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风声和雨声 (第2/2页)
“嗯哼,那到不必。他只叫封尘守着,还有花怜,其余人等,不得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白堤悬着的一颗心可算落下了,于是顺理成章道出白非墨最后的交代。
“她去何处,我又如何管得着。”果然,白鹤不认可最后的条件。
桃花岛又不是她家祖上的基业,这架势反而衬得他们一行人是过客一样。
“这我不管,白非墨就这么个意思。鹤老您自个儿掂量掂量,告辞。”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白堤恐再多说几句露出破绽,寻个理由就匆匆退下。
“慢着,告诉厉沅沅一声,她舅舅来了。”白堤人还没走出去,耳后就传来这重磅消息。
大步不出姑苏城的商家老爷,居然不远万里,迢迢水路,登岛拜见。
白堤稍显凌乱的步伐,每一脚都印在了白鹤心头。
“他慌了,真少见。”白鹤与白堤同框的次数一年不超过三次,偶尔远远看到,也是踏着极快的脚步,尽可能加速离开。
面对此情此景,白鹤不禁感慨:任谁也想不到,这小子会被商九苫吓得不轻。
商九苫什么人,血亲上是那厉沅沅的继舅舅,但传言是害死厉沅沅生母的罪魁祸首。
白堤并不知晓厉沅沅和白非墨在乌有国千岁府的假冒一事,却很明白一旦厉沅沅被商九苫发现,除了吃不了兜着走,就剩跪地求饶也无门。
商九苫有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叫做“铁面阎罗”。
无情是对商九芄以外的人,冷面亦如此。
就连商九芄和厉家明的亲生儿子,商九苫名义上的亲外甥,他责骂起来都不带犹豫的。
白堤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办法:如何叫厉沅沅可以尽情享受桃花岛的美景,也好定心静候白非墨的归来。
不过这索隆也真是的,送个婚书路上耽搁也忒久了。
三日前更是彻底失去了联系,否则白非墨也不会心急如焚。
另一面,白堤也暗自神伤:白非墨耗费大半心力去救的灵宠,可别再被小人害了。
拿命救灵宠这事儿,做一次就够了,白堤绝不赞同白非墨再去冒险。
只是这回能让白非墨亲自出马,想来路上遭遇的困难不是那么好摆平。
白堤一路荡着,一路想着,索隆啊,索隆,什么时候能不让他担心。
固然逆羽被囚禁是个不可更改的事实,但白堤相信霞绝不会背叛原主。
就像它们鸟类的精神信仰一样,一生认准了谁就是谁,后面不论什么翻天覆地,都不会产生情感的变化。
不过看来,厉沅沅蜗居的草屋,还需要花费较多精力打理。
缺什么补什么,这是白非墨下的死命令。
至于开销多少,通通都挂他账上。
桃花岛挂账一事,都是由白鹤到年底一块儿算。
每逢年底时候,白非墨俸禄要是不够抵开销的话,须得打开明月箱,任由白鹤随机挑选一样值钱的拿走,并且永远不得讨要和追回。
但白非墨的俸禄,每个月不过百两黄金,加上年底的嘉奖,总共也才一千五百两黄金。
可按照白堤的败家能力,白非墨辛苦半年赚到的金银,还补不过他半个月的债务。
白非墨答应乌有国的私活儿,确实也是因为白堤带来过大的经济压力。
又不能被白鹤发觉,白非墨才不得不以此种方式谋生回本。
这私下接的活动一经开展,白花花的银锭便如流水般唰唰进了钱袋。
乌有国百姓却不知道:每年千灯节出现的那位,实则都是白堤易容的白非墨。
露一次面,安抚民心,增长收入,白堤虽吃点小苦顶个假脸,总归结果让人满意。
既能得银票,也受了排面,白堤归来的时候,总是如沐春风般得意。
快得意忘形的时候,白非墨亦是狠狠打醒白堤,多次放言警告:再敢出去赌,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白堤嗅到他要发火的气息,跑得比兔子还快,就像那看见狼群的小羊,恨不得四条腿双倍加速度逃亡。
他只是偶尔赌一下,只是偶尔赌个大的,只是这个大的让白非墨口袋紧巴巴。
为了管好这个他看着蛮顺眼的白堤,白非墨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好在节骨眼上,白堤是个知恩图报、恩怨分明的家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