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即将被抛弃的未来影后(18) (第2/2页)
余映岚看向客厅里那道身影,而后视线转回苏明绣这里:“这位医生是我为您请来的。”
她努力压下自己刚被苏明绣戏耍的不悦,语气冷硬地说:“给您检查一下身体——”
“拥有健康的体魄,才能更长久地给我还债。”
分明是关怀的话,偏让她说得像是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一般,听得不远处的医生都忍不住摸摸鼻子,心道你们有钱人表达爱情的方式都这么特别吗?
听见她的话,苏明绣难得沉
默。
那行黑色的、如同打印一般时刻黑字和倒计时还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而今剩余天数变成了‘89’。
她很轻地出声拒绝:“不用。”
余映岚回想起她今天龙精虎猛的状态,加上方才在餐桌上胃口也十分正常,也没有出现咳血时伴随的咳嗽与肺部不适,便说道:
“那就算了。”
但她没有让医生离开,而是在附近帮医生租了一套房产,又许以丰富的报酬将人留下,以便之后别墅再出现类似的突发情况,短期内找不到人。
因为被苏明绣的戏弄惹得恼羞成怒,当晚余映岚并未去她的卧室。
及至次日。
应可儿因为节目的要求,不得不订当天的车票回到封闭宿舍,所以想抓紧时间跟苏明绣相处,谁知总是被余映岚这朵茶香四溢的黑莲给打扰。
譬如眼下。
应可儿知道苏明绣的喜好都是传统文化类,便特意让从家里长辈的储藏里掰下小半上年份的普洱,想让苏明绣尝尝喜不喜欢。
因为以前对冲茶、泡茶并不了解,所以应可儿学得有些笨手笨脚,但也努力把味道最好的那一道倒到小茶杯里,才刚端到苏明绣面前放下,就被旁边伸过来的手截胡。
余映岚吹了吹这碧玉茶杯里袅袅冒出的水汽,抿了抿,很淡定地点评:
“茶不错。”
“只是可惜了。”
应可儿:“?”
她当然能听出这“可惜”指的是谁,当即对余映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给你的,这么喜欢当伸手党,也不怕哪天被毒死了。”
余映岚登时柔柔弱弱地看向苏明绣,给靠在沙发上靠书的人上眼药:“您听见了吗?这茶里好像有毒,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最好别放在身边。”
“你!”
应可儿忍不住了,朝着余映岚抬起手,但指头都还没碰到对方的衣裳,就见原本坐在小板凳上的人往后跌,直接坐在了地上。
眼睛里泛起盈盈水光,像是已经被她伤得不轻。
应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应可儿又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无论在家还是在外与朋友来往,身边都是再正经不过的人,哪里看过这种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做作手段?
于是小姑娘当即被气得不轻,感觉空气里的绿茶浓度高得她想吐,有心想找人把余映岚揍一顿,又怕苏明绣刚才在看书、注意力没在这边,真以为是自己把人给推下去的,看向苏明绣时眼睛都红了:
“我、我没碰她!”
余映岚口齿伶俐地接道:“嗯,我是自己摔的,跟她没关系。”
她这一澄清,应可儿更气了,指着她手都在哆嗦,满脸的脏话呼之欲出。
弥漫的硝烟将苏明绣的注意力从书上挪开,她先是跟应可儿笑眯眯地说:“你就当她今年三岁,别跟幼稚的人计较。”
等应可儿听到这话身心舒畅后,苏明绣又看向地上的人,意味深长地抛去一句;“既然不喜欢坐板凳,那就来坐我腿上。”
余映岚只想气一气应可儿,但她还记得自己昨天被戏弄的事情,并不打算靠近苏明绣,充耳不闻地低头玩手机。
于是两人短暂鸣金收兵,准备等下一轮再战。
一整个白天,别墅里都是难得的热闹,时不时响起应可儿跟余映岚互怼的声音,而大多数时候,苏明绣都不下场去裁判,只由得她们闹,看起来颇为享受这鸡飞狗跳的动静。
直到当晚。
应可儿离开别墅,在这之前还从家里又多薅了几个佣人过来,她以为苏明绣先前遣散佣人是嫌吵闹,所以还特意叮嘱,让他们每天做完饭、收拾完屋子,晚上再回到应家。
深夜,静谧的别墅里,一间客房的门被打开。
余映岚刚洗完澡,还没歇息,察觉到动静往门边看去,却见苏明绣穿着睡衣、携着本童话书,悠哉地倚在墙边。
女人身形修长,气质冷艳,连深紫这样浓郁的颜色都能压住,在这样的夜色里,如得道仙人莅临人间。
论五官的惊艳程度,余映岚其实不若苏明绣这般,但很奇怪,苏明绣有这样艳丽的五官,却永不让人觉得她轻浮,反而常常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似是怕亵-渎。
“主卧太冷清了,我看客房的床也够大,介意今晚分一半给我么?”
