没想到,就这?”
“万古大才,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要笑话,许清宵还是很聪明的,有镇国诗在前,他畏惧也正常。”
有些声音格外的刺耳,引来百姓们愤怒,这一句话大才,在这一刻,刺耳无比。
人群中,笑的最大声之人,便是王夫。
不过哪怕是唐国第一才子,李恩也露出了得意笑容。
大魏百姓看在眼里,这爽朗的笑声,也传到了宫外。
此时此刻,大魏京都,各个街道当中,也显得有些安静,毕竟离阳宫未报来喜讯,大魏文坛遭到这般打击,百姓们又怎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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