这话很耳熟。
余映岚想起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时,正是个雷雨交加的雨夜,那时她以为苏明绣是害怕打雷,问了之后,却只得到一声笑。
后来苏明绣总爱抱着她睡,她便渐渐以为对方是喜欢自己。
现在真相却早已浮现——
只是苏明绣有失眠的毛病,而她又恰好能帮对方入睡,仅此而已。
思至此,余映岚毫不犹豫就想拒绝,她决定要熬到苏明绣哪天来求自己,她才会勉为其难地容许这人来她床上。
谁知下一秒,就见凭门半倚的美人晃了晃手里的书,好似不经意地提出建议:
“作为交换,给你讲睡前故事。”
嗤。
什么哄三岁小孩儿的无聊把戏。
余映岚一声不吭地转开视线,用毛巾擦干了自己发尾沾染的湿润,往床边走去,直到苏明绣将她的态度当默认,从门边径直走到床前,拉开被子靠坐在床头。
本想随手将擦完的毛巾搭在床头柜,余映岚看了看床上的人,又鬼使神差地转身将毛巾放回浴室里。
清凉的薄荷香慢慢在被窝里散开。
苏明绣等她躺下,便目不转睛地翻开书页,谁知刚念了一句,就感觉有一道暖意钻入自己的衣服下。
声音不由一顿,旋即,坐着≈ap;
30340;人垂下眼帘,眸光也被床头的灯照得温和:
“看来你不想听故事?”
余映岚另一手钻出被窝,指尖搭在她睡衣的第一枚扣子上,几乎不怎么用力,便能拉开缝隙,随后,就见到那修长的食指在苏明绣的锁骨凹陷处打圈,伴着对方带三分狡黠的回答:
“想上我的床,光会讲故事可不够。”
苏明绣眼中颜色更深几分,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下,漫应道:“我猜也是。”
半个小时之后。
余映岚坐在苏明绣怀里,又有些晕头转向,仍是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又是从哪一步开始吃亏的,于是她气急败坏地一口咬上露在自己面前的圆润肩膀。
苏明绣被她提醒,似是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到被丢到旁边的书,“是了,我的故事还没讲完。”
“?”
突然被她晾在一边的余映岚。
她面上潮红褪去,见到苏明绣眼底盈着的笑,便知道她肯定又在逗自己,遂又羞又恼地又在对方脖颈上留下个牙印。
苏明绣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想问她是不是属狗的,但见她紧闭双眼、眼角漫开一片水痕,无端端生出种罪恶感,只好将书往旁边一放,凑到她耳边说道:
“不如这样,我帮你,你也帮帮我——”
“睡前故事你来念,读完这一段我们就睡下,嗯?”
余映岚神情一变。
不多时,她的脸就被压到了摊开的书册旁,油墨香混着她身上汗意散发的薄荷香,一同袭向苏明绣的鼻间。
再吃暗亏的债主自然是怎么都不肯开口的。
所以两人便僵持到了后半夜。
直到月亮都钻进云层里——
有人忍不住了,磕磕绊绊地
想念那书里的第一句。
可惜直到朝阳初升,她也没能将第一页上的内容给念完,一百字不到的图画册,竟也让她哑了嗓子。